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长公主压下眼底的暗沉,笑的一脸柔情,“天合,这可是你喜欢的汤,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景安君垂着的眼眸间划过一抹异色,后如常点头,端起碗,也不用勺子,直接就喝了。

    见状,齐宁长公主松了口气,心里又不免有些触动,还有愧疚。

    天合,不要怪我,若你有问题,这是我必须要做的,若你无问题,往后事成,必将好好补偿。

    喝了汤,迷药并没有立刻起效,他们继续吃着晚膳,没多久,景安君便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困乏无力。

    还没吃完晚膳,他就昏迷了过去。

    齐宁长公主松了口气,立刻和侍女一起,将人扶着去了内室,放在床上。

    齐宁长公主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景安君,伸手去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不堪入目满是狰狞的脸。

    当年那场大火,他身上多处烧伤,脸上烧伤大半,二十多年过去,这些伤已经狰狞畸形,很是吓人。

    旁人见着,都怕他这般模样,不过他也很少让人看到,都是戴面具。

    她却喜欢极了他这样,因为这这都是为她留下的烙印。

    这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为了救她才落下如此伤痕,她不在乎样貌,也不在乎他一开始私生子的身份,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他,哪怕当时皇兄是反对的。

    当初火海中,他冲进来救了她,用身躯给她挡住横梁让她跑,自己却被压着动弹不得险些烧死,她这辈子到死都忘不了那一幕。

    原以为,他对她全然真心,是绝对忠于她和皇兄,忠于宇文氏的,她倾尽真心,捧着他成了皇兄最信任的人,可如今,却好似并不是这样。

    若当真如此,她无法接受。

    可,她又能如何呢?

    她不可能放弃他,也不愿意失去,若是真的这样,事成之后,她只当是什么都没发生吧。

    她将面具搁在一边,伸手去摸着景安君的脸,轻轻抚了一会儿,那粗砺不平的触感,仿佛剐在她心头。

    闭着眼叹了口气,她再睁眼,已经是满眼坚决。

    拿起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她颤着手握紧刀柄,伸向景安君的心口上方,刀尖隔着布料抵在他心口之上。

    刺进去,他将重伤,且心脉受损却不死,合理长期昏迷。

    就在她闭眼咬牙,打算用力刺下去的时候,后颈忽的一沉,一阵痛意袭来,后便是一阵麻痹之感蔓延脊背。

    齐宁长公主手上顿时用不了力了,她缓缓睁大了眼,感觉自己要晕了,撑着最后一点意识转头,看到背后站着的,是她的心腹侍女,芷青。

    芷青还一脸冷漠,毫无往日的恭顺。

    “你……”

    什么都没说,她晕了过去。

    见她晕了过去,芷青寻来一根绳子,将齐宁长公主弄到椅子上,然后将昏迷的齐宁长公主绑在椅子上,又用布条绑在齐宁长公主的嘴上。

    这才去,掏出一个瓶子,上前放在景安君鼻子下面,不过几个呼吸,景安君便缓缓醒来。

    景安君坐起来,就看到了前方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齐宁长公主。

    “她想做什么?”

    “她要刺伤您,伪造成您在睡梦中遇刺重伤昏迷不醒,然后会处死芷兰将其伪装成刺,嫁祸凤家激起您部下的愤怒,好接掌您手里的权力势力。”

    景安君皱眉,目光阴沉,本就狰狞可怖的脸上,愈发显得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