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眼前浮现出一行小字:身中噬魂咒,血量掉得飞快,得不停给自己补血。
这行字正飘在老人头顶。宓溪的瞳孔微缩,她知道自己的特殊能力从不会出错。
她暗暗戒备,目光在屋内其他人身上扫过。那个一直在厨房忙碌的老夫人,头顶也有同样的文字。
“累了吧?要喝点热茶吗?”老夫人端着茶盘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她的手有些发抖,茶水在杯中晃动。
宓溪注意到老夫人的眼底有着异样的红光,那抹红色转瞬即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用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宓溪婉言谢绝,同时暗中观察着老夫人的反应。
老夫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这大老远的来一趟,喝口茶再走也不迟。”
她说着就要把茶杯递给宓溪。宓溪注意到茶水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对劲,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味。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撞倒了家具。
“昂儿!”老人的吼声震得房梁都在颤动。那声音中带着某种野兽般的嘶吼,完全不像是普通人能发出的声音。
宓溪猛地起身,就见老夫人手中多了一根竹管,喷出阵阵黄烟。烟雾中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
“屏住呼吸!”宓溪大喊一声,同时身形如电,直扑向老夫人。她知道不能让这烟雾扩散得太开。
老夫人的动作出人意料地敏捷,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她从衣袖中抽出一支粗大的针管,对准宓溪的颈动脉刺来。
针管在灯光下泛着寒光,里面似乎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宓溪心中一凛,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针筒。
她侧身避过这致命一击,同时一掌劈向老夫人手腕。“啪”的一声脆响,针管应声落地。
但老夫人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张口就要咬向宓溪的手臂。她的牙齿泛着诡异的青光,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宓溪一拳轰出,正中老夫人面门。这一拳用了七分力,普通人挨上必定重伤。
但老夫人只是踉跄后退几步,鼻血横流。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睛瞬间变得血红,面目狰狞。
“血...我的血...”老夫人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我要你的血!”
她不要命般扑向宓溪,指甲都要抓进宓溪的皮肉里。那双手已经完全变形,指甲又黑又长,像是野兽的爪子。
宓溪不得不加重力道,一记手刀砍在老夫人后颈。这一下用了十成力,普通人挨上必定昏迷。
老夫人终于倒下,但她的身体还在地上不停抽搐,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那声音中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理事惊骇地问,声音都在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
宓溪没有回答,快步走进厨房。她早就注意到厨房里有一股怪异的味道,现在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
她用竹棍拨开灶台里的灰烬,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具具焦黑的骸骨显露出来,骨头上还残留着被啃食的痕迹。
这哪里是什么善良的老夫妻,分明是靠吸食他人鲜血维生的恶魔!宓溪的心中涌起一阵寒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几年会有这么多人在这片山区失踪。
深山老林中竟然藏着如此可怕的秘密,这让她不寒而栗。但更让她担心的是,这样的怪物到底还有多少,又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成为他们的猎物?
宓溪余光一扫,老太婆头顶的数字让她心头一紧。
命数线120,狂化状态。
刚刚被宓溪打昏的老太婆又站起来了。
老太婆佝偻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一道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让人作呕。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了身旁的卓理事,动作快得连自己都吃了一惊。指尖传来的触感还带着温度,但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浑身发冷。
那具本该死透的躯体突然暴起,断裂的颈骨让她的脑袋歪向一边,狰狞的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皱纹密布的脸上,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发黑的血管。
宓溪心底发寒,喉咙发紧。
这哪里还是个人?分明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却又犹豫了。普通子弹对付这种怪物,恐怕收效甚微。
老太婆的指甲在瞬间暴涨,血红色的尖刺闪着寒光,獠牙狰狞,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那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若不是刚才那一推,卓理事的喉咙怕是已经被撕开了。但宓溪却也没能完全躲过,手臂上挨了一爪,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该死。”她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眉头紧皱。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在地板上滴出一串暗红的痕迹。
这血完全止不住。
宓溪立刻给自己加了12点血,伤口总算是止住了,虽然没完全愈合,但至少不再流血了。她能感觉到伤口处传来阵阵灼烧般的疼痛,这绝不是普通的伤。
“大家小心!”她顾不得查看伤势,立刻提醒其他人,“他们已经狂化了,身上带着噬魂咒之毒,被伤到会血流不止!”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那声音中夹杂着痛苦和疯狂,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宓溪心里一沉,这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她的手心开始冒汗,握枪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果然,二楼也出事了。
她正要上楼,就听见一连串的枪响,显然是血虎在应对。枪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痛。可没过多久,枪声戛然而止。
宓溪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劲。
血虎的枪法她是知道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完一梭子弹。况且以他的性格,就算弹夹打空了,也会立刻换上新的继续战斗。
她快步上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楼梯间的灯早就坏了,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清台阶。刚到楼梯口就看见血虎脸色苍白地扶着墙,呼吸急促,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他的小腿上有一道伤口,血流如注,将裤腿染得一片漆黑。更糟的是,他脸上和手上都出现了黑色的斑痕,那些斑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中毒了?”宓溪快步上前,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阴影中窜出。动作之快,几乎让人反应不及。
那是个抱着破烂兔子玩偶的白衣少女,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针管,眼神冰冷得不像个孩子。她的皮肤惨白,像是多年没见过阳光,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