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叔,你回来啦,你刚刚把自行车停在打谷场那然后去哪里了?”
“三叔有大人的事要办,小孩子不许问这么多。”
翠柳站的理直气壮:“我那是替三婶婶问的也不行啊,我跟三婶婶一起看见,她肯定也想知道。”
准备往水井那去的陆舰停下来。
“你说三婶婶看到我自行车停在打谷场?”
翠柳点点头:“我跟三婶婶去自留地回来看见的。”
“我知道了,我会跟你三婶婶解释的。”
翠柳冲着他喊:“你好好哄哄三婶,她这几天不高兴呢。”
阿香把翠柳当孩子,也只有在她面前有时候没控制情绪。
“放心吧,会哄好的。”
陆舰心里有清楚,阿香的躲避源自于自己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跟自信心。
在任何的人际关系中,只有自我感觉身处下位才会躲避。
特别是阿香这种心底善良心思敏感的人。
而只有自我感觉身处上位者才会占不占理都有理直气壮的底气。
阿香到水井边打了两桶水,但是没往家里挑的打算,就坐在井边发呆。
她现在就希望自己脑子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她被人捂晕后发生的事。
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她多少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陆舰。
阿香正坐着发呆呢,突然就感觉到身边有个影子挨着他在井沿边坐下。
“你不是来挑水,在这发什么呆呢?”
阿香赶忙站起来拿扁担,陆舰先接了过去。
“我来挑吧。”
“你不会。”
“我不会,但我有的是力气。”
阿香不跟他争,怕他摔着,只能跟在后面回家去。
陆舰挑水回到家,天也要黑下来,一家子上桌吃好晚饭就要去大队登记工分。
最近因为闲散活有些多,所以基本每天晚上都记工分。
早几天都是阿香去,自打发生工具房的事,就换成了陆二山去。
陆舰被陆老槐叫去堂屋问了关于他下派的详细安排,等陆舰回屋时阿香就坐在床沿发呆。
他回家短短几个小时,阿香在他眼前发呆了三次。
陆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顺势捡起她的手握在手心。
“想什么呢?”
阿香回过头匆匆看他一眼,然后摇头。
陆舰找不到跟她说话的突破口,干脆将她圈进怀里。
“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我听刘麻子说了。”
阿香听到他提这事,挣扎着要起来,陆舰紧着力道不让她挣脱。
而是继续往下说:“我也去柳玉芝那问清楚了经过,对不起啊,如果我不去学习,他们就不会有欺负你的机会。”
阿香几日来绷紧的情绪在陆舰柔软的话语中一点点溃堤。
“生产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不用在意,也不用去听,我陆舰娶的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做错事的是他们,不是你。”
陆舰边说着,边摩挲着阿香软软顺顺的长发,只恨不得现在冲进刘万宝家将他打一顿。
“我不会听任何人的话,不会信任何人的只言片语
我只听你的,只信你的,你记住了,任何时候你只要想我就好,什么也不用想,好不好?”
说完也没见阿香吱声,陆舰将她小脑袋移开,才发现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陆舰心疼地揩着她脸上的泪水,将她又搂进怀里。
“不哭了,要哭肿了眼睛妈跟嫂子又觉得我欺负你了。”
阿香还是止不住的啜泣,待这几日压抑的情绪全部随着泪水发泄出去,人才觉得好受一些。
“我困了。”
陆舰将她松开:“那你早点睡,睡到明天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起。”
阿香圈着她的腰肢不让他起来,就是要搂着。
跟陆舰相处以来,阿香都是以姐姐的形象示人,温柔体贴,独立。
就没跟陆舰撒过娇,她这一赖,陆舰的心又热又软。
“你这么搂着我,那我可让你没法睡了。”
阿香知道陆舰话里的意思,她抬起头汪汪的泪眼看着陆舰,脑袋往前一凑在他下巴的位置亲了一下。
陆舰心里甜的要命,捧起阿香的脸颊,就跟打桩似的往她脸上胡乱亲一通。
院子的光线暗下去,陆舰身子一侧就阿香压了下去。
院子外面突然唰唰起了雨,雨滴打在瓦片上,这声音让阿香听着很安心。
她搂着陆舰宽厚的背部,感受着他埋在自己颈窝的热度就想着给陆舰生个孩子吧。
至少在他以后离开的几年自己有个念想跟陪伴。
阿香打定了主意,所以在陆舰起身去抽屉翻找套子的时候阿香阻止他。
“今天不用这个。”她有些羞于启齿。
“不可以。”
陆舰对她的生理期很清楚,掐着这几天她是排卵期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他工作有调动,肯定是不打算要孩子。
但是他知道阿香喜欢小孩,也只能哄着说。
陆舰搂着她亲了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刚刚爸把我叫去房屋时说了这孩子的事,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生孩子是两人的事,我现在不同意。”
他根本就不敢想自己不在的日子,她大着肚子得有多辛苦。
阿香还想说服陆舰,陆舰堵着她的小嘴不让说。
阿香气得掐他的胳膊,陆舰痛的松开她:“你要喜欢孩子,那你替二嫂带吧,我听妈的意思,二嫂怀上了。”
“带别人的跟带自己生的能一样嘛。”
陆舰笑着在她颈窝咬了一口:“那你等我回来,到时候你高兴生十个八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