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雨内心谴责自己放松太久，就连基本的猎食动作都发挥不好，爬动的速度却更快了。
小黑蛇不管什么干净不干净，飞快的缠着粽子的身体往上爬，最后停在粽子的脖颈处。
这一系列动作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粽子顿时僵住，脖子上的东西让它从心里喊道恐惧，像是遇到了食物链顶端的天敌。
“哑巴。”
黑瞎子的脸色快要变得和他身上的衣服一个色了，盯着那浑身洋溢着沉醉的黑蛇，他突然觉得手痒。
“这就是你刚才抓着濡雨的原因？”
张启灵点头，手里握着的刀散发着寒意，像是他现在的心情。
两人警惕着那刚蹦出来的粽子，动作轻巧的朝着它们靠近。
回去肯定要狠狠地打小蛇的屁股。
黑瞎子想了想，还是算了，回去给小蛇上思想课吧，毕竟他也不知道蛇的屁股在哪里。
——
“嘶嘶——”
你好香啊。
濡雨绕着脖颈转了一圈，正好看到正在向他们靠近的两人。
敷衍的点点头，濡雨低头找准位置，直接咬了下去。
张启灵和黑瞎子停下脚步，眼神复杂。
一是因为在濡雨这样的动作下，粽子还没个反应，应该没什么问题。
二是因为，那粽子真的脏啊。
黑瞎子扶额，想笑又笑不出来。
“不是，濡雨的食谱这么广的吗？”
哪怕知道濡雨可以吃他背后的鬼，但没想到居然这墓里的特色菜也在濡雨的食谱上。
濡雨听到黑瞎子的话，只以为是在夸它，吸食粽子体内“气”的动作更欢快了。
“咯……”
粽子突然发出声音，旁边心情复杂的两人立刻看过去。
张启灵像是听懂了刚才那一声的意思，嘴唇紧抿。
“啊？”
黑瞎子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这粽子似乎在褪色？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在写实。
“哑巴？我不会真成瞎子了吧？”
黑瞎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张启灵，生怕只有自己看到这一幕。
“没瞎。”
濡雨吃着吃着觉得身下的触感不对，有点硌蛇。
抽空看了一眼，随后愣住，这是怎么回事，好吓蛇。
粽子的身躯似乎在加速分解，露出血肉里的骨头，濡雨之所以感觉到硌蛇就是因为那些骨头。
“嘶——”
濡雨十分慌张，然后咬住粽子脖颈狠狠地吸了两口，想争取在最后的时间里多吃一点。
这并不是小黑蛇贪得无厌，而是因为它爱惜食物。
不管是哪一种。
现在也不管那骨头到底多么让人难受，濡雨紧紧缠在粽子的身体上，全身都在用力。
粽子嘴巴张大，似乎还想发出点声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世界留下来过的痕迹。
只可惜，在场的二人一蛇并不关注它。
经过刚才那一番酣畅淋漓的进食，濡雨觉得自己的脸很累，直到什么东西都吸不出来以后，它搭在粽子身上歇口气。
累死蛇了。
没了支撑的露骨尸体重重砸在地上，濡雨一晃神直接被压在下面，吓得张启灵和黑瞎子赶忙上前把濡雨捞出来。
“嘶嘶嘶——”
濡雨还记着刚才张启灵抓着它的动作，直接往黑瞎子那边爬。
黑瞎子和濡雨的双向奔赴√
“哑巴，你现在去找你的雇主和保护对象吧，接下来的时间我带着濡雨。”
黑瞎子笑的得意，见张启灵不动，晃了晃手里的濡雨，“快和你哑巴叔叔说再见。”
“嘶嘶——”
张启灵：。
他转身就走。
“嘿嘿嘿。”
看着张启灵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黑瞎子从兜里摸出手帕擦着濡雨身上的鳞片。
“小蛇，你要听话，我和哑巴的工作很危险，你要是不听话，到时候被人一刀分成几节可怎么办？到时候我和哑巴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濡雨享受着黑瞎子的服务，对于他的话完全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它的脑子告诉它，它听不懂黑皮人在说什么，它只觉得黑瞎子的话真的好多啊。
也不管身上有没有被擦干净，濡雨抬头，直接想往黑瞎子肩膀上爬。
“诶诶诶，不行不行，你要做一个爱干净的好孩子。”
濡雨吐了吐蛇信，要是它不爱干净，不是一个好孩子，黑皮人会干什么？
只可惜黑瞎子不知道濡雨心里的疑问。
小黑蛇安静下来，在黑瞎子以为濡雨会听他的话的时候，小黑蛇直接给他上演什么叫做蛇蛇那桀骜不驯的蛇生。
“嘶——”
这一刻，黑瞎子为大气变暖做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贡献，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他看着衣服上那纵横交错的可疑痕迹。
“濡雨！”
“嗡嗡——”
黑瞎子愣住了，他看向肩膀处的小圆头。
“刚才是你发出的声音？”
濡雨眼神澄澈。
黑瞎子扭头，看着地上那副躯体，一只红色的虫子正从那张开的嘴巴里飞出来。
“濡雨，这玩意儿在你的食谱里嘛呢”
后背传来一阵冰凉，黑瞎子来不及伸手把钻进他衣服里的黑蛇掏出来，扭头就往旁边的墓道里面冲。
为了出现突发事故，这只尸蟞王还是不动为好。
应该是尸蟞王吧，黑瞎子按下机关，石门关闭的前一刻，他想起了那只虫子的颜色。
“嘶嘶——”
濡雨悄悄地从领口探出头来左右巡视，顺便透透气。
黑皮人身上没有蓝皮人身上好闻，它绕着黑瞎子的脖子转了一圈，想把头放在黑瞎子头上，刚靠近就收回了心里的想法。
还是换一个位置吧。
片刻后——
“你在嫌弃我？”
黑瞎子这时候也不和濡雨讨论食谱的问题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缠着他手臂的黑蛇。
“小濡雨，瞎子我在野外风餐露宿，吃不饱穿不暖还没地方住，好不容易找到你和哑巴，现在哑巴不在了，你居然嫌弃我身上有味道。”
黑瞎子说着说着悄悄闻了闻，不应该啊，他来的时候冲了一下澡的啊。
濡雨缠在黑瞎子手上一动不动，表示它什么都没听到，这时候它有点怀念蓝皮人了。
黑皮人还说什么要爱干净，蛇看他也没做到自己的要求啊。
濡雨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