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一出门，就看见正被濡雨追的满院子跑的黑瞎子。
他脸上正戴着今天刚做出来的人皮面具，有些地方还要再调整一下。
“哟，哑巴，出来了啊。”
黑瞎子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还抽空挥挥手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是皮褶鼓起不停发出呼呼声的黑蛇。
“嘶嘶嘶！”
张启灵莫名觉得濡雨应该骂的挺脏的，看着快速离开的一人一蛇，他捏了捏脸上的人皮面具，有一些茫然。
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好奇他做的人皮面具吗？
张启灵站在卧室门口，头一次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出去，还是回到卧室把人皮面具取下来。
好在黑瞎子和濡雨并没有让他茫然多久。
濡雨死死的勒着黑瞎子的脖子，而黑瞎子却一脸轻松的走过来，让濡雨更加生气了，然后勒的更加用力。
张启灵：。
“哑巴，你准备用这张脸？”
黑瞎子伸手拍了拍正在和他脖子做斗争的小黑蛇，“祖宗别用力了，你看看哑巴。”
他早就把一只手插进脖子和濡雨之间了，无论濡雨怎么收紧他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光靠蛮力是不行的。
濡雨怒气冲冲的撞向黑瞎子的头，差点把他眼镜给撞飞，见黑瞎子狼狈的扶住眼镜，它这才看向张启灵。
“嘶！”
濡雨整条蛇都像是受到了惊吓，头缩在黑瞎子脑袋后面，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蓝皮人。
气味识别成功，是蓝皮人的味道。
濡雨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不太理解为什么蓝皮人变成这个样子了，而且，脸上的表情好奇怪啊。
像是傀儡一样。
张启灵：那只是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调整好。
张启灵见濡雨这个样子，捏着门边的手微微用力，看着黑瞎子嘴角那熟悉的弧度，张启灵抿嘴，狠狠的甩过去一个眼刀。
“嘶。”
濡雨松开一直缠着黑瞎子脖子的手，试探的往张启灵的方向探头。
黑瞎子趁着这个机会抽出手，看着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小蛇的力道挺大的嘛。”
这只手一直被挤压着，痛意一时之间还没有传入大脑。
濡雨凑近张启灵的脸，左看右看，最后一副怀疑蛇生的样子。
“这是因为哑巴戴了人皮面具。”黑瞎子在旁边说道，“所以只是脸改了，其他的还没改。”
人皮面具？
人皮？
濡雨愣住了，它不可置信的看向黑瞎子，你们人类也会脱皮？还是同类相残？
黑瞎子眼睛眨了眨，“小蛇，不是真的人皮。”
“嘶。”
濡雨扭头，那没事了。
“哑巴还会其他的。”
张启灵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总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动物园的动物，不，说是马戏团才对。
“哑巴，给濡雨展示一下不？”
看向濡雨那圆溜溜的眼睛，张启灵诡异的沉默了，“嗯。”
他点点头，心里催眠自己都是为了刷濡雨的好感度才这样做的。
噼里啪啦一阵响，濡雨瞪大眼睛看着张启灵从一根笔挺的苞谷杆高变成被风吹折的苞谷杆那么高。
“嘶？”
濡雨直接从黑瞎子身上爬下来，然后飞快的爬上张启灵身上，还企图钻进张启灵衣服里，只不过由于张启灵缩骨后衣服也松垮下来。
小黑蛇直接从衣服里掉下来，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嘶？”
濡雨歪头仰视蓝皮人，好奇怪，不过如果它有这样的能力，那它是不是想长长就长长，想变短就变短？
小黑蛇眼睛亮了亮，看着张启灵的视线无比热切，恨不得张嘴说人话让张启灵教它。
张启灵见濡雨看的差不多了，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重新回到他原来的高度。
半蹲下身将濡雨捞起来挂在手臂上，张启灵不太明白为什么濡雨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他摸了摸濡雨身上的鳞片，看向黑瞎子，“你想要什么脸。”
毕竟黑瞎子做人皮面具的技术没他好，这个活还是他来做得好。
“嗯……”黑瞎子曲起手指抵着下巴，看着张启灵现在的脸，“和你差不多的吧。”
张启灵沉默点头。
“嘶？”
蛇呢？蛇不需要吗？
濡雨看着这两人，发出声音表示忘记它了。
“小蛇也想要面具吗？”
黑瞎子俯身逗弄着小黑蛇，“可是濡雨没有人脸啊。”
不过最好也不要突然出现一张人脸，那就太恐怖了。
想象一下长溜溜的蛇身，然后头是人头。
嘶，山海经里似乎有。
濡雨听到黑瞎子的话，扭头看向他。
人脸很好吗？
濡雨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美。
而且，黑皮人的脸真的有些吓人，眼睛全是黑的，而且是两个大框框，两个黑黝黝的鼻孔也很吸引蛇，然后是经常露出白牙齿的嘴巴。
濡雨紧了紧缠绕着张启灵手臂的身体，看着黑瞎子的眼里全是疑惑。
“怎么了，是被瞎子的容貌惊到了？”
濡雨点头，确实惊吓到了。
“没办法，瞎子长得就是这么好看。”
濡雨有些不敢相信，它扭头看向张启灵，想得到蓝皮人的答案。
张启灵点头表示黑瞎子说的确实是实话。
濡雨却石化了。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人在人类世界里眼睛越大越吸引人？
濡雨仔细回想，似乎它见过的人中只有黑瞎子的眼睛这么大。
黑瞎子和张启灵不知道他们又把濡雨的人类观带偏了。
“小蛇，你不在的时候我把房间改造了一下。”
他伸手放在濡雨旁边，“想不想去看看，正好这个时候还可以让你哑巴叔叔把人皮面具取下来。”
濡雨还是对人皮面具有些好奇，黑皮人说不是人皮，那为什么叫做人皮面具呢？
人类世界都这么复杂吗？
濡雨左右看了看，还是爬到黑瞎子手上，算了，这个问题以后找机会再问，它想看看黑皮人把房间改成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