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瞬间拉高的姜时愿,淡漠的将还在滴血的手从傅宴修手中迅速抽离:“不小心掐重了些,没什么大碍。”
傅宴修:“……”
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傅宴修蜷了蜷还残留着她肌肤温度跟触感的手指,克制的收回目光。
“消过毒,先将就包一下。”傅宴修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块深蓝色的手帕递向她,眼底跟脸上的表情也已经恢复如常般的绅士有礼。
姜时愿警惕的看着傅宴修,不论是脸上的微表情还是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都没找到半分破绽。
完美得让她不禁怀疑,刚才心里蹿出来的念头是她自作多情的误判幻觉。
姜时愿迟疑半秒后,还是接过了傅宴修递过来的手帕,按住手心上还在渗血的掐痕。
傅宴修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这边你留下的监控跟其他痕迹,我会让人处理掉,不会让人查到你身上。”
“碧翠苑那边也安排了医生在候着。”傅宴修妥帖的安排好一切,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她,缓声道:“你的手远比你想象的有价值。”
姜时愿没拒绝:“多谢。”
……
碧翠苑。
医生小心翼翼的为姜时愿手心上的掐伤消毒上药,那隐约见骨的掐伤痕,光是看着都叫人心惊,都不敢想看起来这么瘦弱的女人,是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周伯在旁也是心疼得直摇头:“姜小姐,以后还是得注意啊,手上神经那么多,你这要是留下后遗症,做一些较为精密的实验时还是会有影响的。”
跟傅宴修一样,都是从职业的角度出发的劝告,让姜时愿不得不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这一紧张害怕就爱掐掌心来控制的臭毛病,的确是该好好改改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周伯就别训我了。”姜时愿识趣的告饶。
得到她承诺的回复,周伯满意的笑着,让佣人端来一份冒着热气的盅罐放到她的旁边。
周伯含笑的眸子中满是慈爱:“虽然这么晚吃东西不利于健康,但我想姜小姐离开碧翠苑之后应该没怎么吃东西,所以让人给您炖了盅燕窝,等包扎完温度应该正好,您多少吃点。”
被猜中的姜时愿半句套的拒绝也没敢说,乖顺应下:“好,多谢周伯。”
十分钟后,姜时愿看着被医生包扎得跟打了石膏似的,半点也动弹不得的右手不由陷入沉思。
这包扎水平,估计连县医院的门诊医生都不如,是怎么混上傅家碧翠苑的家庭医生职位的?
难道这也能走后门?
“小李,你给姜小姐包成这样她还怎么拿勺子吃燕窝啊。”周伯责怪的训了医生一句,抬手看了看腕表烦恼的皱起眉:“我年纪大了,熬一会儿夜脑袋就晕得不行,得去休息了。”
“其实我……”
姜时愿想说自己虽然一只手包起来了,但还没到需要周伯这么大年纪亲自来伺候她的地步,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伯打断了。
“少爷,您既然没什么事,不如您帮帮姜小姐?”周伯看向端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的傅宴修,提议得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姜时愿下意识也看向傅宴修。
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刻,不待他开口回答,直接左手端起那盅燕窝就往嘴里灌。
拿出牛饮的气势,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还没残到需要人,特别是傅家掌权者亲自伺候她喝东西的地步。
“姜小姐您您慢点,小心别噎了!”
周伯惊得连忙上来,一手夺过她手里的燕窝盅,一手帮她拍背顺气避免她噎咳。
姜时愿将那一大口燕窝顺利咽下:“周伯,我自己真的可以。”
“可是……”
周伯还想说什么,就被傅宴修打断:“现在已经很晚了,周伯早些回房休息吧。”
周伯看了傅宴修一眼将燕窝盅放回茶几上,离开时还惋惜的长叹着气。
姜时愿再迟钝,这会也多少能看出来,周伯是想撮合她跟傅宴修,故意想制造傅宴修跟她的相处机会。
再加上傅宴修在车上的反应……
姜时愿垂下眼睫,借着喝燕窝的动作,隐去眼底所有的情绪。
……
午夜,刚洗完澡身上还滴挂着水珠的傅宴修,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拿起手机回复首席秘书尤扬发来的下周的schedule。
消息才发出去,突然“笃”一声非常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傅先生,您睡了吗?方便的话我想跟你聊聊。”女子柔如春风的声音在卧室门外响起。
傅宴修的心率在听到姜时愿的声音时,就不受控的加快了频率。
他已经预感到姜时愿半夜敲他房门的目的。
理智上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拒绝,打消姜时愿的怀疑,但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哪怕……明知她只为试探。
“稍等。”
傅宴修火速的找了件居家上衣披上,低头看着自己精壮的胸肌跟整齐的腹肌。
稍微犹豫片刻后,为了不显得太过刻意,还是扣了几颗,只露了些锁骨跟若隐若现的胸肌中线。
信步去开门的路上,还特意调整表情,拨弄着还湿着的碎发。
“有什么事吗?”傅宴修打开房门,看似依旧清冷随意,实则处处暗藏心机。
姜时愿平视的视线正落在傅宴修的胸膛,微微一怔后,下意识略微昂首的将视线转移至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
“可以进去聊吗?”姜时愿目不斜视的看着傅宴修,沐浴后浅樱色的薄唇逐字轻启:“或者去我房间也可以,走廊不是很方便。”
傅宴修握着门框的大手,用力到指关节发白才将即将外露的情绪强压了下去。
端着矜贵清冷依旧的禁欲气场,稍往旁退了些。
得到默许的姜时愿,抬脚迈进这片独属于傅宴修的私人领域,还随手关上了卧室门。
充斥着淡淡白刺玫气息的主卧内,低调却又不失奢华的装修风格,跟傅宴修这个人一样。
除了跟沈裴忌结婚那天,这是姜时愿第一次踏入独属于某个男性的私人领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股熟悉的淡淡白刺玫气息,姜时愿竟然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连看着傅宴修的目光都非常平静。
傅宴修还站在房门口双臂环胸的看着她,没动:“姜小姐现在可以说什么事了吗?”
“嗯。”姜时愿点了点头:“我很感激傅先生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但除了这身皮囊,我也没其他能报答你的。”
“如果傅先生不嫌弃……”
姜时愿说着,在傅宴修面前拉开白色浴袍腰侧的系带。
随着浴袍从姜时愿的肩头滑落至地,傅宴修看见爱慕已久的心上人,如脂玉般凹凸有致的躯体不着片缕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深邃清冷的桃花眼,放大的瞳孔震惊到视线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