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闻言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既然是小时候受寒伤身的,兴许是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生不了,早就不抱期待了呢,那自然就能平静了。”
凤清歌撇嘴道:“也是,不过这样的话,尤家和她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们凤家,将他这样一个不能生养的女儿嫁到凤家做宗妇。”
她不是说女子不能生就怎么不好,女子到底不是生孩子的工具,但作为凤家宗妇,不能诞下嫡子,那确实是问题大。
如果一开始知道她不能生养,凤家不会选她给长房嫡子。
姜婠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她自己怕是也做不了主,也都是家族利益联姻的棋子罢了,凤家或许还能顾全一些儿女的意愿,尤家却不一定,若说了实话,没了这门婚事,也不划算。”
凤家能顾及的,也只有自家孩子的意愿,至于别家的孩子,两家商定联姻,他们最终是愿意的,但内里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也顾不得那么多。
反正婚后,凤家那些儿媳女婿,倒也没有差的。
“婠姐姐你说对了,尤家当初很看重这门婚事,但是好像嫂嫂一开始是不愿意嫁的,后面又愿意了,估计是被逼的,”
“但她嫁过来后,也没表现出一点不乐意,一直好好协同母亲打理家事,和哥哥也感情不错。”
姜婠也不知道对此说什么,都嫁过来了,没有了退路,好歹婆家是不错的,她自然也只能做好自己分内事。
但说实话,她从这个表嫂身上看出来,不是那种男女相悦幸福满足的状态,估计那俩夫妻之间,只有既定的夫妻之情,没有纯粹的男女之情。
相敬如宾,彼此和谐。
后面的时间里,姜婠闲暇的时间,都在闭门弄给凤老太太的寿礼。
也在思考一个事情。
她夹在两房博弈之间,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平衡两边,得一个她想要看到的两全?
她不能为了阿娘和冯家,罔顾徐立和谢知行等人的苦心谋划,但是,也不能看着徐立他们粉碎阿娘和凤家的前路。
一场恶战,终究是无可避免的,而且,不是大雍对北周宇文氏,而是大雍对凤氏和凤重华。
她不想看到,却又无能为力。
或许,也不是无能为力,但有些事,她不能做,也不知道怎么做。
越临近凤老太太的大寿,凤家便越是热闹,寿宴的准备和布置十分隆重。
不过在离寿宴还有几日的时候,凤家来了人,正是独孤家的老太太,说了想见见姜婠,凤老太太就让人叫她过去了。
独孤家的老太太和凤老太太是几十年的交情,这才让二人的女儿也成了手帕交,两家的关心也是因为她们进一步促进,成了八大家族中,关系最好的两个。
见着姜婠,独孤老太太一脸的喜爱慈祥,拉着她的手打量着,越看越喜欢。
“这孩子,当真是和靖儿说的一样,很像阿笙那丫头,这一看啊,就是阿笙的孩子。”
凤老太太笑道:“可不是,这模样,便是没相认,便是见到了,这谁能不觉得她们关系匪浅啊。”
独孤老太太笑道:“你们啊,也是得偿所愿了,骨肉分别二十多年,竟还能寻回来,真是老天都在眷顾。”
凤老太太抹着眼角的泪,“是啊,我总是想着,有生之年不一定能见着这孩子,怕是得死不瞑目了,如今好了,能找到她,我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