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从濡雨嘴间吐出，无三省和攀子后退一步，生怕这蛇直接咬他们尝一尝咸淡。
“嘶。”
“雨崽让你们别害怕。”柏这时充当翻译器，尽职尽责的翻译着濡雨的每一道声音。
黑蛇点头，豆豆眼盯着无三省，看着他脸色发白额头冒出细汗。
“我只是好奇您是哪条道上的。”无三省能屈能伸，看了眼盯着他的黑蛇，“而且濡雨也在您身边。”
这条莫名出现的小蛇最开始是出现在张启灵身上，随后是黑瞎子，然后又在解雨辰身边，如果不拦着无邪，说不定濡雨还会出现在无邪身边。
无三省不得不多想，这多巧啊，巧到他都认为是有人在暗中算计。
柏清了清嗓子，“我没记错的话，雨崽可是被拐走的。”
暗处偷听的三人表情顿住，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着濡雨发表自己的观点。
黑蛇只是好奇无三省会不会对柏下手，在黑瞎子的形容下，无三省的形象已经变成只要他看不惯什么东西就会破坏它，不管是不是他的同类。
有些可怕，濡雨最后看了眼无三省，扭头移开视线，人类和野兽也没什么区别嘛。
看来濡雨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包括刚才柏说的那句话，这会儿营地里的人各有各的事情做，濡雨和柏讲了一通道理，最后成功接触到地面。
细碎的落叶还带着土壤潮湿的气息，濡雨爬了一段后看了眼自己的尾巴，鳞片严实，只要在落叶堆积的地方一蹭就会变干净，不过没有水洗的彻底。
黑蛇直起上半身在营地里巡视，柏就跟在濡雨身边，像是保镖。中途路过黑瞎子和张启灵，两人头挨着头在说话，濡雨好奇打量，最后也只是从他们旁边爬过。
他们两个在讲悄悄话，蛇还是不要听了。
濡雨懂礼貌的举动让两人一愣，看着小黑蛇溜达溜达悠闲的小身影，南瞎北哑对视一眼。
“濡雨……还真是乖。”
他们从一开始，相遇的方式就是错的。
——
黑蛇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十分忐忑，现在小黑蛇正待在无邪不远处看着他往自己身上抹泥，旁边是拎着一个小桶的王胖子。
“天真，来这边也抹一点，张爷说这样能驱蛇。”
泥泞散发异味的泥土在衣服表面缓慢往下，最后啪嗒一声从衣脚坠下。
濡雨往后退了退，逃也似的起来这里。它怀疑那个胖人说的防蛇是因为太臭所以蛇被臭跑的。
其实这股味道在人类看来还行，但毕竟濡雨嗅觉十分灵敏，所以小蛇反应才会这么大。
柏估摸着濡雨逛的差不多了，俯身问道，“要休息一下吗？”
“嘶！”
休息！吃饭！
哪怕刚才和无三省闹了点不愉快，濡雨依旧像是没事蛇一般凑到几人面前，“嘶。”
人，饭来！
“不开火做饭吗？”柏出声询问，视线打量旁边的几个背包，衣服里的小虫子动了动，传来里面没有肉类的讯息。
“这位爷，您来这儿就带着蛇到处乱串，忙没帮上倒是张嘴就想吃饭了……”
拖把语气不是一般的冲，他这一趟本就没什么油水，这会儿一下还来了这么多人，说不定最后还会变成倒贴付费干活，这下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火，上下嘴皮子一碰找打的话就冒了出来。
他心里暗自想着，要不晚上直接下药弄死几个，到时候直接扔在林子里也没人发现。
一双浅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濡雨眼睛依旧澄澈，或者可以说是，有很纯粹的杀意。
濡雨下意识把拖把刚才散发的恶意认为是对柏的，它很清楚，柏是来找它的，不能让柏因为它出事。
黑蛇眼神打量拖把，猛的窜过去。
牙齿咬进人类皮肤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濡雨越发收紧身体压制拖把的手，身体紧紧缠绕在他脖颈处，毒液顺着牙齿进入人类体内，最后眼镜王蛇松开嘴，看着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人。
“嘶。”
好臭。
濡雨仰头看向蹲在一旁的柏，张开嘴任由柏往它嘴里塞一块干瘪硬块。
寨子特产，放嘴里嚼一嚼嘴巴就会变得香香的，最后还可以吃下去，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营地的人都安静下来，看向濡雨和柏的眼神十分复杂，当队伍里出现一个未知指数高于其他人，并且随心所欲不受管束的危险存在时，他就会被群体所排斥。
濡雨把软化的小点心往肚子里咽，护犊子般缠绕在柏肩上，一一回望过去，
“三爷，您这次的伙计不咋么样啊。”解雨辰走过来说道，眯起眼睛打量拖把那群手下脸上的表情。
“嘶嘶。”
濡雨依旧在和柏交谈，解雨辰很羡慕柏能听懂小蛇的话。自从柏来了营地，濡雨也不再亲近他们了，也是，寄养家庭哪有自家好？
有些不甘心。
“柏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濡雨缠在柏手臂上，歪头见解雨辰追上来，嘶嘶两声。
柏：“雨崽想吃肉，你们似乎没带，去打猎。”
解雨辰抿嘴平复快速跳动的心脏，他以为濡雨是让柏带它离开。
听到柏的话后放下心来，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濡雨就“嘶”了两下，居然有这么多意思吗？
“我……那你们早点回来。”他本想说一起去，但最后话语一转温声说道，“等下我们制定一个计划，根据分析，我们距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濡雨点头，嘶了一声和解雨辰告个别。
检查营地附近情况的南瞎北哑一回来就察觉到营地氛围很奇怪，两人对视一眼就在营地里找蛇，见解雨辰站在无三省旁边，齐齐走过去，“解老板，三爷。”
“解老板，小蛇呢？”黑瞎子问道。
“和柏出去打猎了。”
张启灵：“营地，怎么回事。”
他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在营地找蛇的时候他发现拖把的伙计脸上的表情似哭非笑，诡异极了。
“拖把嘴臭，濡雨把他咬死了。”这回是无三省解释，他敲了敲手里的棍子，余光扫向脸色复杂的无邪，这下这小子死心了吧。
张启灵松了口气，“嗯。”
黑瞎子也点头：“那没事了。”
无三省一边眉毛挑起，脑子里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后又被咽了下去。
也是，都入这一行了，谈什么好人。
他可是连家人都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