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
沈裴忌一见到跑来的姜时愿,眼睛里都泛起了晶莹。
他就知道,姜时愿只是太生气了,但不会真的不管他。
许况野被她这一吼,心头也是猛地一跳,梗着脖子不敢回头看她。
直到姜时愿走到他身边驻足停下,低声训斥他。
“你怎么能在实验室门口动手。”
反应过来姜时愿不是生气他对沈裴忌动手的行径后,许况野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高神采,双手抱臂的昂了昂下巴:“只是动手收拾一个人渣而已,还不至于给我们实验室的名声抹黑。”
姜时愿懒得跟许况野在这种问题上理论,看了眼躺在地上正看着她的沈裴忌,不做任何理会的就想直接拉着许况野回去。
原本还躺在地上装可怜试图换取姜时愿同情的沈裴忌,见她要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时愿,你等等——”
沈裴忌双膝跪地,慌忙抓住姜时愿的手腕,在她回头的瞬间懊悔的眼泪不受控的从眼眶里接连落下。
“时愿,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跟阿梨彻底断绝关系,一心只守着你,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只要你愿意原谅我,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姜时愿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裴忌,听着他一声声哽咽的道歉跟承诺,脸跟心都毫无半分波澜。
她跟沈裴忌,早就回不去了。
“你如果是真的想道歉弥补我,等冷静期的时间一结束,就跟我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刚才还信誓旦旦,一副只要姜时愿能原谅他,就算是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沈裴忌,一听这话,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不行。”
姜时愿:“……”
看来还是得指望方梨那边多发力才行。
被拒绝后姜时愿也不愿意再跟沈裴忌多纠缠,甩开他的手,带着许况野头也不回的走进实验室大门。
倒是被姜时愿逮着手腕的许况野,回过头朝沈裴忌笑得挑衅。
用刻意放慢的唇形有形无声的朝他炫耀:“时愿是我的,你没机会了。”
沈裴忌气得想买凶杀人。
……
沈裴忌自那天到实验室门口寻她无果后,就消停了。
姜时愿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再面对实验室里年轻研究员们的又八卦又不敢上来问的眼神了。
趁着周末,准备好好打扫一下新购置的安保级别在滨海城数一数二的新家时,突然接到了沈裴忌他妈赵珍艳的电话。
“时愿,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电话另一端的赵珍艳,开口时气有礼的语气让姜时愿甚至有些不适应。
她还刻意又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确认一遍后才开口:“沈夫人是终于说服你儿子,能给我结清补偿尾款了?”
“……”被戳中肺管子的赵珍艳,差点将牙都给咬碎了。
要是沈裴忌能松口离婚,她至于折腾这么多事吗?
赵珍艳半晌才调整好状态,一副着急的语气重新开口。
“不是,是老夫人知道了你跟裴忌闹离婚的事,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见不到你跟裴忌就不同意接受治疗……”
“我知道我在你这没什么薄面,但老太太那么喜欢你,你总不能对她也不管不顾吧?”
听到沈老夫人因此受伤,姜时愿几乎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急得不行。
但在这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姜时愿又怕是赵珍艳想设计坑她。
谨慎道:“等我核实清楚,属实的话,我自己会去老宅见老太太。”
“你是觉得我是在骗你……”
赵珍艳满是怒火的朝她嚷时,姜时愿已经挂断她的来电,拨通了沈家老宅的座机号码。
“你好,这里是沈家老宅。”电话接通,是老宅的那个管家。
“我是姜时愿……”
她才自报身份,那名一向不拿正眼瞧她的管家,立刻急切的开口。
“少奶奶,您可算有消息了。”
“老夫人从楼梯上摔下来,头跟脑袋都受了伤,谁劝她她都不愿接受治疗,您快亲自来一趟吧。”
管家的话跟赵珍艳的言辞没有任何出入,姜时愿心里的怀疑才消了几分。
应下后,立刻抓上包跟车钥匙就往沈家老宅赶。
一路上姜时愿也给沈老夫人打过几次电话,但电话都处于没人接通的状态,让姜时愿心中更是焦急。
……
沈家老宅。
管家挂断姜时愿的电话后,便上楼去到赵珍艳的房间。
管家恭敬开口:“太太,按您说的,我已经将老夫人受伤的假消息告知姜小姐了。”
“辛苦了。”
赵珍艳点头,拿了一张签名盖章的支票递给他。
“瞧您这话说得,我是沈家的管家,为沈家服务是本分。”管家嘴上冠冕堂皇的说着,但接过支票的手却是半点也不带犹豫的。
赵珍艳就喜欢跟这种识趣的聪明人打交道,正笑着突然又想起什么的问他:“对了,老太太那边……”
管家:“太太放心,我已经让人将老夫人跟老先生的手机都暂时拿到其他房间了,姜小姐联系不到他们。”
赵珍艳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抬手让管家先下去。
后者离开,卧室的房间门重新合上后,赵珍艳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方梨的号码。
“阿梨,我已经按你说的,把那个贱人骗在从市区赶往老宅的路上了。”赵珍艳有些不安,压低声音问:“你确定这事真能靠谱吗?我儿子那性子比牛都犟,要是他还不同意离婚……”
“伯母,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安心等着吧。”方梨十分自信,笑盈盈的开口:“事关裴忌哥哥的男性尊严,他如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一个性、爱群、交视频全网飞的女人做他的妻子。”
再次从方梨口中听到这个计划,那股莫名的毛骨悚然的惧感又一次爬上赵珍艳的心间。
她看透了方梨绝非善类的本性,但又觉得相较之下还是得让儿子彻底跟姜时愿离婚才是头号重要的事,所以只能勉强挤出几声笑。
“你都安排好就行,这事绝不能出纰漏!”
“伯母放心,我还等着跟裴忌哥哥一样改口叫您妈呢,绝不会让这件事出岔子。”
方梨信誓旦旦的承诺,赵珍艳却听着她那声‘妈’全身的汗毛都不由颤栗起来。
有那么一秒赵珍艳甚至犹豫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方梨这样的性子要真嫁进沈家,是真能成为那个完美的沈家少奶奶,还是更大的后患?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赵珍艳也只能咬牙寒暄的笑说了句:“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便掐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满心都是兴奋的方梨,压根没注意到赵珍艳的异样。
方梨拿着匕首,癫狂的哈哈大笑着,抬手就将靶标上贴着印着姜时愿脸颊的照片划得稀烂。
“没人可以把我看中的东西从我手上抢走!你敢肖想占着我的裴忌哥哥,就别怪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