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雨看着张启灵，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不看它，蠕动身体仰头追着张启灵的目光。
人，你怎么不看我？
“张爷，我们出发吧。”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濡雨扭头看过去，是那个看起来不是好人的人。
往张启灵衣服里缩了缩，濡雨只留下圆头在外面观察。
见那个人一直盯着它，濡雨吐了吐舌头，身体微微紧绷。
张启灵伸手拍了拍濡雨，朝着无三省点头。
感谢这几天天气晴朗没有下雨，一行人走在小路上，前面是领路的小孩儿。
本来这小孩儿不敢给他们带路的，在无三省摸出一张红票票后立刻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濡雨头搭在衣领上发着呆，不用自己赶路的日子就是好。
要是旁边没有这个人就更好了。
“张爷，小黑蛇有名字吗？”
无邪凑近，明明是问张启灵问题，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他衣领处的黑色蛇头，目光灼灼，让濡雨觉得有些不适。
看蛇做什么？
濡雨扭头看着无邪，一动不动的样子显得十分呆愣。
真酷啊。
无邪觉得小时候自家有那么多狗，在同龄人面前就很酷；现在看到张启灵养蛇，他觉得这人更酷。
“张爷，小黑蛇平时吃什么啊？”
濡雨往张启灵衣服里缩，这人问题好多啊。
对蛇那么好奇干什么？
濡雨不懂，但不妨碍它躲进张启灵衣服里。
看着小黑蛇消失，无邪有些遗憾，过来本来是想过过眼瘾的，现在小黑蛇不在，他也没有凑近的必要了。
过了两分钟，濡雨悄咪咪的探头，左右巡视，张启灵拍了拍衣领的位置，轻声说道，“他走了。”
小黑蛇松了一口气，又继续悠哉悠哉的把头搭在张启灵衣领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最前面的小孩儿还在说这几年发生的故事，张启灵对这并不感兴趣，濡雨也是。
无三省带着攀子和大奎倒是听的认真，旁边附带一个无邪，只不过这人似乎对小孩儿嘴里的故事并没有很上心。
他眼神四处乱看，扭头看到濡雨的时候眼前一亮，又准备蹭过来过眼瘾。
濡雨：不好。
悄咪咪的又准备躲下去，只不过突然又停下来了。
因为无邪被无三省拉住了。
“三叔，你干什么！”
无邪看着走远的张启灵，有些着急。
无三省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邪，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无邪一脸疑惑。
无三省手夹在无邪肩膀，看着张启灵的身影，“但凡你换个对象，放以前就是流氓罪。”
“三叔，那为了我们无家的名誉，我可以养蛇吗？”
无三省松开手，眼底神色莫名，“想得美。”
濡雨支着头听那两个人的谈话，扭头的时候正好和无三省对上视线。
“到了，你们往前走就行。”
小孩儿的声音传来，无三省移开视线，濡雨松了一口气。
紧紧缠着张启灵手臂的尾巴这时候也略微松了一些。
“要赶路。”
张启灵微微低头，看着濡雨，“你休息。”
他和黑瞎子踩过点，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濡雨待着也是无聊，干脆让它休息一会儿。
张启灵这样想到。
濡雨矜持点头，乖巧的缩进皮衣内兜里。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濡雨被张启灵拍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它从衣服里钻出来，挂在张启灵肩膀上，头则是搭在张启灵头上，占据了视野最高点。
无三省带着攀子和大奎正在打盗洞，濡雨扭转身体，然后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上视线。
“hi”无邪无声的朝着濡雨挥了挥手，随后又低头看着正在挖土的三人。
“饿吗？”
张启灵伸手摸了摸濡雨的尾巴，距离濡雨的上一餐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现在在外面还可以找点野味给它吃，要是进去了，那就只能挨饿了。
濡雨从张启灵头上探头下去看着大张哥的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腹部，它摇头。
现在还不饿。
张启灵点头，动作幅度很小，他担心要是动作幅度过大濡雨会直接掉下来。
濡雨挂在张启灵肩膀上，一人一蛇像是监工一样看着三人的动作，攀子和大奎还好，毕竟以前他们也被人监督过。
无三省感觉就不太好了，他直起身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乜了无邪一眼。
小三爷哪里会不知道自家三叔这是想让他做什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他吹着口哨扭头观察周围的树木。
——
“好了！”洞里传来一道声音，提醒着张启灵和濡雨，他们的监工任务成功完成。
从洞口上面一跃而下，濡雨只觉得眼前一花，张启灵背着剑匣稳稳落在地上。
动作完美，五十分。
濡雨表示它要扣五十分，因为落地的时候它的头撞在了张启灵下巴上，虽然不怎么疼。
它现在很好奇另一个人怎么下来，下来之前它看着无邪在旁边酝酿了起码两分钟，还想继续看的时候张启灵直接就带着它跳下来了。
“嘶嘶——”
濡雨吐了两下蛇信后马上闭嘴，这里满满的泥土味，还有一种让蛇不喜欢的味道，濡雨状态有些蔫巴。
“无邪，你还不下来准备在上面过年吗？”
无三省抱着手臂现在旁边，没过一会儿看着无邪跳下来。
“无邪，你不行啊。”无三省朝着无邪抛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想把无邪心里那股冲劲儿激发出来。
无邪揉着腿，厚着脸皮说道，“三叔，你才知道我不行啊？”
濡雨看着这两人，见无邪说完那句话后，无三省无话可说的样子，眼睛一亮。
蛇学到了。
张启灵不知道濡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走上前，伸手摸索露出来的墙壁。
“挖个坑。”
攀子和大奎看向无三省，眼神询问。
无三省还在旁边等着张启灵继续说两句话，毕竟他给的台词还挺多的。
结果等了半天，等到张启灵看来的目光。
无三省扯了扯嘴角，“听张爷的。”
一点小插曲，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