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辈子,她走的可比上辈子顺利太多了。

    不过是,裴云舒摸上自己的额头,不过是带着一点,她自己都说不透的惧。

    一只手落在裴云舒的手背上,“不舒服?”谢晏川蹙着眉,低头瞧着她。

    “还是想着丽嫔的事情?”

    谢晏川说起丽嫔的时候,微微蹙眉,裴云舒看着谢晏川眼底的冷淡,这大概就是她忧惧的事情吧,谢晏川在她面前的样子,让裴云舒失了戒心。

    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裴云舒在利用一位帝王,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件事。

    谢晏川对丽嫔的态度,让她第一次看到,谢晏川的这点温柔,独属于裴云舒,对其他妃嫔的模样,才是一个皇帝应有的模样。

    “姩姩,别想了。”

    谢晏川伸手,掌心握住裴云舒的下颌。

    “忘记这件事,忘记丽嫔,知道吗?”

    裴云舒看着谢晏川,朝着谢晏川伸出手,谢晏川原还有些不满,可裴云舒很坚定,固执的不肯动。

    最后妥协的还是谢晏川,谢晏川弯下腰,将坐在那里的人抱起。

    “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哪有人这般撒娇的?”

    可裴云舒只是抱着谢晏川的脖颈“我不管,我就要先生这样抱。”

    利用一位帝王又如何?她裴云舒从来肆意妄为,历经生死都不能改变的性子,如今又有何做不得的?更何况眼前人当真不知吗?

    谢晏川身子微微紧绷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人,太监宫女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去看。

    “朕同你说,只在你宫中可以如此,在外的时候,不许这般。”

    谢晏川是纳了个贵妃,又不是养了个闺女,虽说,也并无太大区别。

    “朕前世也不知欠了你多少。”

    谢晏川抱着人,只要能忘了丽嫔的事情,娇惯一些便娇惯吧,总归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日想用点什么?”

    “想用冰雪荔枝膏。”宫中入了夏,御膳房会备一些消暑的饮品,不过这些寒气重,她的小厨房中也不许有。

    “嗯,不许,喝着药呢,不许用寒凉之物。”

    “那陛下还问?”

    “朕问你,又没说允了你。”

    谢晏川看着人终于去用茶点了,才散了心中的烦躁。

    “陛下,沈副指挥使来了。”

    “沈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说是急报。”

    “陛下。”沈戈不能随意入后宫,便只能在宫外等着。

    “怎么了?”

    “太子殿下入殷王封地遇刺。”

    “伤势严重吗?”

    谢晏川听了,却半分急切也不曾有,只平淡的问了一句。

    “没有性命之忧。”沈戈也不是很清楚情况,只知,暂无性命之忧。

    谢晏川遥遥看着天边,沈戈一直在等。

    “让殷王给朕好好解释此事,至于太子,他既不想去,那便让他回京吧。”

    不想去?

    若是旁人,心中必有疑虑,可沈戈为何会成为陛下的心腹?便是因为沈戈对谢晏川的话,从来都只是照办。

    谢晏川看着沈戈远去,兀自站了许久,谁也不知,这位陛下在想什么。

    直到曾时急忙前来,陛下曾说过,只要是昭贵妃的事情,无论何时,都要告知陛下。

    曾伦想要去拦,谢晏川却已然发现了。

    “怎么了?说吧。”

    “回陛下,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生了。”

    “陛下,臣妾要出宫。”

    裴云舒难得规矩,甚至还写了出宫的折子递给谢晏川,谢晏川正批奏折呢,便认真看了一眼裴云舒递过来的折子。

    然后,画了两个圈,无奈的抬头“这字用错了,不该用在这里。”

    “那臣妾这不是第一次写折子吗?”她也是第一次知晓,后宫的妃子和陛下说事,还得上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