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他,他是腾龙灵兽,是你的精血养大的,他,他也要死吗?

    “当然,他比谁都该死。”

    姜芜轻轻昂了一声,“原主掏空心力,日日往心口上扎刀子,就养出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当时若非他硬要跟着姜轻,原主也不会心灰意冷,最后神识消散在昭华山山顶,他难道不该死?”

    系统似乎被说服了:也,也不是没有道理......

    它没再反驳,又默默地沉寂在姜芜脑中。

    反正只要世界不坍塌,宿主做什么都没关系。

    姜轻和沈赐的尸体很快被抬上船只,小五也被迫跟上去。

    船只在海面上轻轻地飘摇起来,而后缓慢升空。

    祁谣拍了拍姜芜的手,道:“别怕,没事了。”

    她说罢,转身吩咐余下昭华宗弟子:“去将逃窜的妖祟捉回来,清点岛上受伤人数,再请几个医修丹修过来替他们检查一下身体。”

    江总主领着江白道:“江家离此处不算太远,我也去找人帮忙。”

    祁谣点点头:“好。”

    贺逍转头也发了个玉简,让离此处不远的百晓堂分支弟子过来帮忙。

    做完一切,他道:“老四,你带着阿芜先回去,我暂时留在此处,处理后续事宜。”

    “好。”

    慕晁正应了声好,旁边有个散修却突然开口道:“既然趁着四大宗门都有说得上话的人在此,我有一事要问。”

    众人疑惑朝他看去。

    祁谣问:“何事?你说吧。”

    修士道:“这位姜小姐方才说,青瞳大圣与魔道二世子斗得两败俱伤,眼下魔道二世子不知所踪,那若是我等找到他,夺得他手中万剑冢,那这万剑冢可如何算?”

    姜芜立刻竖起耳朵。

    祁谣瞥了祁画一眼,见他点头便道:“此事四大宗门已商量过,只要不落入贼人之手,谁夺得万剑冢,那便是谁的。”

    一众散修眼神立马炙热起来。

    又有人道:“话虽这么说,但那魔道二世子多半还在岛上,您几位应该不会拦着我们不让找吧?”

    祁谣听出他们话中阴阳怪气,不气道:“废什么话?要找去便是!”

    “圣女这么说,那我们便不气了。”

    一众散修纷纷散开,顾不上什么人情往来。

    他们的方向,大多是冲着姜芜刚才说的地穴而去。

    唯有宋桉隐晦地看了姜芜一眼,道:“你是最后一个见过魔道二世子的,该不会......”

    姜芜嘴皮子极快:“怎么?你眼红?你想抢?就你这种没读过书的东西,也配觊觎万剑冢?”

    宋桉:“......”

    他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牙齿都快咬碎了。

    似是为了找回场子,他冷哼一声道:“也罢,凭你也想从魔道二世子手里拿到万剑冢,绝无可能,即便你拿到,你也不可能解开上面的封印。”

    姜芜懒得再跟他逞口舌之快,翻了个白眼,扯扯慕晁袖子道:“四师兄,我们走吧。”

    “怎么不骂啦?”

    慕晁站在她身侧,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再骂两句,我感觉这小子还没被骂爽。”

    宋桉:“你!”

    章誉瞪了他一眼:“慕师侄慎言!”

    眼看两人处在破防边缘,慕晁哎呀两声:“真玩不起,算了算了,阿芜,我们走。”

    他召出长剑,托住姜芜手腕:“上来。”

    姜芜腿才恰恰迈开半步,另一只手又被人突兀攥住。

    清冷淡香靠近,耳边响起男人清越声音:“阿芜,你师兄与阿姐已死,你理应跟我回去,为他们守孝。”

    姜芜:“我守你爹......”

    她话未落,眼前忽而一恍,整个人蓦地腾空,转眼已坐上凤凰羽背。

    炼虚境的修为压制下,贺逍和慕晁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时间,身侧人就消失不见。

    风呼啸而起,祁画立于她身后。

    底下众人只听得一句淡淡留言:“不必来寻她,待过完年,我自会将她送回秋妄阁。”

    姜芜坐在凤凰背上愣了片刻。

    她仰头瞧瞧祁画,又瞧瞧底下逐渐变小的景色,礼貌地微笑了下,问祁画:“你是有病吗?”

    祁画眼神淡漠,衣袂飘飘,似云间白鹤。

    他并未答话,只是驱使水凤飞得更快一些。

    姜芜气恼烦躁,翻身就要从水凤背上跳下去,被他施咒拉回。

    他嗓音清浅似白玉:“从这里跳下去,你会粉身碎骨的。”

    “那也比跟你在一起强。”

    声音是这个年纪姑娘家特有的轻软,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不留情面,“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恶心。”

    修为差距过大,姜芜自知不论用什么法子都不可能像忽悠青瞳大圣和魔道二世子一样把他解决掉,干脆连装都懒得装。

    祁画面上出现一瞬的受伤。

    他低垂眉眼,伸手想触摸姜芜发梢,又硬生生收回去,声调冷了几度:“你就如此讨厌我?”

    “讨厌?别说得那么好听,我有点恶心你。”

    姜芜恶劣地抬起头,一双漾着点点星子的明亮眼中含着笑,“不过你要是能自戕去死,我就原谅你,说不定还能给你守孝几天,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合算吧?”

    “......”

    祁画阖了阖眸。

    他眼下境界,理应不会再被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给激怒。

    但不知怎得,心口郁气堵塞,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没再理会她,姜芜说了几句,觉得无聊,闷头一把抓住水凤凤羽。

    水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背上刺痛,它嗷一声发出惨烈凤鸣,震得背上的两人一晃。

    祁画立刻施咒,稳住水凤继续飞行,垂眸一看,就见姜芜一手攥着一根白色凤羽。

    祁画:“......”

    他不由拧紧眉头,低声呵斥:“你怎可如此待它?你从小便被它照料。”

    姜芜眨眨眼。

    他不说也罢,一说她倒是想起来,原主被冤枉以后,这只该死的势利眼水凤可是没少当众啄原主。

    想到这,姜芜立刻心无芥蒂,伸手再次攥住了两撮羽毛,笑得人畜无害:“是吗?”

    她蓦地将羽毛连根拔起,水凤痛得一激灵:“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