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胭脂道：“我知道刘瑞的新公司条件开的很低，但也因此没什么底线……您可能不知道他是如何从‘艺兴’挖走那几个当红艺人的？”
霍启圣桃花眼里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我需要知道？”
叶胭脂对上他的眼：“如果我说刘瑞手里掌握着那几个艺人的把柄，但那几个艺人都不是真心跟他离开的。一旦这些把柄不在刘瑞手里了，他们也就分分钟跟他切割了！这样您还要投资他吗？”
既然霍启圣是看重那几个艺人的价值，才投资刘瑞的新公司的，肯定希望那几个艺人一直留在刘瑞的公司。
而不是后续还有什么纠纷，或者人直接跑没了。
那他的投资也就打水漂了。
霍启圣眸色幽深，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吧？”
叶胭脂：“……”
这样还不能说服他吗？
霍启圣鹰一般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叶胭脂心里不禁有些没底。
但她仍旧挺直了脊背。
“我希望霍总能慎重考虑，毕竟从长远上看，还是跟‘艺星’合作更有价值。”
她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霍启圣不明的面色，接着补充：
“何况业界想要投资‘艺星’的大集团还有很多……”
霍启圣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问：“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说服莫寒洲？”
叶胭脂俏脸一抽。
额头上更是冷汗连连。
霍启圣桃花眼紧紧地凝视着她，嗤笑：“还是莫寒洲忙着带女秘书应酬？没工夫搭理你？”
叶胭脂脸色变了又变：“……”
莫氏本就不涉足娱乐产业这一块。
莫寒洲也对投资娱乐公司没兴趣。
何况她跟莫寒洲已经闹到离婚这一步了。
就算他真有兴趣，她也不可能拿这事去求他。
那样只会给莫寒洲机会拿捏她。
见她半天没法回答，霍启圣双手插兜，无趣地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身去。
“莫太太真没想起来，之前跟我在哪里见过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眼饶有深意地瞥向了男洗手间的方向。
叶胭脂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一开始脑袋有些懵，神情极为不解。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之前还在男洗手间里见过？
叶胭脂只觉得不可思议。
待霍启圣走远，她凝着他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
终于脑子里一个灵激。
叶胭脂像是回忆起什么来了。
男洗手间？
难不成霍启圣就是她上次在酒吧喝多了，误闯进男洗手间，偷看他尿尿的那个男人？
如果此刻地上有条缝，她简直恨不得钻进去。
不会那么巧吧？
……
这一夜，叶胭脂几乎没睡。
她辗转反侧，脑袋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霍启圣到底是不是她那晚在酒吧洗手间偷看到尿尿的男人？
如果真的是他，还被他认出自己。
那真是完了。
叶胭脂完全有理由怀疑，霍启圣这是公报私仇。
她表姐的公司，再想找他投资。
根本没戏。
早知道她就不该自告奋勇地帮表姐出面，去霍氏找他？
如果不是她代表“艺星”去跟他谈，是不是霍启圣也不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一时间叶胭脂心里溢满了自责与懊恼的情绪。
第二天她自然起晚了。
好在她现在在叶氏只是个挂名的虚职。
没什么正事。
晚到一会，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不过叶胭脂刚到办公室，秘书陈蓉就跟了进来。
“叶总，刚才姚大状打来电话，委婉地拒绝的代理您诉讼离婚一事，还把之前收您的律师费都退了回来？”
叶胭脂闻言皱了皱眉。
姚大状是律师界有名的大状。
经他手上的离婚官司，就没有不赢的。
叶胭脂之前高薪聘请他，作为她跟莫寒洲离婚诉讼的代理律师。
姚大状明明已经答应接下她这桩诉讼，连律师费都收了。
怎么说拒绝就拒绝？连钱都不要了呢？
“那你再帮我请一个跟姚大状差不多名气的律师，替我打这个官司！”叶胭脂又吩咐道。
陈蓉跟了她几年了。
从她刚入职叶氏，从基层干起的时候，就认识她了。
她们既是上下级，也是朋友。
叶胭脂知道她家里有不少人都是混律政界的。
她要跟莫寒洲离婚一事，从一开始就没瞒她。
就连之前的姚大状也是陈蓉跟她推荐的。
“恐怕很难。”陈蓉一脸为难地表情。
叶胭脂：“怎么难了？”
陈蓉凑近她：“刚才姚大状打来电话的时候，隐晦地透露出这是莫总的意思，我猜莫总应该出手干预了！现在全城稍微有点名气的律师都没人敢接您的离婚诉讼……”
叶胭脂秀眉紧蹙。
忍不住攥紧了双拳。
莫寒洲这是在逼她，自己主动撤销诉讼，放弃离婚？
只是这样就妥协了，她就不是叶胭脂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跟莫寒洲离婚了。
绝不会因为他设置一点小障碍就退缩。
叶胭脂继续请陈蓉帮她找律师打官司。
这次她将律师费提高了十倍。
而且不要求知名律师，只要有人愿意接就行。
三天后，陈蓉终于替她找到了一位愿意接她跟莫寒洲离婚诉讼的律师。
是位刚入行的年轻律师，姓江。
据说是刚从国外名牌高校毕业回来的。
不仅是因为叶胭脂出的律师费高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想通过代理她跟莫寒洲的离婚诉讼增加名气。
叶胭脂与他约好了在一家五星酒酒店的咖啡厅面谈。
那天叶胭脂一身正装，带着资料，准时出现在咖啡厅里。
江律师也在那里等候她多时了。
没想到叶胭脂刚坐下，他第一句话就是：“叶小姐，真是抱歉！您的离婚官司我没法接了！”
叶胭脂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您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
“我之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我要是接了您这个案子，就算真帮你赢了官司，我以后也没法再在A城混下去了。”江律师神情懊恼。
叶胭脂干脆直接问：“是不是莫寒洲派人威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