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我会小心，不会让自己出事。”
“我也知道你们姐妹两个的心，放心我有分寸。”
他附在她的耳边。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但我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去赌。”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两姐妹的，她是在担心他，担心他会为了报仇而冲动行事。
刘芷晴静静地听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的担忧稍减了几分。
“姐夫，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懦弱。”
她轻声劝解，“刘队长他们不是也在帮忙吗？交给他们，好不好？”
陈昭没有立刻回答。
他明白刘芷晴的善良，也明白她的担忧。
将费涛交给刘兵，固然是最稳妥不出错的办法。
可是无凭无据，甚至他们连费涛的身影都可能抓不到。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二娃子和她可是差点因为这伙人直接丧命的。
两条鲜活的人命。
再加上这个时代法律不完善，费涛他们一定要。
二娃子险些丧命，刘芷晴替他挡了一刀，这笔账，他若不亲手讨回来，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更对不起受害者和村民。
有些仇，必须亲手报。
“我知道。”
陈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会配合刘队长，不会乱来。”
这句话很模糊，但刘芷晴也知道，这已经是陈昭最大的让步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两人并肩躺着，中间隔着小心翼翼的距离。
陈昭把她拥入怀中，她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
另一边。
某条废弃的巷子里，一个土房子中，几道人影站立在里面，旁边摆放着一堆已经吃剩的盒饭盒子。
这里没有灯，他们只用一根蜡烛，才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妈的，又让那小子躲过一劫！”
其中一个流民二愣子，拳头紧紧的捏着，愤怒不已，脸上的胡渣已经很长，显得像个流浪汉。
“涛.哥，这下怎么办，被那娘们搅局了。”
“陈昭他不会记恨我们吧！”
费涛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打上了二娃子，陈昭不记恨他们才怪呢，只不过是多一个人罢了。
那天晚上，在医院刺杀二娃子失败，还被刘芷晴搅了局，让他们狼狈不堪。
“算她命大。”
费涛冷哼一声，眼中凶光闪烁。
“涛.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医院那边肯定加强防备了，再想动手就难了。”
“是啊，涛.哥，现在外头很多便衣警署都在找咱，要是被抓住了，我们可得吃枪子儿的。”
二愣子道：“要不，要不咱们去自首吧？兴许还能留条活路。”
他脸上略带惊恐之色，现如今他可不想死，自首是唯一的出路，一边不想和陈昭对上，一边又不想继续这样藏头露尾。
费涛猛地转过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眼神中的愤怒噌噌的往外溢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二愣子脸上。
“傻.逼玩意儿，说什么屁话！”
费涛怒骂道：“自首？你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自首了就能活，咱们可是杀人未遂！你以为陈昭那伙人是吃素的，二娃子要是活过来指证我们，咱们都得完蛋！”
“现在两条人命在我们手里，你们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就算他们会陈昭就会放过我们了？”
“真不知道你这大脑门是干嘛的！”
二愣子捂着脸，吓得不敢再出声，脸上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涛.哥，那咱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吧？”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要不咱们回村里找马哥？”
“找马奎？”
费涛眉头紧锁。
他知道马奎那个人，心狠手辣，但也多疑。
他们这次行动本来就没有告诉马奎，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没回去，马奎那边恐怕早就以为他们背叛了，以为他们早就跑了。
现在空着手回去，马奎不扒了他们的皮才怪。
恐怕他们都还活不到陈昭治他们的罪，就已经被马奎给杀了。
“现在回去，马奎能信我们？”
费涛冷笑，“他只会觉得我们背叛了他，他心思多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自身的小命都难保。”
要回去也可以，必须要做出一番成绩，让马奎他们再次信任我。
“那怎么办？”
费涛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压低了声音。
“如果我们能把二娃子那个祸害给除了，再解释一番，马哥或许他能重新信任我们，而且二娃子死了，警方那边也没有政策，结果那就不一样了！”
“他马奎还想在村里继续待下去，就少不了我们这种能替他干脏活的人，只要二娃子死了，死无对证，我们就能重新得到他的信任！”
“可是涛.哥，医院那边已经派人防守了，我们再想动手恐怕就难了。”
“怕什么！”费涛打断他，“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容易得手，他们以为我们不敢再去，我们就偏要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现在到医院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被我们刺伤的女人，另外一个是陈昭的狗腿子，现在这么短的时间，恐怕他们还没有告诉陈昭，现在是我们最好下手的机会。”
“明天，我们再闯一次医院，一定要抓紧时机一次就成功。”
费涛眼神里夹杂着一抹愤，他倒想看看陈昭两个最亲的人死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他们之所以会怕陈昭，是因为没有陈昭狠毒。
其他几人听了，面面相觑，但他们身为小弟也绝无办法，现在也只能够听费涛的。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杀了二娃子，要么就等着被陈昭他们抓到。
这样下场只会更惨。
“涛.哥，干了！”二愣子咬了咬牙。
“对，干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声音里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再博一把，博一条生路出来。
费涛嘴角轻轻勾着，就算死他也得找陈昭的不痛快。
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是死路一条，也不介意拉上几条人命，陪着他们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