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管迟疑地抓过来,大概数了一下有两百多。
“这,这都是你赚的?”
“不然呢,我还能抢来,你就说你在粮油厂干一年,攒不攒下这点钱吧。”
刘照管被说的有些心虚。
说实在的,在粮油厂一年下来真未必攒到这些钱。
每月发了薪水,这买那买,单位还得孝敬领导些烟酒,来来去去一年攒下两百就是大数了。
看刘照管不说话,吴倩文伸手把钱又抢回来:“行了,上你的班去,别吵我睡觉。”
断指还没弄明白情况,正要多说几句,被刘照管推了出去。
“管儿,那钱,都是你媳妇挣的啊?”
刘照管点点头,但是心里也乱。
投机倒把那是犯罪,横竖跟粮油厂的铁饭碗没得比,但是看到吴倩文赚钱的速度,他也心痒痒啊。
但现在工作已经辞去,也没什么可说了。
只能回头叮嘱几句:“你以后小心着点,抓着严呢。”
“我要被抓,你就再娶一个。”
反正她已经烂透了,在马文全那她烂了一会,现在又彻底烂在了铁哥这里。
她既然烂了,肯定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在阿香给小知夏办满月酒那天,吴倩文跟铁哥又借了一笔钱,当天请生产队的瓦工组拆了刘照管家的东屋,要起一间大房。
她搞了很大的阵仗,还见人就发糖,那些原本要去陆家凑热闹的社员都往刘照管家来。
看到吴倩文说要盖一间两室一厅红砖大瓦房,都纷纷冲她竖起大拇指夸她有本事。
围观的人都在议论说刘万宝坐牢后,刘家在吴倩文的带领下又风光起来。
柳玉芝也去凑了热闹,转头又上阿香家说风凉话。
“我有多大本事呢,不就是跟那文彩丽一样,找了个男人养着,大家伙还跟着去凑热闹,真是笑贫不笑娼了。”
刘大红听她还咬文嚼字起来,就笑她:“柳玉芝,你这语气怎么酸溜溜,还文绉绉的啊。”
“我酸什么啊我酸,她明年还能这么风光,我吃大粪去。”
阿香忙着招待人,也没工夫听这两人嚼舌根。
今日小知夏的满月酒,除了两边的亲戚,酒厂也很多同事领导都来了。
阿香没想到的是马振涛的哥哥马振东今天也来了。
上次她出院的时候马振东说要过来,后来得知陆舰回了关山就没来。
今日估计是听马振涛说小知夏满月,马振东就进来,他跟着马振涛一直进院子来。
穿着绿色的军装,人很瘦,但是看起来很精神,跟陆老槐打招呼时笑的一脸褶子。
马振涛等他跟陆老槐打过招呼,就把他往阿香跟前带。
马振东走到阿香跟前。
阿香在出月子头一天就把头发剪了,剪到披肩的位置,上衣穿着件白色的对扣衬衫,跟工厂其他领导站一起派头也不输。
关键还是那脸,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粉嫩白皙,五官明艳又精致,怎么都让马振东无法跟陆舰嘴上说的那个包办婚姻的乡下村姑联想到一起。
虽然来的时候马振涛就跟她大概说过阿香很漂亮,但在他看来那都是马振涛对一个女人的奉承,现在自己亲眼见到了,也老实了。
但也没忍住,开口还是骂了一句:“妈的,陆舰这王八蛋。”
他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弄得阿香跟马振涛都有些莫名其妙。
“哥,你无端端怎么骂人啊。”
“那是陆舰那王八蛋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