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意外道:“恒安王府郡主的及笄宴?什么时候?怎么先前没听说过?”

    “就是五日后啊,早在一个多月前恒安王妃就广发帖子,你也有一份……啊?您不会这个也不记得了?”

    姜婠没好气道:“我若记得还问你啊?你也是,怎么不提前提起?要是你适才不提,怕是到了宴会那日我都不知道。”

    “是奴婢的错,不过即便适才没说,到时候奴婢定也是提前一日提及的,毕竟也要提前问过夫人的意思准备贺礼。”

    姜婠疑惑道:“恒安王府……是以前的恒王府?”

    她十五岁的记忆,是没有恒安王这个人的,倒是有个恒王,是先帝的庶长子,因跛脚,没有争夺皇位的资格。

    容月刚要回话,外面传来瑟心的惊诧声音。

    “相爷?您怎么在这里?奴婢见过相爷!”

    里面的主仆俩听见声音齐齐一惊,姜婠忙起身往外去。

    谢知行没想到自己偷听里面的主仆俩说话,正听得入神,会被端着东西进来的瑟心撞个正着,也是郁闷。

    只是他并未露出尴尬或是怎么着,依旧是一脸淡漠。

    见姜婠匆匆出来,更是耷着眉眼。

    姜婠也有三日没见过谢知行了,上次见到,还是他醉酒的时候。

    不见到还好,一见到,又想起了他醉酒时的傻样儿,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她忍着笑,抿着嘴垂眸淡淡道:“相爷今日回来挺早,怎么突然来了我这里了?也不让人通报?”

    谢知行淡声道:“刚进来时,外面没人。”

    姜婠一想便了然。

    “是我的不是,见天热难耐,就让她们都去纳凉休息了,倒是怠慢了相爷。”

    谢知行皱眉看着她。

    不是以前的冷嘲热讽和尖锐怨恨,也不是前面那段时间的讨好卑微和小心翼翼,她如今,倒是从容淡然得很。

    姜婠问:“相爷来找我有事?”

    谢知行绷着脸不语。

    姜婠瞥向旁边的容月,再看向另一边的瑟心。

    “瑟心,将解暑汤放下,和容月一起退下。”

    俩婢女依言陆续出去了。

    姜婠道:“相爷有话就说吧,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来兴师问罪,还是有什么指示?直言就是。”

    谢知行便直言道:“听母亲说,你这两日每日上午都去安乐堂,中午还和孩子们一起用膳,姜婠,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忘了么?”

    姜婠苦笑,她就知道。

    “没忘。”

    “那你还……”

    “谢知行,你可以认为我罪大恶极,于你而言不必宽恕我,我也不在乎,但是孩子是我亲生的,我需不需要对他们改过和补偿,得由他们说了算,你不能给孩子决定。”

    谢知行眸色幽深,沉声道:“他们还小,尚不分好歹,尤其是谢瑾,我是他们的父亲,我得确保他们不被你伤害。”

    姜婠辩驳:“我现在没有在伤害他们!”

    他平铺直叙:“你伤害过他们很多次。”

    姜婠不想和他吵的,因为终究欠他,她是想尽量保持对他的耐心和平和的,但他实在固执得气人。

    她红了眼,急道:“所以你是觉得,我过去伤害过他们很多次,就不配改过了?罪无可恕了?既然你觉得我如此罪大恶极,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谢知行面色不太好看:“你这是在无理取闹,我只是不希望你靠近孩子,没说你该死。”

    姜婠气道:“可你坚决不让我靠近我的孩子,就是在判我死刑!”

    谢知行觉得无力,似乎都是这样,他和她,总是没办法好好说话。

    姜婠也不想和他歇斯底里的争执,总归自己没资格和他叫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