徐舟声看了一眼熬完药过来的庄凤妮,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好没好的,你说了不算。”

    “喝药了,邓大哥。”庄凤妮走过来,站到邓辉身后。

    他一改之前苦闷,换上笑脸看向她,一脸祈求。

    “能不能不喝呀,太难喝了。”

    感觉每喝一口,嘴里就像在吃死蛤蟆似的。

    庄凤妮板起脸,一改平日的好多话,态度坚决。

    “不行,戚大夫说了你身体里还有余毒,虽然自己也能排出去,但喝药会好的更快。”

    邓辉无奈只能接过喝了,亲眼看着他喝完,庄凤妮拿走药碗,给他嘴里塞了一颗甜果子。

    她满眼笑意看着他,“这是我在林子找到的果子,很甜的,吃了就不苦了。”

    甜果子的甜中和了汤药的苦,确实不苦了,邓辉看着如此为自己着想的人,嘿嘿傻笑。

    戚大夫徐舟声直呼没眼看……

    路上走了三四天,钱素素每次看见钱四娃在他都是在看书记笔记,特别认真。

    他深知学医这条路的艰辛,有多难,因此特别刻苦,书不离手。

    钱素素心疼,但又不能阻止,就在一旁帮他添衣,以免着凉。

    天已经渐渐转凉,他们走到燕州恐怕已经是冬天了,到时候只会更冷。

    就想早点做准备,“凤妮姐,暖荣姐,等到了下一个村里,多收棉花,有多少收多少,冬衣得准备起来了。”

    坐在一旁烤火的徐舟声赞同道:“不错,之后的天只会越来越冷,要提早做准备才好。”

    两人记住,去通知了其他人,让他们也多收一些棉花。

    等到了一个村落,他们把里面的棉花几乎收光了。

    同样往燕州逃荒的难民,看他们手里那些棉花,用手吸了吸大鼻涕,眼馋的不行。

    越走越冷,快十月份的天,他们还穿着单薄的衣裳,身上都是补丁,看见他们的白花花的棉花,怎能不心动。

    钱素素感觉出周围人的虎视眈眈,她走到王大和徐舟声带回来的那群汉子身边。

    “警醒些,晚上可能有人会来偷棉花,今夜守夜的人多加几个人,另外,手里有刀有防身武器的都拿出来,也能震慑一番。”

    这一路走来,她们东西不少,既然无法避免,就只有打回去。

    如今队伍里不仅二宝能招来狼群,还有徐舟声和那群汉子们,根本不用怕这群流民。

    那群妇人中,有很会做针线活的,之后一路都要一块走,就得共同面对一切困难,互帮互助。

    会针线的还不少,一人做一件,做的很快,五六天就能做完全部衣裳。

    到了夜里,不出所料,果真有人来偷他们的棉花。

    最会做针线活的就数房嫂子,她不仅做针线活麻利,人胖乎看着特别有福气,手脚也快,一把抓住偷东西的人。

    跟拎小鸡仔似的,将那人扔在地上,一顿暴揍。

    “你们这群二流子,偷东西偷到老娘头上来了,今天就让你看看,俺的厉害!”

    话落,一屁股坐在这人身上,压的他喘不上来气,双手直拍地面恳求。

    “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呀!”

    钱素素带着人打完另外几个要偷东西的贼人,把他们聚集到一块,她说话声特别大,势必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们可是在海匪船上活下来的人,那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就凭你们这群狗砸碎,还想偷东西?简直痴心妄想!”

    她拎起来为首的人,抓着他的手,手起刀落,剁掉他一根手指头。

    那人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手指,捂着手直接给吓晕过去了。

    钱素素踢了踢地上的手指,眼含警告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都是出来逃荒无家可归的难民,今天活着明天还不一定在哪呢,若再有不长眼的打歪主意,下回就不是剁手指,而是脑袋!听见没有!”

    被抓住的那群汉子,见钱素素如此彪悍,剁手指时眼睛眨也不眨,就知道这是个硬茬子,他们讨不到好处的。

    几人点头如捣蒜,保证以后远离他们,不敢再打主意了。

    这一幕被周围人都看在眼里,那些原本想若他们得手了,那他们也跟着一块抢,没想到钱素素竟然这么狠。

    果然,能在海匪手下活下来的,都不是好相于的。

    他们心里最后的那点歪心思也打消了,还是安安生生赶路要紧。

    见他们都被吓唬住,钱素素叫人放了那群人。

    他们都是男人,一看就是家里顶梁柱,若杀了他们,会引来他们家里人,虽然他们打的过,但犯不上,他们又不是土匪抢盗,非要赶尽杀绝。

    有了这回偷棉花事件,其余流民都不敢打他们注意。

    钱素素露的那一手,给房嫂子震撼的够呛。

    她就喜欢这样敢爱敢恨的姑娘,太带劲了。

    她走到钱素素身边,好奇询问,“钱家姑娘,你婚配了吗?要是没有,你看我儿子咋样,他长的不错嘞,听我家男人说,军队里的副将可器重他了,经常夸他。”

    邓副将邓辉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徐舟声,见他看过来,那眼神吓的他一身冷汗,他赶紧给房嫂子儿子一个眼神,让他娘别说了。

    谁知道他儿子没看出他的意思,以为赞同他们婚事,给他鼓劲儿呢。

    他看了一眼钱素素的脸,心跳加速,扯了扯房嫂子胳膊。

    “娘,咋能当着面说呀,多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