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桑榆听着司谨延的话,回头看他,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疑惑:“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桑榆唇角弯了弯,主动拉着司谨延的手,陪他一起看戏。

    台上的顾逾白余光扫过,看到桑榆跟司谨延的互动,脸色一沉,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最后将所有怨气都落到司谨延身上,肯定是他用手段勾引桑榆,不然桑榆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喜欢自己。

    一定是司谨延耍手段,威胁了桑榆。

    顾逾白没有想到宁晚晚为了跟他攀上关系,竟然不顾自己的名誉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他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爸,我···”

    “混账,把你的破事给我处理好,想在司家站稳脚跟,你娶的绝对不能是普通女人。”

    司鸣昱脸色阴沉一片,今天的认亲宴简直丢尽他的脸面,他无视台下打趣的眼神,走到顾逾白面前,声音阴沉带着警告。

    “爸,你放心,我不娶她。”

    他好不容易进了司家,绝不能被扫地出门。

    “逾白,我这里有证据,我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宁晚晚看着司鸣昱离开,眼神闪过着急,直接跑过去一把抓住顾逾白的手,泪眼婆娑,握着他的手腕,眼尾泛红,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眉眼,让人不舍得对她发脾气。

    “你跟我过来。”

    顾逾白望了一眼桑榆,直接拉着宁晚晚离开。

    桑榆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她回头望着司谨延,笑道:“走吧。”

    “好。”

    司谨延收回目光,敛去眼底其他情绪,回握住桑榆的手,带着她离开宴会。

    车内,桑榆想到那个男人给自己喂下的药,张了张嘴,还是咽了下去,算了,她明天还是找个医生检查一下。

    “你有事要跟我说?”

    司谨延敏锐的察觉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握住她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开口询问。

    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好像有魔力一样,将桑榆深深吸了进去,半晌她才回过神,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眸,开口:“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明天我就要回去,有点舍不得。”

    桑榆主动窝在司谨延怀里,眼眸微光闪烁,语气中满是不舍。

    “还有半个月开学,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

    司谨延虽然也不舍,但还是安慰着她,也在安慰着自己。

    “明天我有工作,安排周进送你回去。”

    司谨延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她柔顺的发丝,修长的指尖勾缠着她顺滑的发丝,眼中划过一丝宠溺。

    “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桑榆不忍分别的下车。

    一步三回头的看向车内的少年,清亮的眸子闪过不舍和依恋。

    直到她回了别墅,门被关上,司谨延才缓缓收回视线,眼中的暖流陡然变成寒冰,声音冷淡像腊月寒冬的冰锥,让人胆战心惊。

    “回司家老宅。”

    十分钟后,司家老宅灯火通明,司谨延刚进去,就看到司鸣昱坐在厅里,听到玄关处的动静,他缓缓抬头,漆黑锐利的眸子闪过锋芒。

    “谨延回来了。”

    司鸣昱脸上挂着假笑,眼神没有半分笑。

    “大伯。”

    司谨延不紧不慢换了鞋,缓步走到他面前,不冷不淡喊了一声。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司鸣昱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到别的情绪。

    “大伯说的是哪件事情?是你差点被刺杀下毒的事,还是你儿子到处沾花捻草的事?”

    “你····”

    司鸣昱脸上陡然升起一股怒意。

    “二少,老爷子喊你。”

    管家的话打破两人对峙的场面,司谨延收回目光,跟着管家进入二楼书房,管家站在门口守着,像一尊门神。

    楼下的司鸣昱见状,双手紧紧握拳,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愤怒,不甘心的盯着二楼书房。

    书房内,

    老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书房内寂静一片,爷孙俩安静对视,最后还是老爷子开口:“你做的?”

    “你指的是哪件事?”

    司谨延语气平静,没有一丝被戳破算计的窘迫。

    “混球玩意儿,不管你是不是司家的孩子,但你已经入了司家族谱,就算死,你也只能姓司,司家我也只交给有能力的人,那几个跳梁小丑你不用管,这个文件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

    司老爷子咳嗽几声,颤抖着手将一份文件交给司谨延。

    司谨延打开看了一眼,瞳孔一颤,抬头看向司老爷子,表情不平静,捏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

    财产转让书,

    他竟然把自己名下所有财产都转移到自己名下,

    司谨延的心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你是我从小培养的,花费了我不少心思,这里还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只要你签了,就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彻底做完司家继承人的身份。”

    司谨延淡淡看了一眼,最后抬眸对上司宏远的目光,沉声问:“你的条件。”

    “你还真是冷血。”

    老爷子笑了笑,司谨延十岁的时候,他就意外发现他很冷血,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彻底走进他内心,只是唯一的变数就是桑榆,他想让司家长久在京城屹立不倒,那这个人就必须足够的无情,足够的冷血,只有这样,司家才能走稳。

    “再过不久,京城会来一位贵,那人久居国外,在国外可以算得上只手遮天,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占了国外好几个矿产原料,据说他们也姓桑,诺大的家族只有一个女儿,格外宠爱,你不需要娶她,但也要跟她走近,只要拿下这单,我们司家才能在京城更近一步。”

    司宏远的语气不紧不慢,目光却半分都没移开。

    司谨延沉思片刻,最后答应。

    第二天一早,桑榆就被周进送去车站,离别前,她给司谨延发了消息,只是等了好久,对方都没回应,桑榆以为他在忙,上车离开,望着窗外的倒影,一点点跟这个城市告别。

    ——

    包厢内,司谨延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指缝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忽明忽暗,烟圈一圈圈弥漫,烟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宋衍跟苏冥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宋衍出声。

    “所以,按照你刚刚说的意思,你要接近别的女生,这事要是被桑榆知道了,按照她的脾气不得把屋顶掀了。”

    听着宋衍的风凉话,一旁的苏冥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挖苦一句:“让你找解决的办法,不是让你在这里说风凉话。”

    “那你说怎么办?”

    宋衍瞪了他一眼,直接将问题抛给他。

    “要我看,这件事只要稳住桑榆,就不难,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只要她不出现在京城不就好了。”

    苏冥双手一摊,姿态散漫靠在沙发上。

    “这是个好问题,但媒体那边又不是吃素的,万一爆出新闻,被桑榆知道了,司谨延会死的很难看。”

    宋衍反驳一句。

    毕竟在豪门圈最不缺的就是新闻八卦,而且京城距离江城这么近,难保没有有心人想故意让桑榆知道消息。

    “不如让她出国,这样既能避免她知道消息,又能让她散心。”

    宋衍继续开口。

    “你们觉得用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她毫不怀疑的去国外?”

    苏冥反问。

    “这我早就调查清楚了,我表姐的朋友学的美术专业,下周三国外有一个油画展,一周后港城会有一个油画比赛,她那么喜欢画画,一定会去。”

    宋衍拨掉眼前的碎发,邪肆一笑。

    “谨延,你觉得呢?”

    苏冥跟宋衍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司谨延将手中没抽一口的烟摁灭,沉思道:“我考虑一下。”

    周一,桑榆就跟桑屿潇去机场接机,只是桑榆没有想到,父母会跟着爷爷一起回来,爷爷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那女人跟她差不多大。

    “爷爷,好久不见。”

    桑屿潇拉着桑榆走过去,姿态恭敬,语气还带着几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