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气到了,但是她不和孩子争,扭头就找谢知行。

    “谢知行,你侄子和你外甥女两口子合伙踩我,你管不管?”

    谢荣惊呆了。

    谢珩更是……

    这就是他母亲本来的德行么?

    似乎也没比之前好到哪去啊……

    咦惹~

    谢知行:“……”

    关他什么事?

    但他能怎么办?

    谢知行只好对谢荣道:“小孩子要眼见为实,不可偏听偏信。”

    谢荣还收到了谢知行的眼神示意,小小的孩子大大的疑惑,但好歹还是勉强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谢荣一脸受教:“是,四叔爷爷。”

    谢知行这才对姜婠道:“好了,你想要他信,以后等你好了演示给他看就是了,说的再多,都不及你做给他看更有效。”

    姜婠气哼哼:“韵然个不靠谱的,竟然背后踩我,等我好了,跟她比一场才行!”

    谢知行很想提醒她,她这几年懒散,杜韵然却一直有精进骑射,等她好了,也应该是比不过杜韵然的。

    但是孩子面前先不说了,免得她又不乐意。

    很快武先生带人带来了几把挑选的弩机,让姜婠自己选一把用。

    姜婠挑了一把最重型的,足有两石弓的劲力,是其中射得最远的一把。

    她又让人把箭靶往后挪,挪到十丈之外。

    之后,才在谢知行和两个孩子,以及一众下人的注目下,举着弩机瞄准靶心的方向,眯眼。。

    她这个时候,浑身再无娇柔之态,仿佛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凌厉气息。

    谢知行凝眸看着,真切的感受到,当年让他一再沉陷难以自拔的姜婠,真的回来了。

    瞄准,微抬,她扣动机关,‘咻’的一声,弩机中的箭以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射出,形成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之后,正中十丈之外的靶心。

    两个孩子目瞪口呆,其他并不知道姜婠曾经能耐的谢家下人也看呆了。

    哦,谢知行也没好到哪去。

    姜婠略显满意,道:“还行,要是用弓箭射的就完美了。”

    谢知行道:“以后等你好了,就给你用,谢家珍藏了不少有名的弓箭,都给你用。”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马,马厩里养了不少名种,你喜欢尽可挑了骑。”

    姜婠眉目间洋溢着神采,笑眯眯道:“好啊,那我可就不气了。”

    谢知行最喜欢她这般神采奕奕自信十足的样子。

    姜婠眼珠一转,提议道:“我记得你骑射也不错的,要不你也试试?”

    可转念一想,她又改了口,“哦,忘了,你没伤没病的,用什么弩机啊,让人寻一把弓来,射一箭给你儿子和你侄孙瞅瞅呗,我也想看,还没见过你这般模样呢。”

    她想看,谢知行倒是很乐意让她看的,但……

    李山来了。

    眼见武场入口那边李山出现,还神色匆匆,谢知行定神看着。

    姜婠也看去。

    很快李山到了。

    不等谢知行问,李山就道:“四爷,出事了,刚得到消息,齐王世子妃朱氏,殁了。”

    谢知行和姜婠接连吃惊。

    谢知行拧紧眉头道:“死了?怎么回事?”

    李山道:“齐王府传出的消息是伤重不治,失血而亡。”

    谢知行面色一沉,笃定道:“这不可能,行刑的人有分寸,她不可能会伤重不治。”

    会废,但绝不会死。

    李山道:“可齐王府传出的消息便是如此,说是朱氏被带回齐王府后,齐王府的府医给看伤的,可不知怎的没治好伤,人却是死了。”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只说明一个问题,其中有鬼。

    “朱家的人呢?”

    李山道:“也在齐王府,且后来淮王府的人也去了,说是朱氏死后,静安郡主昏死过去了,淮老王爷也因大受打击昏厥,如今那边一团乱。”

    谢知行一时无言,眯着眸子沉思不语。

    姜婠见他如此,面色有些凝重,心里挺担心,这件事,只怕会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

    她今日是不是冲动了?是她彻底惹怒了朱氏,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她刚想说什么,谢知行便先看着她道:“我先送你回去,之后我要进宫一趟,晚膳怕是不回来陪你吃了。”

    姜婠担心道:“这次会很麻烦么?”

    谢知行道:“得看朱氏的真正死因是什么,不过就算她因此而死,其实也大差不差,放心吧,不会有什么的。”

    姜婠虽然还是担心,但他的话,让她安心了些。

    他那么厉害,说了不会有什么,那应该就是不会有。

    “你不用送我回去了,自己可以,且有容月呢,你去忙你的事吧。”

    谢知行想了想,也不坚持了。

    但还是交代了容月:“好生带夫人回去。”

    “是,相爷。”

    谢知行这才带着李山离开,形影匆匆。

    知道他身影消失,姜婠才收回忧心忡忡的目光,对两个孩子道:“你们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先回去了。”

    两个孩子点头,刚才听了他们的话,大概知道出事了,谢珩都顾不上纠结了。

    姜婠心事重重的回了北院关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