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竟是更疯狂放纵了。

    这是在昭告什么,还是说,想要激怒他?

    若只是陷害裴云舒,那他便真的是白白教了他一场。

    “陛下不必担心,太子不知,我多相信陛下。”

    谢晏川沉沉的应了一声,无论是何种缘故,裴云舒都丝毫没有犹豫的,让他做了这个知情者。

    马车入宫门的时候,谢晏川低头说话,却发现裴云舒已经伏在他膝上睡着了。

    很乖的模样。

    “对你,是朕的私欲作祟,是朕先对你生出妄想。”

    所以不怪裴云舒如何,总归是他纵容的,对裴云舒,是他有错。

    可太子呢?

    谢晏川握紧手中的锦盒,锦盒的棱角刻在他掌心之中。

    或许,他真的不会养孩子吧。

    一个裴云舒,一个谢长衍。

    最后却成了这般模样。

    谢晏川抱着裴云舒踏入宫中,宫女已经收拾好了床铺,谢晏川将人放下,却不许裴云舒睡下去。

    “姩姩,醒来了,不许睡了。”

    “嗯?”

    裴云舒困意正浓,被扰了便尤其不高兴,转过身去不肯理会谢晏川。

    “现在睡着了,等到入夜了,便睡不着了,到时候又要熬夜了。”

    裴云舒习惯不好,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还要拽着他一起玩乐。

    “罢了,或许是今日睡着了吧。”

    谢晏川给人盖了薄被,起身在裴云舒的宫中左右瞧了瞧,然后就看到了放在角落中的送子观音像。

    那绣像的确不错,从不同方向看过去,竟能瞧见一层“佛光。”

    谢晏川想起太后当初的那一件“佛衣”,太子侧妃的确很是用心。

    这个绣法,用在佛像之上再适合不过了。

    谢晏川伸手在佛像上轻轻抚过,送子观音啊。

    “陛下,喝杯茶吧。”

    谢晏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气,却闻到了影影绰绰的香气。

    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这是什么茶?”

    “是娘娘备下的花茶,说是陛下喜欢,要给陛下品一品的。”月韵怯怯的开口。

    谢晏川失笑,端着茶杯又抿了一口“罢了,今日就喝这个吧。”

    月韵行了礼,退下了。

    谢晏川又看了一眼那个绣像。

    “太子和那位侧妃的关系如何?”

    “听闻,恩爱非常,已有言官曾言,太子同太子妃之间相敬如宾,却极宠爱侧妃。”

    “看来的确是和太子两情相悦。”

    所以,他的太子,喜欢的到底是谁呢?

    谢晏川这一刻不再以一个父亲皇帝的眼神去看待谢长衍,而是以一个男人的眼神去看待他。

    一个试图将他的贵妃当做筹码的人。

    那一支金玉步摇,裴云舒不曾再问起,谢晏川也没有再说。

    裴云舒在等着谢长衍来见他,既送了步摇,谢长衍想说的话便算是传达到了,谢长衍总是要知道她的反应吧。

    谢长衍若是不着急,那她便要比任何人都要沉得住气。

    “这是什么地方?”

    裴云舒今日在宫中闲逛,看着一处坐落在角落中的宫殿,看着并无甚特别,可却一个人都不曾有。

    “那是冷宫。”

    有人答了她,裴云舒回身,贤妃朝着裴云舒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贤妃。”裴云舒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尤带病容的女子。

    这位贤妃,是她入宫之后见过的最少的一位妃子,最多不过两三面。

    “此处便是冷宫吗?我瞧着的,倒也并非传说中那般破败。”

    贤妃上前,站在裴云舒身侧。

    “自陛下登基之后,这冷宫中,还不曾有妃子进去呢?冷宫便也空置了。”

    “陛下一向仁慈,只要不触犯陛下的底线,想来这冷宫会一直空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