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代大家向你说对不起,我们村子根本不想对你出手,都是那个旨意,都是那个旨意让我们……”
叶舟懒得听他废话,干直接喊出唐依柔,“来把这家伙解剖一下,看看他为什么不一样。”
阿土眼中惊恐之色更浓。
“不,不要………”
他慌乱的后退。
唐依柔冷漠垂眸,已经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四个人格同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放过他吧。”
是游夏。
昏迷接近两天的游夏,终于醒了。
谈飞白语气激动:“太,太好了夏哥,我们都很担心你。”
游夏环视一圈,看着那些村民惨不忍睹的模样,还有被吓到瑟瑟发抖的阿土,语气淡淡,“担心我,然后用我的身体大开杀戒?”
不用想,肯定是叶舟这个疯子加赌徒干的好事。
叶舟咳了一声,“我们也是为了给你出气。”
游夏不置可否,垂眸看了阿土一眼,收起手中的刀,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许从任呢?”
“在花神……”
唐依柔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聂绍元打断了,“快躲开!”
游夏立刻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一条从后方直奔他而来的粗壮花枝。
那花枝上的荆棘擦过他的胳膊,划开道道血印,又狠狠插进前方的墙壁中,其力度之深,直接入墙三尺。
不难想象,如果刚才游夏没有避开,恐怕这条花枝已经穿透他的胸膛。
游夏转头,见动手的竟是一位熟人。
那个装作天真可爱,一步步诱骗他上当的小姑娘阿枝。
阿枝轻轻歪头,一双眼睛已被纯粹的黑色占据,“大哥哥,你已经得到我的赐福了,乖乖成为我的养分不好吗?”
游夏懒得跟她废话,手腕一转,一张银白的扑克牌在指尖出现,同时有隐隐的蓝色电流在牌面纠缠。
两个技能齐上阵,应该可以解决掉阿枝。
游夏眉眼微沉,正准备动手,没想到接下来竟然发生了无比诡异又极其恶心的一幕。
只见阿枝伸出另外一条花枝,贴着阿花的身体,将自己吸了过去,然后以一个依附的姿势贴在阿花的身上,显露出衰败模样的阿花缓慢睁开眼,浑浊的视线牢牢锁定游夏。
强烈的危机感侵袭着游夏的理智。
他的大脑在叫嚣着,逃!
很快,阿花站起身,手一伸便将周围的村民都吸了过来,她的面庞重新散发生机,而贴在她身上的一个个村民却迅速的凋谢下去,唯有头顶还残留着几片花瓣。
阿花,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阿花了,一颗又一颗丑陋的脑袋密集的凑在她的身上,像极了花田中彼此依附的花丛。
令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无尽的惊悚。
游夏忍不住骂了一句,一把拽住旁边吓傻的阿土,立刻使用了瞬移。
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而那个花丛模样的怪物,也抬起脑袋轻轻的在空气中闻了起来。
很快,她就锁定了目标。
刚站稳的游夏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叶舟急切开口:“快跑!那怪物追过来了!”
游夏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黑乎乎的花丛怪物伸出无数条根系在地面交替爬行,速度之快简直可以和瞬移不相上下。
游夏:“我靠!这他妈是进化了吗?”
瞬移技能一天最多只能用三次,一次也就五百米,他就算用完也甩不掉这怪物。
谈飞白:“我试试数据流能不能困住他们。”
说着,他甩出一条蓝色锁链,飞快的在花丛怪物身上缠绕。
可还没维持两秒,就被挣断了。
根本没用!
这怪物也太强了!
唐依柔:“去花神殿!”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怪物应该和困住花神的妖怪有关。
妖怪的本体已经被他们烧了大半,对花神造不成什么威胁,这一个怪物应该也能轻松解决。
“天快黑了,离副本结束还有五个小时。”唐依柔道:“再过两个小时,你就可以将许从任的灵魂引进来。”
游夏听到许从任的名字,暗自咬了咬牙,拎起阿土的衣领,再次用技能瞬移五百米。
三次技能用完,刚好出现在花神殿门口。
一把将阿土扔进去,游夏一个滑跪在殿内大喊:“花神大人,你的信徒来跪拜你了!”
幽幽花香气袭来,花神那一抹玉白的身影在半空中浮现,她往游夏身后看了一眼,双眸似蹙非蹙,“是花妖分身,你怎么把她引过来了?”
游夏:“我破解了所谓的赐福,顺便更改了造成村民变异的基因序列,让他们全部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然后他们就发狂了……”
花神:?
基因序列是什么?
这跟我们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啊!
在封建迷信,供奉神明的山村搞科学,你确定没毛病?
花神一挥手,莹白的光芒笼罩在殿内,将那模样狰狞可怖的怪物拦在外面。
游夏摸着胸口缓了两口气,一看旁边,阿土已经晕过去了。
花神看了阿土两眼,没怎么在意,只对游夏开口:“上天下达旨意,让我马上就要离开,你朋友的灵魂还在我这里,你准备好成为容器了吗?”
游夏闻言,神情一肃:“准备好了。”
“陌生灵魂进入完全不相容且具有自我意识的身体,会对你造成极大的伤害,严重一些,你会彻底失去自我意识。”花神开口时,带着神明独有的悲悯和高高在上,“你确定要成为容器吗?”
游夏想也不想,“我确定。”
花神便不再劝说,一抬手,手中便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赫然就是她之前拿的那个,只是瓶中没了花枝,只余下一团浅黄色的萤光。
游夏看着那团光,心中涌动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不需要确认,他就知道,那是许从任。
“闭上眼,大脑放空,不要想任何事。”
花神语气轻柔,似清泉缓缓流淌。
游夏跟随她的指令闭上双眼,身体因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颤抖着。
下一瞬,白光在眼前亮起,然后一阵极其强烈的刺痛感传来,像是同时被几十根细长的钢针扎进额头,在额前叶的位置狠狠搅动,四肢身体全部失去控制。
仿佛这具身体也不再是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唯有那无穷无尽的痛感在持续折磨着他。
疼!
好疼!
游夏牙齿紧咬嘴唇,几乎已经渗出了血。
浓郁的血腥味在嘴中蔓延,游夏却完全感觉不到。
因为那过于猛烈的痛感剥夺了他全部的知觉。
不要紧的。
游夏在心里告诉自己。
忍住!
忍住!
前面几次都忍下来了。
这一次也一样。
许从任的命就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