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窦恶清施展游龙步中的玉环飞踏本是可以躲过邱前忈的爆发式偷袭。
但他之前一直没有展现玉环飞踏的绝技,导致付任盈判断失误,做出以身为窦恶清挡匕首的举动。
邱前忈这有预谋的偷袭,隐藏极深。
一方面之前就对自己战力就藏拙了,此时爆发,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速度都直接提升一个层次;
另外就是他获得这柄六阶中品匕首的时候,还有一套为这匕首量身而创的穿刺武技,极大提升了匕首的杀伤力。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场景:
刹那间寒芒暴起!
邱前忈这蓄谋已久的杀招简直阴毒至极——那柄六阶中品的噬魂匕首竟在空中划出七道血色残影,正是配套武技七煞透骨刺的绝杀之势!
窦恶清脚下游龙步灵力已涌至足尖,玉环飞踏的绝技眼看就要发动。
可偏偏此前从未显露这保命底牌,付任盈哪能料到?
只见她娇叱一声,竟以血肉之躯迎着漫天匕影撞了上去!“小心!“
窦恶清头皮发麻,却见邱前忈嘴角勾起狞笑。
这厮先前交手竟隐藏了三成功力,此刻爆发之下速度暴涨,匕首尖端更是泛起诡异黑芒——原来那套失传的幽冥穿刺诀早被他练至大成!
窦恶清一咬牙,全部灵力催动玄魔圣甲,玉环飞踏本欲带他远离,此时却以飞扑过来的付任盈为原点旋转了半圈,由他来抵挡邱前忈的七煞透骨刺。
在她们三人的关注点都聚焦在彼此时,却没发现付少韵的到来。
付任盈乍见自己娘亲舍身为窦恶清挡刀,心头猛地一颤,先前那点猜疑此刻已化作铁证——母亲对窦郎分明已生情愫。
付少韵隐在邱前忈左后方百步之遥,以她炼虚境的修为,本比付任盈更易施救。
她可以用一招攻敌必救之法来化解窦恶清被偷袭的局面。
偏生她此刻心绪翻涌,略一迟疑间,便见付任盈已如飞蛾扑火般冲上前去。
原来她心中早有计较:那突施暗算之人,正是她新近相认的生父。
虽对窦恶清暗生情愫,终究相识日浅。
此刻见至亲,自己的亲娘遇险,哪还顾得许多?
“娘亲——”
付少韵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
当即纤腰一拧,剑光如匹练般激射而出,直指敌人要害。
剑气凌厉,仿佛要将一切阻挡者撕裂。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毫不手软,只为救出母亲。
此刻,即将伤到自己娘亲的人好似不是自己的生父,而是自己的仇敌一般。
邱前忈与付任盈相比,付少韵心中真正在意的还是与自己相伴了大半生的娘亲最重要。
因此,她没有顾及差距有可能伤到邱前忈。
付少韵的加入,顿即让局势大变。
邱前忈虽然发现了她的来袭,但他眼中寒光骤闪,袖中匕首如毒蛇吐信,不管不顾地直刺而出!
电光石火间,付任盈纵身跃至,青丝飞扬如瀑,双掌挟风雷之势横挡在前。
窦恶清冷笑一声,足尖点地凌空倒翻,玉环飞踏功法催动,腿影如皎月连环,原本刺中付任盈的匕首直刺窦恶清好心。
就在此刻,付少韵自邱前忈右侧暴起,剑锋直指邱前忈咽喉,逼其回防。
她剑势如虹,每一刺皆含玉石俱焚之决绝。
眼见她的剑尖就要刺中脖子,邱前忈被迫撤招,匕首与长剑相撞,火花迸溅如星雨。
窦恶清趁机反扑,掌风裹挟血煞之力,地面岩石寸寸龟裂。
付任盈既然已经加入了战斗就不打算继续袖手旁观了。
她旋身欺近,指间气劲凝成晶莹玉梭,直贯邱前忈肋下空门——五人身影交错,气浪轰然炸开,附近一株株千年灵柏应声断折!
“韵儿,你怎么帮外人攻击父亲?”
邱前忈眼见自己被围攻,怒喝质问付少韵。
“你不能伤害娘亲!”
付少韵驳斥道。
“我并非有意要伤她,我这是教训她,做女人要洁身自爱,她是我的女人,怎么能在外勾动小白脸呢?”
剑影交错,付少韵的宝剑与邱前忈擦身而过,险些击中他右肩。
邱前忈额角青筋暴起,五指扣住刚从储物戒取出的精巧剑匣,掌心灵力源源不断地往里注入:“韵儿!竟为外人与父兵戎相见?“
前些天痛快答应付任盈赌战,其信心就是来源他手中的剑匣。
且看这方剑匣,通体泛着幽蓝寒光,乃是六阶宝器中难得的珍品,有一个独特的名字——暗剑。
暗剑匣中暗藏三十六柄无柄短剑,每柄皆有五寸来长,薄如蝉翼却锋锐无匹,细看那刃口处隐隐有青芒流转——竟是以上古玄冥精金千锤百炼而成。
这短剑形制奇特,状若柳叶飞刀,匣底暗刻着蝌蚪般的古老铭文,正是失传已久的炼器秘法。
修士只需心念一动,剑匣便似活物般震颤,三十六道银光鱼贯而出,恰似银河倾泻。
近可化作绕指柔的贴身刃网,远可成追魂夺命的飞星流光。
最妙的是那剑身虽轻若鸿毛,穿透山岩却如刺腐木。
曾有敌手举盾相迎,但见银芒闪过,盾牌上已透出三十六点寒星,当真应了“匣中日月短,剑下鬼神惊“的偈语。
此外,还有一套名为《三十六横纵》的剑诀,能让飞剑形成剑阵对抗敌人。
当剑阵修炼到一定程度时,修士可以将其转化为盾牌,甚至变成全方位的移动护甲。
可惜,邱前忈剑道天赋太烂,剑阵尚未入门。
不过,单仅凭剑匣御剑,就能提升他至少三成的战斗力。
邱前忈以言语扰乱女儿的注意力,也是为了隐藏剑匣的存在。
付少韵确实被分散了注意力,剑匣没有引起她的重视。
只见她足尖点碎脚下青石,剑穗在夜风中猎猎如血。
她反手挽出七朵剑花护住身后付任盈,杏眸含泪却字字铿锵:“爹爹若伤娘亲分毫,今夜便踏着女儿尸首过去!“
“荒唐!“
邱前忈突然仰天狂笑,笑声震得林中鸟兽惊散。
他猛然双眼一瞪,指尖灵力化作流萤直指付扔盈:“这贱人欺骗我公平一战,若我取胜,咱们往后就和睦过日子。否则让我不能与女儿相认,更不能呆在宗门修行。
却不想,她原来早有预谋,早已与小白脸通奸,这次更是想联合这个小白脸要谋划于我。为父不过略施惩戒——“
话音未落,飞剑出匣,付少韵剑锋已挑飞三柄飞剑。
她凌空翻转时罗带当风,指尖剑气吞吐竟凝成半轮冷月:“胡说,此人我认识,乃是骆门主的弟子,她们在这里不过是偶遇。我亲眼看到你不问青红皂白,偷袭在先。“
付少韵的辩解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有些低。
好在大家都是修士,不然在这混乱的战斗中不一定能听清。
“怎么可能,如果她们之间只是存在普通同门的关系,你母亲怎么会为他挡下攻击?不管你信不信,他毕竟是外人吧?你把你母亲拉走一边去,等我抓住他审问,看他是不是对你的母亲有不轨之心。”
邱前忈见女儿执意要护着付任盈,只好采取迂回策略,先拿下窦恶清再说。
起初,他打算利用付任盈保护窦恶清的心理,通过窦恶清拖累付任盈,从而设法重创她。
在他做散修的日子里,邱前任获得一本名叫控奴术的秘法。
只要镇压了付任盈,再通过控奴术,付任盈将来就相当于他手中的一个傀儡。
当时与付任盈约赌战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付任盈是否会履行赌约。
付少韵被父亲的话说得有些心动,心头一热,拽着付任盈便撤出战圈——父亲的话不无道理!眼下邱前忈既已知晓窦恶清身份,有骆魁做靠山,料邱前忈也不会下死手。
若邱前忈真要下死手,她和付任盈一起再杀个回马枪也不迟!
此刻战场中央,两道身影已战至癫狂!
邱前忈指间暗剑如毒龙出渊,剑光吞吐间竟似有灵性般缠绕追击。
窦恶清手中白虎诛魔刀虽凶威赫赫,此刻却被逼得节节败退,刀锋与十多道剑影相撞时迸出串串火星,虎口早已震得发麻!
“狗贼!敢动我窦郎一根汗毛,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一声清叱炸响战场,但见一道紫色惊鸿破空而来!
那女子手持紫电神锤,周身雷光暴涌,人尚在三丈开外,碗口粗的紫色雷霆已撕裂长空直劈邱前忈面门。
此人不是别人,正在前来帮付任盈对付邱前忈的周雨彤。
她的出现不仅令邱前忈心中一惊,更让付少韵心中一紧,正要出手前去拦截周雨彤,却反而被付任盈拉住。
“韵儿,邱前忈曾经玷污了我,乃是非杀不可的大仇人,今天他必死。另外,他说的没错,我喜欢上了窦郎,你还是放弃他吧。窦郎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缺少情趣的女人,但你值得拥有更好的郎君……”
付任盈有意说了一下刺激付少韵的话,以分散她的心。
她的话果然令付少韵心神大乱。
付任盈趁付少韵心绪被自己的话扰乱,无法牵制住自己,战场上亦局势大变,抓住恰当时机对邱前任发动了偷袭。
她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趁着邱前忈被周雨彤缠住、又要应付窦恶清那神出鬼没的“一刀斩“之际,猛然欺身而上,使出她的夺命掌武技。
这一掌来得又快又狠,掌风呼啸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邱前忈那条操控暗剑的右臂竟被生生卸下!
鲜血喷溅间,剑匣当啷落地。
“卑鄙!“
邱前忈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付任盈竟会突然发难。
这一掌之威,当真是快如闪电,狠若雷霆!
付任盈的偷袭迅速而精准,完全没考虑到他是付少韵生父的事实。
再怎么说,付少韵就在一旁看着,怎么能忍受父母相残的场面。
与此同时,周雨彤身形如电,纤足轻点地面,手中雷锤裹挟风雷之势,狠狠砸向邱前忈后背。
恰在此时,正面方向的窦恶清暴喝一声,白虎诛魔刀寒芒乍现,刀锋撕裂空气,当头劈下。
但闻“咔嚓“一声脆响,邱前忈头颅竟如熟透的西瓜般被刀劈为两截,从左边太阳穴斜劈到嘴巴,红白之物飞溅三尺。
那具无头尸身晃了两晃,轰然倒地。
一道青烟自腔子里窜出,正是邱前忈的元神,惶惶如丧家之犬。
那元神本欲扑向爱女付少韵,却见她呆若木鸡,俏脸煞白,显是被这骤变惊得失了魂。
邱前忈暗叹一声,只得调转方向,化作一缕青烟仓皇遁走。
“追!”
窦恶清清喝一声,当先追了去。
郭雨彤紧随其后,付任盈却在邱前忈尸体旁驻足了一分钟,把他身上的有价值东西统统收走,这才追着周雨彤的背影而去。
她如此做并不是因为贪财,而是认为邱前忈亏欠自己还没有还完,因此死后所留也不放过。
付任盈本欲一个火球把邱前忈的尸身烧成灰机,以解心头之恨,却见女儿一双泪眼看了过来,只好就此作罢。
付少韵的眼泪不仅是因为生父之死,也包括付任盈带个她的陌生感,令她感觉不仅失去了父亲,还丢失了娘亲。
有亲娘却不在是曾经那个娘亲的感受在她心中萦绕,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众人都离开后,付少韵来到邱前忈尸体旁边蹲下。
她甚至是伸出手抚摸父亲逐渐冰冷的脸庞,为他合上双眼,有生以来第一次理解死亡和离别。
“报仇!”
突然,邱前忈的透露睁开双眼,嘴巴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原来邱前忈元神遁走前留下一缕分魂,特意为了把这话转达给付少韵。
“报仇?哼哼!让我亲手杀了娘亲?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坚持到我?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幸福。”
付少韵呢喃自语。
她已经相信邱前忈前任之前说的话——付任盈联合窦恶清杀邱前忈。
在付少韵的臆测中,认为付任盈以自身为代价,换取窦恶清帮忙猎杀邱前忈。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确定付任盈对窦恶清产生了可以为其舍命的道侣才有的情感。
她认为之前付任盈为窦恶清抵挡攻击,肯定是两人对方邱前忈立了某种不能彼此背弃的协议。
毕竟,窦恶清与付任盈的接触时间太短,不足以产生生死相托的男女之情,至多有好感,滋生喜欢的情愫而已。
如今因为付任盈与邱前忈的旧怨,导致付任盈不得不卖了自己请窦恶清帮忙。
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宣告窦恶清与付少韵无法在一起。
“报仇”二字更是提醒付少韵,窦恶清已经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当时付任盈让她放弃窦恶清,反而激起付少韵对窦恶清更深的在意。
付任盈直白的标识要“争夺”窦恶清,也让付少韵不想认输,觉得窦恶清应该归自己所有。
在付少韵胡思乱想时,窦恶清三人已经追着邱前忈的元神飞了十多千米。
“邱师叔,认我为主的话可以留你一命。将来必给你找一副绝佳的道躯供你夺舍。跟着我绝对是明智之举!”
窦恶清在后面追着,同时向邱前忈高声大喊。
他如此辱人的话语,邱前忈却平静地做了回应:
“你让后面那两人不要追过来,我就相信你。”
“这可怎么行?若是你直接夺舍我的话,岂不是要拉我同归于尽?”
窦恶清继续忽悠。
他不管能否忽悠到对方,只需影响其逃跑速度即可。
然而,他忽悠邱前忈的话语,却为邱前忈打开了一扇窗。
邱前忈修炼了一门异常玄妙的秘术,名曰“夺魂转生“。
此术与寻常夺舍之法大不相同,不似那等需精挑宿主的那么要求严格,倒似那鸠占鹊巢的妙法天成。
但见这夺魂转生术施展之时,修士魂魄如游丝入窍,竟能悄无声息将原主神魂尽数吞噬。
待到功成之日,便是脱胎换骨,鸠占鹊巢而不露半分痕迹。
虽说邱前忈此刻只参透到第四重境界,但他眯着眼冷笑,五指在袖中暗暗掐诀——对付窦恶清这低于自己一大境界之辈,这般火候已是绰绰有余。
他嘴角噙着一丝阴鸷笑意,仿佛已看见那窦恶清的肉身即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于是,双方又一番虚与委蛇之后,邱前忈假意同意窦恶清提出的条件了。
他不再逃跑,反而飞向窦恶清。
窦恶清见此有意放慢了追击速度,想等周雨彤追上来才与邱前忈照面。
然而,在周雨彤赶上来的前一息,邱前忈施展炼元术,把自己的元神祭炼为神魂养料,使得神魂有炼虚初阶提升到炼虚中阶,一溜烟地蹿进窦恶清眉心,欲对窦恶清施展夺魂转生术。
邱前忈的夺舍与以前夺魂的修士一样,宛若泥牛入大海,一点浪花都没有欣起。
周雨彤正好见到这一幕,脸露担忧地问:
“窦郎没事吧?”
窦恶清甩了甩脑袋说:“没事!他自己送死,真是太好了,免得我们追得那么辛苦。”
林间残叶簌簌作响,付任盈足尖轻点枝梢,衣袂翻飞间已追至二人身前。
她纤指紧扣周雨彤手腕,丹凤眼中寒芒未散:“那邱前忈老匹夫何在?“
周雨彤唇角漾起狡黠弧度,青葱玉指绕着鬓边碎发打转:
“姐姐且宽心,那老贼早被窦郎了账。“
忽又凑近付任盈耳畔,吐气如兰:“这般救命之恩,莫非要以身相许?“话音未落自己先咯咯笑起来,杏眼弯成月牙。
付任盈雪腮蓦地飞红,却偏生挑眉反诘:
“你这丫头竟不吃味?小心窦郎被我迷得晚上不去你那。“
她这声窦郎竟然也脱口而出了。
“呃“
周雨彤缠着发丝的指尖骤然僵住,朱唇微张似离水的鱼儿。
她本道是戏言,哪料得对方竟当真——须知那窦恶清虽生得俊朗,又是桃红运旺盛之人,可这情缘来得也忒快了些。
周雨彤贝齿轻咬樱唇,暗忖这窦恶清莫非真修得什么摄魂秘法?忆及他往日那些露水姻缘,哪个不是三言两语便投怀送抱。思及此,她绞着罗帕怯生生试探:
“付姐姐莫非当真要委身于那冤家?“
她可是记得付任盈不仅与邱前忈生了付少韵,付任盈还是邱前忈从骆魁手里所夺。
而窦恶清还是骆魁的弟子。
如果骆魁将来得知自己曾爱的女人被他的徒弟从邱前忈那里带走,未告知便纳入后宫,而这个后宫中还有他心爱的女儿骆初嫣,他会作何感想。
周雨彤想到这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诡异,在她心里不免有些期待那时候的场景。
窦恶清听到两女的对话,也十分震惊付任盈的反应,不知道付任盈什么时候看上自己了。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与邱前忈的战斗虽然短暂,但这里离石关城太近,极大可能被城里的修士关注到了这里。
为了隐藏行踪,她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然而,这其中有一个麻烦的事情就是付少韵。
即便他三人隐藏起来,付少韵被人发现的话,击杀邱前忈的事情也有可能曝光。
她一副执法殿殿主公事公办的态度向窦恶清喝问:
“姓窦的,即便你是门主的亲传弟子,即便你背后有洁莲老祖,陷害同门炼虚强者的罪责也不能免罚。你自己说你刚当何罪?”
三人疾掠回原处,但见付少韵正以灵木燃起青焰,欲为邱前忈行火化之礼。
那火苗刚舔上袍角,窦恶清却突然掐诀引雷,轰然一声将尸身劈作漫天飞灰。
“你——“付少韵纤指扣上剑柄,杏眼里迸出火星。
付少韵正欲怒而兵器相向,却看见付少韵的身影,脑海响起邱前忈最后对她说的“报仇”二字。
于是,她计上心头,打算以特殊的方式“报仇”。
她眼波一转,反将长剑归鞘,摆出猎魔门执法殿主的威仪冷喝道:
“窦师侄好大的威风!“
玄色袍袖当风一振,指间已亮出刑律玉牌,“残害炼虚境同门,按律当废去修为,逐出山门。你仗着门主弟子身份,背后有洁莲老祖撑腰,莫非连祖师爷立的规矩都敢践踏?“
她说话时唇角噙着冷笑,想看窦恶清是什么反应。
那窦恶清闻言果然面色铁青,若是付少韵真把邱前忈之死捅出去,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整个合宗都非常不利。。
在猎魔门,付任盈确实是执法殿的副殿主,现在摆出这副样子,显得很有威严。
窦恶清可没有时间和付少韵在这里理论罪与罚。
“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急于离开这里的心思被付少韵一眼穿。
以付少韵的聪慧,立即想到他为什么着急离开。
于是,付少韵有意以此为支点与窦恶清杠上。
“不行!这里是你的犯罪现场,必须在这里把你的罪责定下来才能离开。”
窦恶清突然下意识地看向石关城方向,隐约感到有五名炼虚境强者朝他们赶来。
他知道付少韵不是要借宗门规章来治自己的罪,而是另有目的。
但他没有时间去细细揣摩她的心思,直接问:
“你欲待如何?”
付少韵撇了付任盈一眼,小声又别扭地问:
“你和我娘亲是不是真的…真的在一起了?”
她暗示窦恶清曾在石神酒楼表达过喜欢她,所以不能招惹她的娘亲。
其实这个话题在当前,原本是无法说出口的,但付少韵心中存着“报复”,神使鬼差地就说出口了。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我不是也和你在一起吗?”
窦恶清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
“我不管,我和她你只能二选一!否则……”
付少韵说着看向石关城的方向。
周雨彤古怪地看了窦恶清一眼,又看了看付任盈,最后目光落在付少韵脸上。
“谁杀我猎魔门人,拿命来!”
突然一道大喊传来,打破了窦恶清四人的诡异气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