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鳞片被一件奇怪的衣服取代，濡雨不知道这是怎么到它身上的，就地一滚翻身发现自己的尾巴好像大了很多。
不对。
濡雨低头打量自己，它的尾巴还在，而且变得十分雄壮有力，但是，为什么到肚子那里就变了。
浅色瞳孔低头打量自己，迟疑的动了动多出来的两只手。
白皙骨感的手抬起停在眼前，翻转着打量起来。
长长的，细细的，用力握了握，感觉有点弱，而且还没有它的鳞片好看。
濡雨看着大片的白色有些嫌弃，只有手指上泛红的指甲还不错。
红艳艳的，这才叫做好看。
熟悉了这新长出来的两只手，濡雨就靠在床边低头扒拉身上的衣服，摸起来舒舒服服的，有它鳞片的颜色，还有他尾巴颜色。
用力扯了扯衣摆，上面串着的珠子发出清越的声响，有些好听，濡雨这样想到，注意力转移到珠子上了。
“叮——”
衣服上的饰品被扯得叮当作响，濡雨想到粉皮人给它的两个蓝色石头，好像也可以串在这上面。
等粉皮人回来就跟他说。
濡雨兴致勃勃的扯着手腕上的一串红绳，打定主意后就靠在床边打起盹来。
今晚的夜风像是带着安眠作用，悠悠凉风钻进解雨辰的房间里，打了一转后停在濡雨面前。
濡雨精神没多久，醒来的喊道的困顿重新找上它，抓着脖子上的串珠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身影缓慢倾斜，砸在毛毯上，濡雨在毛毯上拱了拱，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姿势入睡。
——“哎哟怎么突然就消耗了这么多■■！”
——“算了算了。”
“吱嘎——”
解雨辰推开门走进来，走到床边准备看看濡雨现在的情况。
“怎么又掉下来了。”
解雨辰蹲下身把扭成U形的黑蛇抱起来，怎么感觉变轻了，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应该是濡雨把肚子里面的东西都消化了吧。
把被子拉过来盖在濡雨身上，露出一个口透气，解雨辰撑着身体往后推了推，看着睡在床中央的濡雨，这下应该不会滚下来了吧。
濡雨这一睡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的第一秒就是感到非常的饿，“嘶！”
房间没人，濡雨朝着房门冲去，把门拍的啪啪作响。
嗯？
濡雨收回尾巴，往门旁挪了挪，它好像看到了一个缝隙，难道是粉皮人专门给它留的？
黑蛇想了想，试探的凑近那处缝隙，随后那处缝隙扩大，房门直接被打开。
“醒了？”
张启灵不知道看了多久，蹲在濡雨面前，伸出手臂示意濡雨爬上来。
“嘶！”
濡雨缠在张启灵手臂上不停发出嘶嘶声，一会儿控诉为什么房间里没人，一会儿又在说它好饿。
张启灵一个“嘶”都没听懂，但并不妨碍他点头。
“嘶嘶嘶！”
“嗯。”
“嘶嘶！”
“嗯。”
濡雨不嘶了，一开始它以为蓝皮人是能听懂它说话，直到它试着骂了一句蓝皮人，结果他依旧平静的应声。
黑蛇扭头盯着张启灵，目光幽幽，看的张启灵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错事。
他微微皱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错觉。
“解老板准备了吃的。”他转移话题，看着看着前面的石板路。
濡雨没吱声，蛇吻倒是动了动，捕捉空气中的香味。
张启灵走的很快，解雨辰和黑瞎子也在，二人像是在进行商业会谈，脸上的笑容格外公式化。
“濡雨来啦。”黑瞎子手搭在桌上，看向直起上半身观察他们的黑蛇。
濡雨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食物，急不可耐的想爬下去开炫，圆头在空中左右游移，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落地。
“来这里。”黑瞎子拍拍身边的椅子，“瞎子叔叔给你夹菜。”
解雨辰没说话，抱着手靠在椅子上，眼神虚虚的放在黑蛇身上。
还真是祥瑞啊。
解雨辰想起今天早上解壹拿过来的资料，再想起无邪的话和海底墓那两列血字。
眼珠动了动，看了眼嘴角带笑的黑瞎子。
黑蛇谁也没搭理，找准位置后就想直接窜过去，张启灵抬手按住濡雨蠢蠢欲动的圆头，抬着手坐在身前的椅子上。
“乖。”他轻声哄道。
濡雨不耐烦了，往前爬了爬找好位置后，尾巴一甩重重拍在张启灵手背上。
一边去。
一天没吃东西，濡雨眼睛都要饿绿了，虽然本来就有一点青色。
张启灵看着手背上的红痕，抿嘴有些委屈。
他就说一个字。
“解老板。”黑瞎子看向解雨辰，濡雨这次上桌吃饭，不知道会不会让解雨辰感到不满。
解雨辰看过去，没看懂黑瞎子想表达的意思，伸手把面前的剥好的虾放在濡雨旁边。
“够吗？”
不过他让厨房再送点过来。
濡雨百忙之中抬头看了解雨辰一眼，觉得粉皮人真的比另外两个顺眼多了。
仰头砸吧砸吧嘴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濡雨点点头然后叼了一只虾吃起来。
“濡雨，明天跟我们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濡雨抬头看向解雨辰，半截虾还在嘴外面。
“去秦岭。”
黑瞎子在旁边解释道，“是一片山，里面有很多好吃的。”
也不知道无三省为什么选择这个位置，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提前去踩点应该没问题吧。
黑瞎子伸手推了推墨镜，手撑着下巴看着黑蛇，“想去吗？”
濡雨点头，上一次去海里大吃一顿后长长了一截，这一次去山里，肯定还能再长长一截。
濡雨的要求一降再降，现在只希望长回原来的长度。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小黑蛇也希望自己可以长得更长一点。
“哑巴，别自闭了，这次雇主让我们自由发挥，和上次一样。”
张启灵看向一旁的解雨辰，微微皱起眉头，“瞎？”
“没事儿，解老板是大——户。”
黑瞎子话说的不清不楚，“没事，解老板知道也没什么。”
“现在就我们三个人。”
濡雨抬头。
“……和一条蛇。”
濡雨重新把头埋回去。
“我追求的东西已经有了解决办法。”黑瞎子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无三省的计划我并不是很在意。”
——
“古代王朝交替总会流血。”
“……”
黑瞎子像是发了会儿呆，终是平静的说道，“哑巴，解老板能知道的我都给解老板说了，至于其他的，那就看解老板的能力了。”
“如果哪天小蛇心情好，把我身上的东西解决了，那件事就需要别的帮手了。”
“解老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