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张海就好些日子没再见过沫妖妖。

    就是想找机会去道谢,都没机会。

    直到被沫妖妖安排的人,把他们一行人送上的大船,他都没有再次有机会,见到她。

    眺望着离得越来越远的海岸线,心中杂念风起云涌。

    [你该出发去做你要做的事了,相遇即是缘,一些盘缠聊表心意,希望你以后有所成后,多加照顾我那个小外甥儿。

    ——沫妖妖留]

    在无垠蔚蓝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船只正破浪前行。船身如同一座移动的岛屿,稳稳地漂浮在波涛之上。

    船体被漆成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船舷两侧的黑色舷窗整齐排列,仿佛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远方的地平线。

    船头高高扬起,劈开迎面而来的海浪,激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彩虹。

    “哥,你在看什么?”

    张海幸走到张海身边,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海水,别的什么都没发现。

    海风呼啸,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船上的旗帜猎猎作响。船尾的螺旋桨在水中搅动,形成一条长长的白色尾迹,仿佛一条蜿蜒的丝带,连接着天与海。

    “没什么。”

    张海收回视线,转身迈步朝船舱里走。

    “哥,你不是见到那个帮了我们的姑娘了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有没有和她道谢,毕竟人姑娘帮了我们,哥你可不能对那姑娘恶语相向……”

    张海幸跟在后面,边走边说,只是她哥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她。

    甲板上,偶有几只海鸥在船尾盘旋,时而俯冲,时而滑翔,似乎在期待着这趟海上的行程。

    ……

    而被人念着的沫妖妖,坐在火车单独的车厢隔间里,猛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什么鬼?这天也不冷,怎么好端端打起喷嚏了,还是说有人在背后偷偷夸(骂)她!

    “001!活爹!你能告诉我你一个万人迷系统,为什么那么热衷搞兼职吗?”

    (嗨!这还不是你原来那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遗憾太多了吗?我就搞搞慈善,帮一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说实话!”

    (这个……实在是那边给的太多了,顺手的事,咱就去顺手拉一把的事,崽就别和爹计较了哈。)

    001挪了挪位置,和少女拉开距离,它也不是担心,暴怒不爽的崽抽它一顿,只是纯粹的想活动活动。

    (爹自己赚点外快,这还不是想给崽你减轻些压力)

    “合着是你赚外快,我跑腿出力呗!”

    一顿推心置腹(阴阳怪气)的友好(嘲讽)交流,一人一统互不相让,最后还是让沫妖妖站着上风了。

    没办法啊。

    谁叫沫妖妖才是那个决定要不要去完成任务的人呢。

    001没办法只能答应赚来的能量四六分,沫妖妖拿大头的那一份,小头的那份花落谁家就不用说了。

    这是个会坑爹的崽!!!

    001那毛绒绒的身体,周身环绕着幽怨的低气压。

    ……

    德国

    晨曦微露,天空泛着淡淡的鱼肚白,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周围,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落下打转。

    “啊切——”

    少女放开手里的行李箱,搓了搓手,天杀的,也没人告诉她德国东部现在这么冷啊。

    她还寻思着能有多冷,这真是直接给冻成狗。

    做个屁的任务,她要找个酒店睡他个十天半月。

    (附加任务请在齐佳小少爷心里留下深刻印象!成为他少年时期的白月光!)

    白个毛线月光,她快冻成极光了。

    “啊切啊切——”

    酒店里,她裹着被子坐在大床上手里抱着一杯热水,抖成一团。

    好久才从那种快冻僵的身体状态,缓过劲来。

    沫妖妖抽了抽鼻子,暗暗发誓,等找到齐佳氏那个小少爷的时候,她一定要给他留下无比特别的印象!

    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想起,都绝对难忘!记忆犹新的那种!

    啊!她一个能在雪山生活的孩子,为什么这么怕冷啊!不应该皮冻厚了习惯了的吗!

    ……

    长沙

    花宅门前,站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他静静低着头,听着门房委婉的婉拒他拜访的请求。

    还告诉他,他家家主最近出了远门,并不在府中,说完这些,门房进门,然后关上了朱红色的大门。

    小少年后背,背着一柄快有他长的刀,情绪低落的转身走了。

    没走多远,他回身向后望去,视线直直的锁定大门。

    许久,他才转身离去。

    是他找错了地方,还是那个人不愿意见他。

    真的快没时间了,他的记忆空白的区域越来越多,他已经记不清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两个人面貌了。

    现在能回想起,脑海里关于那个两个人的记忆,只有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一点那两个人对他说很重要很重要。

    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清楚。

    他只是想在完全忘记前,再见见……

    见见记忆中已经模糊的两道身影。

    ……

    墨脱

    风雪飘零,在雪山深处,伫立着一座威严庄重的喇嘛庙。

    庙里人员稀少,只有三个人,一个老喇嘛,一个青年喇嘛,一个一身黑衣面容潦草,酷似一个大叔。

    老喇嘛和青年喇嘛在吟诵早课,那个面容的大叔,就坐在外面阶梯上,出神的望着一处。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早课的青年,坐在了那人身旁。

    用蹩脚的汉语,念了那么一句诗。

    随后还是觉得藏语方便点,又换成了藏语。

    “用在这里,你有没有觉得特别合适。”

    没人搭理他,他也不介意,继续说道“你天天望着山下的路,干嘛不下去?”

    “你除了早上练武,一天到晚都坐在这里,山下是有你特别思念的人吗?……”

    说了半天都没人搭理他,他叹了口气。

    “……这里就我们几个,师父年纪大了,喜欢安静,你也是个闷葫芦,白码又……哎,我还是去看我的经文吧。”

    人离开后,那人都保持着坐在台阶上,半曲着腿的姿势,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明月高悬,思殇无依。

    风雪依旧,故人未归。

    (ˊ�0�7ˋ*)�7�9-

    张君回念一人,等一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