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东想西想，丝毫没想过把头拔出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刚才挡住小洞的东西被拿开，濡雨往后缩了缩，像是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人形健胃消食片蹲在前面看着它。
濡雨瞪大眼睛，朝着张启灵吐了吐舌头，用力把头拔出来，绕着黑瞎子的身体爬圈，最后盘在他头顶，朝着张启灵点头。
“嘶嘶嘶！”
张启灵眼神柔和，朝着濡雨和黑瞎子点点头，继续跟着无邪。
“嘶？”
濡雨动作一顿，抬头下去看着黑瞎子，想得到解释。
黑瞎子眯起眼睛贴在那儿看了半天，见张启灵真的走远后，弯腰凑近濡雨低声说道，“你哑巴叔叔去保护别人了。”
恶魔低语：“他以后不保护你了。”
说完后黑瞎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濡雨，小黑蛇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向黑瞎子。
蓝皮人保护别人就保护别人，关它一条蛇什么事儿？
濡雨不明所以，尾巴贴在黑瞎子额头上试探，温度也挺正常的啊？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只好无奈的放下想逗弄濡雨的小心思，“走吧，我们继续跟着他们。”
“嘶嘶——”
濡雨挂在黑瞎子肩上，直起头来好奇的看着快速倒退的通道。
“砰——”
直起的身子瞬间弯下去，黑瞎子止住脚步，扭头看向濡雨。
刚才他好像听到什么东西被撞到了？
濡雨背对着黑瞎子，两眼泪汪汪。
“濡雨？”
黑蛇动了动身体，不过还是没有扭头看向黑瞎子。
一只温热的手别扭的捧着濡雨的头，将圆头扭过来，黑瞎子皱眉，不管他怎么看，濡雨的头部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就是上面有点灰，但这和濡雨身上的其他地方相比，并没有什么问题。
伸出手指从前往后摸了摸濡雨的头，黑瞎子别扭的安慰道，“痛痛呼呼……”
呃，应该是这个调调吧？
黑瞎子也记不太清了。
濡雨头搭在黑瞎子手上，心里有些别扭。
虽然它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安静乖巧的任由黑瞎子摸了几下，濡雨扭头躲开黑瞎子伸过来的手，翘起尾巴推了推，示意黑瞎子继续赶路，不用管它。
“嘶嘶——”
谢谢黑皮人。
濡雨在黑瞎子扭头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扭头，哪怕它知道黑瞎子听不懂它说的什么。
气氛有点奇怪，黑瞎子不知道濡雨是不是闹别扭了，但是感受着手腕上紧紧缠着他的尾巴……
应该不是。
“唉，也不知道雇主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黑瞎子最后摸了一把濡雨，沿着张启灵留下的记号快速朝着目的地赶去。
片刻后——
黑瞎子一副沉思者的样子，看着下面混乱的场景。
嗯……
裸着上半身的哑巴、惊慌的小狗、碎嘴的胖子、数不清的尸蟞，还有半死不活的攀子……
真热闹啊。
“濡雨，你看，下面热不热闹。”
黑瞎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濡雨的回应，伸手摸了摸胸口，濡雨还挂着，那怎么没个回应呢？
他扭头，就看到一直盯着下方发呆的濡雨。
“濡雨？”黑瞎子伸手在它眼前晃了晃。
濡雨挺了挺身子，避开黑瞎子挡住它视线的手，继续盯着下面半裸张启灵
……身上的血。
“嘶——”
濡雨身体扭动，觉得这里就是它的桃源乡，好多香香啊。
低头看了眼黑瞎子背后的香香，濡雨视线左右交替，咽了咽嘴里不存在的口水。
怎么办，两个它都想吃。
吐蛇信的动作加快，濡雨像是得了多动症一样开始扭起来。
黑瞎子伸手拉了拉濡雨的脖子，没拉下来。
他抿嘴，突然有一种面对自家不听话的孩子的感觉，虽然自己没孩子。
但是这种不能用力打，只能好言相劝的感觉……
“下来，听话。”
黑瞎子觉得自己还是要努力努力，万一小蛇就愿意下来了呢？
濡雨眨了眨眼睛，停了下来，在黑瞎子感到欣慰的时候，伟大的濡雨山大王想明白了一件事。
黑皮人身上的香香它都吃了好几次了，但是蓝皮人身上的香香他还没吃到过。
那么……它可以先去尝尝蓝皮人身上的！
蛇真聪明！
濡雨激动的在黑瞎子身上爬动。
黑瞎子皱眉，发觉事情不对，微微眯起眼睛直接抓住濡雨。
“嘶嘶——”
濡雨扭头抗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控诉。
人，你不要妨碍我去找香香。
“乖，别乱动。”
黑瞎子表示自己是一个瞎子，什么也没看到，束缚着濡雨的身体，笑眯眯的开口。
“下面的都是坏人，像你这样的小蛇蛇，被他们看到是会被做成菜的。”
濡雨不相信。
“咱们小蛇蛇变小了，对付他们肯定更困难。”
濡雨有些迟疑，身体扭动的幅度都变小了。
“要是你被他们抓住了，就再也吃不了好吃的，再也长不大了。”
濡雨乖巧的呆在黑瞎子怀里，垂落在半空中的尾巴还悄咪咪的翘起，往黑瞎子手里塞。
人，你把我的尾巴忘了。
正在濡雨低头着急的把自己整条蛇都塞进黑瞎子怀里的时候，某人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笑话，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还对付不了一条蛇？
上面的一人正在暗中得意，一蛇正在偷偷着急。
下面的张启灵只觉得十分吵闹。
不仅是周围的几人，还有上面的人。
张启灵确定无邪看清楚他身上的纹身后，将旁边破破烂烂的皮衣穿上。
下次接无三省的活要多收钱。
张启灵把拉链拉到最上面，面无表情的想到。
“攀子！”
旁边的胖瘦仙童正在围着攀子着急，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更大了，张启灵丝毫不怀疑这两人会把攀子吵晕。
“我来。”
张启灵出声打断两人乱哄哄的讨论，分明只有两个人，却比一群人还吵。
张启灵蹲在攀子前面，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幕全是少年人的画面。
眼神恍惚，回过神来后，张启灵继续看着攀子的伤口。
——真安静啊。
他回想起刚才想到的画面，心里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