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回答?

    没有第三者插足,东哥只是不爱她了?

    向晚颔首:“对。”

    宛娟:“所以他今天抛下我离开售楼部回公司,也只是他的托词?”

    “不算是,他对你的感情其实很复杂......”

    向晚这话形容的一点都没有水分,为了当初能让郝东读书,宛娟几乎是对自己敲骨吸髓,为了能弄来他上学的钱,她几乎什么都愿意干。

    她和郝东都是十七岁离开老家来到这座城市里,郝东家里有五个兄弟,他是家里老大,父母其实是不愿意他来读书的,因为他一离开家就损失了一个劳动力,他下面的四个还没有长成的弟弟怎么办。

    后来还是郝东承诺会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郝家父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答应。

    宛娟的生母走的早,在后娘手下讨生活,后娘带了一个儿子过来,又给宛娟父亲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成了家里的边缘人,还屡屡受到后娘带来的儿子骚扰,父亲为了省下给后娘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钱,竟然对后娘儿子对女儿骚扰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企图亲上加亲。

    后来宛娟别无办法,只能跟着郝东逃出老家。

    就和曾经一个直播间经历相似的女主人公一般,都为各自男友发光发热,用肉体赚快钱解了两人初来乍到时的经济窘迫。

    那段时间,郝东抱着宛娟说自己对不起她,只要他找到赚钱的路子,就会让她立刻从那嘈杂的环境里辞职。

    郝东原来预期是一年之内让宛娟脱离那种环境,可他实在太高估了自己能力,他来这座城市是从高中开始读的,高中三年是功课最繁重的三年,别说赚钱的法子了,他连每天的试卷都写不完。

    所以宛娟一边要挣养家糊口的钱,一边要挣郝东那份寄回老家的钱,还要继续挣郝东的学费和补习费,房子租的是学校旁边的民居,小小一间,虽然拥挤,却是她记忆里最温馨的地方。

    每次在她醉醺醺晚归,又或者陪后凌晨回来的时候郝东高挑的身影都会在路灯下等着自己回家,给她打水洗脸,给她煮着夜宵。

    这种工作她干了三年,直到郝东考上大学,开始利用专业兼职,迅速让宛娟从会所辞职,宛娟去流水线上干了一段时间,而后又在郝东建议下学了美容美甲这个职业,郝东还买了不少孩子用的早教书,只要一有时间就教宛娟读书写字,让她多少认识些字,出门也方便一些。

    期间他们因为大学的地址重新租了一处房子,多数时间是宛娟一人住在那里,郝东还住在学校宿舍。

    宛娟红着眼睛恍然大悟:“原来从大学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对我变心了啊,难怪,难怪,这么些年,我们发生关系的次数寥寥无几。他是嫌弃我脏了啊,呜呜呜!”

    “我是为了他啊,我是为了他啊!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哪里不知道礼义廉耻,可我当时年纪小,能去干嘛?端盘子一个月才两千多块钱,还不够他每月寄回家的,我只能这样做,这些年在会所里工作,哪怕一个月能拿两三万的工资,我买的衣服也从没有超过一百块钱,都是地摊上的,我省吃俭用,就是想让他过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