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面无表情冷冷道。
他这种做法是最最最愚蠢的，是在害人。
“我，我只是想他活过来，他还那么年轻，他的梦想还没完成，他不应该死啊，该死的是我。”
裴冽撕心裂肺的痛哭道，他宁愿一年前死的人是他，而不是裴恒。
“但他已经死了。”姜云曦沉声道。
“都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们家遭遇贼人，裴二公子就不会死，是我的错……”老太太捶着胸口悲痛歉意道。
姜云曦朝她看去，“一年前你家遭到贼人屠杀，裴家两位公子出现，裴恒出手帮忙，最后死了是吗？”
从京兆尹府出来，她猜到了是这样。
老太太满脸是泪的点点头，对于裴家二公子的死，她非常愧疚自责，要是他没出现多好啊。
她宁愿她被杀了，也不希望裴二公子因此丢掉性命。
他是那么好的人，还那么年轻。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这个老婆子，而是他。
院子的地下室。
石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跟裴冽长得一模一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
“他的尸体快保不住了。”姜云曦看一眼就知道，能保存一年已经很不错了。
“是，有些地方已经……”裴冽脸上是绝望，每次来看到弟弟的尸体，他都特别痛苦自责，如果那天他不来这里。
裴恒就不会跟着他来。
他们就不会遇到贼人，裴恒就不会死。
“那些女子是不是你杀的？”姜云曦问道，如果是他杀的，她知道他为什么要剥她们脸上的皮肤。
“是。”裴冽直接承认，到了如今这一步，他已经没必要否认。
“你特意取她们脸上的皮肤，是为了补裴恒身上皮肤出问题的地方？”姜云曦继续问，她丝毫不同情裴冽。
只替裴恒感到悲哀。
“是……”裴冽说道。
战北渊猛地抬脚朝他狠狠踹去。
裴冽再次被踢飞。
“裴恒要是知道你为了复活他，做这么残忍的事，他会多痛苦。”战北渊英俊的脸上是肃杀，周身怒火狂涌。
十几名女子。
她们都那么年轻，本该有着美好的未来，最后却被裴冽扼杀了。
“我没有办法，我接受不了裴恒的死，我只能那样做，我知道自己该死……”裴冽趴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
他知道弟弟一定不会同意他复活他。
他也想好了，等复活他，他会以死谢罪。
“裴恒有你这样的哥哥，他真的倒霉，你作为他的大哥，太失败了。”姜云曦面若冰霜冷酷道。
裴冽慢慢从地上爬起，他缓缓走到石床边，看着沉睡的裴恒，苦涩的笑道：“姜姑娘，你没有双胞胎姐妹，你根本不懂我和裴恒的兄弟情。”
“我们一起出生，一起长大，长得一模一样，我喜静，他好动，我往文的方面走，他往武的方面走。”
“我们从小就约定好，以后我要当个为民的好官，他要当保家卫国的将军，长大后，我们一直坚持自己的路。”
“一年前，他本来准备去参军，但我因为一个女子来到这里，他怕我一个人出意外，跟了过来。”
“在看到贼人屠杀廖家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出手，结果他和贼人互相给了对方致命一击。”
说到这里，裴冽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情景。
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口吐鲜血倒在自己面前。
“等我反应过来奔过去时，裴恒紧紧拉着我的手，他说大哥，我不能完成自己的梦想了，你要坚定自己的路，要守护腾龙国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