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为:??

    潜力:???

    天命:???

    忠诚:???

    性格:???

    好吧,又是一个修士,而且自己现在归元境的分身竟然看不出境界,看来修为不低。

    这波只能靠猜了,还是赶紧打发走为妙。

    陈长安懒洋洋地推过一张黄纸,笑道:#34大师既然要测字,不妨写个字来看看。#34

    和尚也不推辞,提笔蘸墨,在纸上工工整整写下一个#34佛#34字。

    陈长安扫了一眼,信口胡诌道:#34大师,这字可不太妙啊。您看——#39佛#39字拆开,左边是#39人#39,右边是#39弗#39,#39弗#39即#39不#39也。#39人#39加#39不#39,岂不是说您所求之事#39不可得#39?况且这#39弗#39字形似绳索,怕是要有困厄缠身啊。#34

    他本以为这和尚会识相地叹口气离开,谁知对方竟眉头一皱,正色道:#34施主此言差矣!#34

    和尚指着字,振振有词:#34#39佛#39者,觉者也。左边#39人#39,表众生;右边#39弗#39,古语通#39拂#39,意为拂去尘埃。合起来,正是#39拂去尘障,见性成佛#39之意!此乃大吉之兆!#34

    陈长安差点笑出声——这和尚看着木讷,竟是个较真的杠精?他故意拖长声调:#34哦?可这#39弗#39字也有#39止#39的意思,#39人#39遇#39止#39,岂不是说您要止步于此,难有进展?#34

    和尚立刻反驳:#34非也!#39止#39亦可解为#39根基稳固#39,#39人#39立#39止#39上,分明是#39安住本心,修行精进#39之象!#34

    陈长安终于绷不住了,嗤笑一声:#34行行行,大师说得对。这钱我不收了,您请便吧。#34

    和尚却不依不饶:#34施主既开卦摊,当以诚解字,岂能——#34

    #34打住!#34陈长安一摆手,#34再争下去,怕是要吵到天黑。您这#39佛#39字爱怎么解就怎么解,我这儿不伺候了。#34

    和尚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晦暗难明。最终合十一礼,转身离去。那灰扑扑的袈裟在人群中一晃,转眼就消失不见。

    陈长安摇摇头,随手把写着#34佛#34字的黄纸揉成一团。

    哪来的杠精疯和尚……

    ……

    夕阳西沉,平安坊的商贩们陆续收摊。陈长安慢悠悠地卷起测字幡,像往常一样与街坊们道别。

    #34阿鲤姑娘,明日见。#34他朝隔壁的杂货摊笑了笑。

    阿鲤正低头整理那些古怪的小物件,闻言只是淡淡#34嗯#34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陈长安也不在意,拎起布包往城外走去。他对外宣称住在城外的小村落,实际上每日出城后,都会找个无人之处直接解散这具分身。

    然而今天,刚走出城门不远,他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有意思。

    他故意放慢脚步,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沿着溪边小路慢慢走着。溪水潺潺,晚风微凉,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显得格外宁静。

    忽然,他感觉背后一道无形的力量笼罩而来,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圈,悄然套住了他。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要将他拖入黑暗。

    就这?

    陈长安心中嗤笑。这具分身虽只有归元境的修为,但他的神识可是圣境层次,这点小把戏连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他正要将这一点小小的困意震散,忽然心中一动。

    转念一想——

    卖鱼的老陆、失踪的几家商户,莫非都是这么消失的?

    还真有可能!

    陈长安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干脆将计就计!

    他顺势摇晃两下,一头栽倒在地,甚至还故意发出几声微弱的鼾声,演得惟妙惟肖。

    不多时,果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

    陈长安虽闭着眼,但神识早已将对方看得一清二楚——灰布袈裟,光溜溜的脑袋,正是白天那个跟他争辩#34佛#34字的杠精和尚!

    和尚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轻叹一声:#34明明按我说的解字便可性命无忧,施主偏偏要和我争辩,反误了卿卿性命,可惜,可叹。#34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灰扑扑的布袋,往陈长安身上一套,随后麻利地扎紧袋口,往肩上一扛,转身就往山林深处走去。

    待和尚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溪边的树后,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出。

    阿鲤望着和尚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和尚扛着布袋,步履如飞,一路远离仙灵城,很快钻入山林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和尚来到一座荒山。

    山腰处,一座破败的庙宇孤零零地立着,檐角断裂,墙皮剥落,显然早已荒废多年。

    奇怪的是,庙内本应供奉神像的位置空空如也,只剩一个斑驳的石座,上面布满蛛网与灰尘。

    只见和尚走到石座前,将布袋往地上一丢,随手从供桌上拿起一只破碗,仰头喝了一口碗中浑浊的水。

    那水泛着诡异的暗绿色,在碗底沉淀着不明的渣滓,他却浑然不觉,甚至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

    陈长安虽被装在袋中,但神识早已无声无息地扫过整座破庙——

    石座旁,一个中年男子瘫坐在地,面目呆滞,双眼无神,浑身气息微弱如游丝。

    正是失踪多日的卖鱼老陆!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老陆身旁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干尸,皮肉枯槁,形如枯木,一副被抽干了精气的样子。

    果然如此……

    陈长安心中冷笑。

    那几个消失的商户,原来都折在了这破庙里。

    只是不知这和尚究竟用了什么邪法,竟能将活人生生吸成干尸?

    和尚放下碗,擦了擦嘴角,阴恻恻地笑道:#34今日倒是运气不错,又遇到一个。#34

    他走到布袋前,伸手就要解开——

    忽然,庙外传来一声极轻的#34咔嚓#34声,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动静。

    和尚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34谁?!#34

    无人应答。只有山风穿过破窗,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和尚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安,但很快又冷笑一声,转身继续去解布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