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四个人围着这个旋转的铁制品,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的转动能强行停下来吗?”
胡飞飞伸手按在上面,跃跃欲试。
虽说她不太清楚这机关的原理,但对使蛮力还是略知一二的。
“别轻举妄动。”解雨臣赶忙握住她的手,耐心劝阻道,“这东西的转动想必有一定规律,要是贸然阻止,很可能触发机关。”
“好吧。”
话音刚落,“轰隆隆”一阵巨响,铁盘不转了,而是缓缓往上升,可以看到有铁柱支撑的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胡飞飞,难不成真被她按到机关了?
胡飞飞一脸冤枉地把被解雨臣攥紧的手伸出来给大家看:“真不是我。”
这时,一旁的黑瞎子慢慢举起了手,露出一脸无辜的笑容:“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按到哪了,你们信吗?”
王胖子也弱弱地举起手,他刚才也把手按在铁盘上了,真没搞清楚是碰到了哪个位置,就听到“咔哒”一声。
解雨臣顿时无语,心说他们这五个人,怎么好几个都像专门触发机关的体质,一个两个这么邪乎,现在还一次性来俩。
对了,不是五个人吗?
还有一个呢?
吳邪怎么还没过来?
此刻,外面的吳邪还在半空中悬着。
他可不是像王胖子那样,因冲力不够而停在半途,而是前方有个东西挡住了去路。
吳邪紧紧拽着手柄,欲哭无泪,双脚小心翼翼地蜷缩着。在他面前,是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人形物体。
这玩意儿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刚才他正滑到一半,一下子就撞了上去,连面罩都被撞落了。
他本能地想呼喊洞内的人,可不知是不是那些菌丝在作祟,此刻嗓子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与这长毛怪脸贴着脸,只能拼命用口型自我安慰:“你会说话吗?要是不说话就千万别乱动,你不动我也不动啊。”
所以,当其他人出来时,就瞧见吳邪和这个人形物体紧紧贴在一起,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声音,仿佛在说什么私密的悄悄话。
“我去,天真,你这是跟啥玩意儿交上朋友了?你可真是章鱼上天拉海鸥——社交手腕够厉害啊。”
王胖子第一眼看到时,确实有些担心,但多看了几眼,见吳邪似乎并无受伤迹象,便又有心情出言调侃了。
吳邪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可他现在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啊啊”叫着。
解雨臣对这位发小还是有些关怀之情的,见那东西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便出言提醒道:“吳邪,你要不试着把它踹开?”
吳邪何尝不想踹,可他和那东西挨得实在太近,腿根本都伸展不开。
胡飞飞无奈地摇摇头,迅速甩出长鞭,精准地套住人形物体,将其拉到了一旁,给吳邪让出了通过的空间。
吳邪顺势朝着那东西狠狠踹了一脚,借着蹬出的力量,终于顺利滑了过来。
他气愤不已,一把拉住王胖子的胳膊,又指着自己的喉咙,手舞足蹈地一通比划。
然而,没人能看懂他究竟在比划什么,但此刻大家也都明白,吳邪现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黑瞎子十分配合地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知道了,小三爷,你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所以说不出话,对吧?”
吳邪赶忙用力点头,他现在的感觉就仿佛喉咙里塞满了头发,一缕一缕地刺痒难耐,却又不觉得疼痛。
胡飞飞一脸诧异,转头问道:“你看懂他比划的意思了?”
“没看懂,我猜的。”
黑瞎子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气得吳邪刚刚涌起的一丝感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从他的口型便能看出,此刻他骂得相当难听。
解雨臣脸色微微一沉,思索着分析道:“也许是吳邪的面罩掉了,那些菌丝趁机寄生到喉咙里了。吳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吳邪陷入了沉默,他现在实在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况且也没人能看懂他的比划啊。
胡飞飞盯着他,突然问道:“吳邪,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疏通一下。”
吳邪眼中顿时燃起希望,赶忙点头,眼下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胡飞飞向前一步,对着自己的手心轻轻呼了一口气,紧接着一巴掌重重拍在吳邪的后背。
吳邪被这一拍,一个踉跄,低头“哇”地吐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真是菌丝。
“我的天呐,我终于能说话了。”
吳邪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又一把拽住王胖子的衣服,抱怨起来:“那东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当时连话都说不出来,都那么无助了,胖子你居然还有心情笑话我。”
王胖子赶忙拍拍他的背,安慰道:“这,胖爷我这不是不知道情况嘛,要是早知道你那样,肯定一脚就把那玩意儿踹飞,救你于水火之中。”
吳邪压根就不信他这套鬼话。
黑瞎子指了指被踹倒在地的长毛怪,笑道:“其实也不能怪我们,主要是小三爷你这走到哪儿都能‘激活’活物的能力太强了。你瞧瞧,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都没碰到这东西,结果你一来,它就‘活’过来了。”
他突然咧嘴一笑,打趣道:“小三爷,要不这样?回头你跟我一块儿去摆摊,有了你,咱这业务还能拓展一项——活人不医,专门把死人给治‘活’。”
瞧这尸体都能起来走动两步了,可不就是给治“活”了嘛。
吳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黑瞎子跟王胖子简直就是一路货色,都爱拿他寻开心。
“你也滚!”
这时,胡飞飞举手发问:“还要不要再看看那个东西啊?”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