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谁都会说。
沫妖妖也可以多说两句周旋一下。
可她没有心思去趟这个大泥潭，她身上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堆压。
张启汕这个人前期是个一心为国的人，可后期他的变化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宁愿去和汪家的人打交道，她都不想去和张启汕这个人打交道。
起码人家汪家坏的很直接，纯恶人。所以她在面对那样人的时候，不会放下防备。
可张启汕不同，他一心为国、高风亮节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把他和后期的他，看作一体。
她是真怕在交涉中，无形的交出了信任，然后被背后捅一刀。
毕竟她身上的秘密可不比小官身上的少，保护小官的同时，也不能忘了自己。
她可不想和书里的张启灵一样，落得个试验品的下场。
“不知沫家主有没有意愿，让九门多上一门。”
“可是我拒绝。”
很干脆利落的几个字。
看来前面的一句套话，就是沫妖妖能给出的最大的耐心了。
“沫家主拒绝的如此干脆，能给一个理由吗？”
张启汕对于今天来的结果，有心理准备，对少女会拒绝，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也没想过一开始就说服对方。
可如此干脆倒让他起了些好奇心。
“不需要理由，如果佛爷非要一个理由，也不是不能说。”
“不喜欢。”
张启汕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身为沫家的家主，她处理事情一向都这么凭自己喜好，这么直接吗？
齐铁嘴看气氛有些不对，急忙岔开话题
“我说小师姐，听三娘说你那天回来受伤了，是怎么受的伤啊？现在怎么样啊？”
他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接着说道“要不要再叫大夫过来看看啊？”
小师姐啊，你说话别这么直接啊，你倒是拐啊！你拐一拐啊！
为什么大神斗法，他要出现在这里啊。
他明明挑得是个不错的日子啊，艳阳高照的啊。
“你受伤了？伤得重吗？”
齐铁嘴的话刚问完，吴老五便焦急的询问。
他并不知道这个事，那天只是隐约从后面看到有几个人进入花宅，没有看到她受伤的情况。
沫妖妖转了转手中的扇子，随意道
“不必在意，被狗咬了而已。”
可不就是被路边的狗啃了几口，她可记着呢。
“啊？小师姐说笑了，什么狗…额能咬到你。”
齐铁嘴说到一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小师姐是指的人。
面露惊恐，天啊！那天佛爷也出城门了，不能是他家佛爷让人打的吧。
不能吧…这可是他的两条粗大腿，可不能不对付啊！
不然他都不知道要保哪条腿了。
齐铁嘴的思绪一路朝着歪的方向狂奔。
“你觉得呢小齐？”
这一下给齐铁嘴问懵了，这要他怎么说？站那边啊！
沫妖妖见齐铁嘴回答不上来，也没有为难他，而是继续看向张启汕的方向。
“佛爷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是不是咳咳咳……”
话戛然而止，随即响起连连咳嗽声。
喉咙的痒意，让她不得不停下到嘴边的话，手虚掩在唇边，眼睫轻颤，咳得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柔弱破碎的虚弱感，平白让人心底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张启汕眼眸闪过晦暗的光，转瞬即逝，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确实有资本，能让人为她痴狂。
不论男女。
“小师姐，没事吧？”
“沫姐姐，你还好吧？”
少女摆手阻止了那边要过来看看的齐铁嘴和吴老五。
心里狂呼叫001“统爹统爹，快快快，拍拍我后背，咳的时候，不小心口水呛到我了。”
（我真的是想捶你！）
嘴上不满的001，身体却已经飞到少女背后，实实在在开始一日的辛勤劳作。
沫妖妖等喉咙舒服了些，端起茶水，咽了两口，才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
“是不是该离开了？”
张启汕气笑了。
明晃晃的赶人，还是第一次见，他能感觉出来，这人很不待见他，看来事情要想如意，需要多废些功夫。
“沫家主身体不适，在下就不过多打扰了。”
没有台阶，张启汕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希望沫家主养身体的日子里，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下次再来。”
沫妖妖可别来了，再来我就要放狗了哈。
张启汕带着副官走出前厅门，就迎面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沫江。
“佛爷，慢走。”
沫江看到人，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他请。
张启汕那张严肃的脸，又绷紧了一分，这么防备他，这么短的时间，连沫江都喊回来了。
看来是很不放心他。
张启汕回头朝出来时的方向看去。
只见少女端起茶杯，姿态悠然的淡定挑了下眉，好看的眉眼中不见对他丝毫的畏意，全是挑衅。
好像刚刚少女那副弱态是他的错觉。
现在这副样子，才是真实的她。
迫不及待的想赶他走，装都不装一下。
也不是，开始还是装了一下样子的。
两人视线相交间，空气中好像‘噼里啪啦’的有火花炸开的声响。
好浓重的火药味。
张启汕收回视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有趣，哪怕是霍三娘面对他时，尚且有几分顾忌。
同样是女子当家的人，她眼里却看不到一点对他的惧意。
她的底气是什么？
身后的楼外楼，还是那个张家人。
大门外，张启汕坐上车，手指有意识的转动扳指。
驾驶位的张副官有些气愤“佛爷，沫家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太过目中无人。”
张启汕摇头“沫家的态度，取决于他们家主。”
很明显，那人不欢迎他们。
“走”
“佛爷我们就这么走了？”
“来日方长。”
张日汕不甘心的启动车子，往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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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妖妖对不喜欢的人，不假辞色多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