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思索间,忽然注意到血辉身后那个士兵头顶上的命数线。一百点!这个数值在普通士兵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对劲。”宓溪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妙。
“闪开!”她一声大喝,同时运起追影掌。气流在她拳头周围凝聚,形成一个个细小的漩涡。
“碧影流光!”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无数道光影呼啸而过,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道光影都蕴含着足以撕裂钢铁的力量。
血辉虽然反应不及,但本能地往地上一趴,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他庞大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轰!
那个可疑的士兵被击中,狠狠砸在车厢内壁。金属壁板都被撞出一个凹痕,发出刺耳的变形声。
宓溪箭步上前,一把扯下他的防毒面具。面具下露出一张普通的面孔,宓溪知道这不是他的真面目。
玉鹤,这是他的名字。她在系统提示中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他脸上还戴着一个鬼相面,那是一件通灵器物,每次使用都会腐蚀使用者的皮肤。面具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宓溪毫不犹豫地将面具撕下。这个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玉鹤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的真实面容终于显露出来,满是烧伤般的疤痕。那些疤痕纵横交错,像一张可怕的网。
“交给你了。”宓溪将人扔给血虎,声音冷静,“审问他们。”
血虎回过神来,掏出禁法镣铐将两兄弟铐住。将他们带到了审讯室。金属铐环上闪烁着符文的光芒,能够封锁修士的天罡之气。
“说,你们是什么人?”血虎厉声喝问,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两人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他们的表情都很平静,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宓溪淡淡开口:“他们是金氏兄弟,玉雁玉鹤,以易容潜伏闻名。”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信。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特别是这对兄弟,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们已经多年不用真名,这个女人是如何得知的?难道特安局早就在等他们?
血虎眼珠一转,立刻抓住机会:“不错,你们的底细我们都清楚。现在坦白,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他的声音中带着胜券在握的味道。
车厢内的气氛越发紧张,所有人都在等待金氏兄弟的回应。但两人依然保持沉默,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如果你们还想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血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他缓步踱到玉雁兄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两个被制服的人。昏暗的审讯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墙角的白炽灯发出微弱的嗡鸣。
“废去道行,以普通人的身份坐牢,这滋味可比死更难受。”血虎说这话时,眼神中透着狠厉,他伸手轻轻拍了拍玉鹤满是冷汗的脸颊。
宓溪靠在墙边,默默观察着眼前的一切。玉雁兄弟浑身是伤,血迹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淌。两人脸色苍白,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让人感到一阵不适。宓溪注意到玉鹤的右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模糊,看起来触目惊心。而玉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左腿明显有些变形,应该是在抓捕过程中受的伤。
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为了钱铤而走险罢了。宓溪在心里暗自叹息,眼前的景象让她想起了自己刚入行时见过的那些案子。
“既然不愿意配合,那就带下去关起来。”血虎冷冷地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个身着制服的士兵立刻上前,准备执行命令。就在他们即将碰触到玉雁兄弟的那一刻,两兄弟终于崩溃了。
“等等!我们说,我们全都说!”玉雁声音颤抖,眼中充满绝望。他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兄弟,似乎在寻求某种确认。
玉鹤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像是在逃避什么。审讯室的灯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衬托出两人此刻的狼狈。
宓溪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时代,谁不是为了生存在拼命?就算是通灵师,有了一身本事,也逃不过柴米油盐的束缚。她看着玉雁兄弟,仿佛看到了无数在生活重压下挣扎的普通人。
“是长安市的孙家,”玉鹤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他们给了我们五百万定金,只要得手还有五百万尾款。”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一千万,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难怪他们会动心。审讯室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孙家?”宓溪皱眉转头看向血辉,她对长安市的势力分布并不熟悉。作为一个刚调任不久的特安局成员,很多本地势力的信息她还在摸索中。
血辉站在窗边,背对着昏暗的光线,他的表情若隐若现:“孙家在长安市仅次于沈家,就连卓理事都要给几分面子。”说到这里,他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过...这群人根本不懂给特安局留情面,那就别怪我们不气。”
审讯室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几分,连墙角的白炽灯都似乎变得更加昏暗。宓溪注意到,当血辉提到孙家时,玉雁兄弟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除了你们,孙家还派了其他人来吗?”血辉继续追问,声音急切。
玉鹤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伤口处渗出的血迹在衣服上晕开:“我们在道上也就是小喽啰,打听不到那么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就在这时,血燕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玉鹤身前。她的动作快得让人难以捕捉,手中的灵箓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痕,瞬间贴上了玉鹤的额头。
玉鹤浑身一僵,眼神瞬间变得呆滞,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审讯室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看看还有谁敢打这口寿材的主意?”血燕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质问。
“锦城市的钱家...这伙人靠卖鬼门关生意发家...说这口棺材来历不凡...”玉鹤机械地回答,声音空洞得可怕。
“玉鹤!”玉雁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音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这一声呐喊似乎惊醒了玉鹤,他猛地回过神来,慌乱地伸手扯下额头上的灵箓。那张咒纸在离开他额头的瞬间,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你...你用灵语符?”玉鹤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作为一个在道上混的人,他太清楚灵语符意味着什么。
血燕对他的反应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带下去。”
几个士兵立即上前,将两兄弟押向专门准备的玄铁牢笼。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响,伴随着锁链的哗啦声,两人很快被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