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席散场，人都走的差不多，阿香才到酒厂去找陈坤香。
陈坤香跟孙厂长在办公室里说事，门关着，时不时听到孙厂长拔高的声音。
阿香这个月坐月子，没到厂里来，但是助理小马偶尔会去家里跟她汇报情况。
说是最近这些日子孙厂长怨气很大，至于什么原因小马也不知道。
阿香问了工厂有什么情况，小马也说是没有。
吃酒时候陈坤香的那一番话，加上现在孙厂长这一出，阿香确实放心不下来。
小马好一会才从外面回工厂来，看到阿香等在孙厂长办公室外面她就走过去。
阿香问她：“你哥走了吗？”
“嗯，陆二哥送他去公社坐车。”
两人安静下来，办公室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
“当初就说来三个月，现在都快半年去了，我不管，这次再不调我回总部，我可就罢工了。”
“老孙，你这个年纪，不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啊？”
“我再有觉悟，我也不能一辈子留在这里给你侄女当垫脚石。”
陈坤香也气了，桌子拍起来。
“你这什么话，当初要到酒厂开分厂的大会你有没有开，目标是什么你会不清楚？！说好的往高端方向发展，怎么还成给我家阿香当垫脚石了？！”
孙厂长撇过脸去不说话，办公室内一片安静。
陈坤香可不受他那气：“行，你要回去，没问题，你今天立刻收拾打包就走。”
说完就冲办公室外面喊话：“阿香，阿香，你进来一下。”
阿香跟马振涛相互看一眼，她敲门进去。
“陈厂长，孙厂长…”
陈坤香还在气头上，直接开门见山就说：“今天开始，你从组长的位置往上调，以后你就是新厂的厂长。”
这突如其来的宣布让阿香一时也不知道作何回应，但是她清楚现在的陈坤香在气头上，她绝对不能推脱。
“好，我知道了，我服从上级安排。”
孙厂长坐在边上，也没了话可说，刚刚他跟陈坤香说的那些都是话赶话。
本质上他也没这么讨厌在扬水坝待着，但是这些日子他家里那口气催得他心烦。
跟陈坤香提起回老厂的事，她又打算推脱，自己也就来了气。
现在虽然闹得难堪，但是结果出来了，他也没话说。
站起来就收拾。
陈坤香没理会他，把马振涛又叫过来：“小马，你也跟着丁厂长到这边来办公。”
“啊，哦。”
“怎么，你不会也想回老厂去吧？”
当初马振涛被分配到总厂，当时看到厂区贴着自愿下乡的通告，是她自荐到扬水坝来。
她当然不会回去。
“我不回去，我是自愿过来的。”
“你想清楚就行，别像有的人跟个小媳妇似的，隔三差五来闹。”
陈坤香说着，拉上阿香的手出去了。
孙厂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直着腰杆喊起来：“我怎么成小媳妇了，陈坤香，你别太欺负人啊，读书时候你就这样，现在你还这样。”
阿香还担心陈坤香跟孙厂长把关系闹得太僵，结果一听这两人之前还是同学。
“姑，你跟孙厂长以前还是同学呢。”
“嗯，十几岁就认识到现在，所以你说他烦人不烦人。”
阿香听着没觉得烦，反而觉得有些好玩，甚至有些好奇。
刚刚那些吵闹在知道两人的关系后，反而有种异样的情愫。
“孙厂长读书时候对你有意思吧？”
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一味忍让还不离开，这不是很明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