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凉王殿下,在自己的书房里胡乱凑合了一夜,第二天长生和平安过来请安时,看见他们王爷爹眼底乌青,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两个孩子私下一打听,原来王爷爹昨夜又被他们娘撵了出去。
长生暗自跟平安嘀咕,“咱们娘这是在虐待爹!”
平安也十分无奈,“我看爹今天心情不好,怕不是也恼了罢?”
“唉,娘也真是的,没想到她气性那么大!”
“你说,咱娘是不是还惦记着有庆叔啊?有庆叔虽然是个山贼头子,可毕竟对咱们娘是真好,这些年对咱们家也颇为照顾。”
“连我的功夫都是有庆叔教的呢……可是有庆叔再好,也不是咱们亲爹啊。”
“哥,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别告诉娘……我前几日在街上……看见有庆叔了。”
“啊?!”
“千真万确,有庆叔领了个杂戏班子,如今在城东巷搞杂耍呢!”
“这……这可千万不能跟娘说……有庆叔好好的,放着山寨头子不做,怎么来这耍起杂戏了?”
在窗口站着的徐宴将两个儿子的话听在耳中,他紧握着手中茶盅,沉默良久之后,唤来近身侍卫,“城东有个杂戏班,其中有个叫有庆的,去查清楚此人底细。”
……
午后,院子里静悄悄的,茶花躺在屋内藤椅上十分受用地吃桂花糕,徐宴端着一碟乳酪走进来,茶花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不阴不阳地道:“你又来干什么?咱们都老了,孩子也大了,各自也不必见面了。”
徐宴挥退了屋内的丫鬟,坐在茶花身旁的椅子上,“好好的,怎么连见面也不必了?”
茶花冷冷地问:“哪里好好的?你这人有没有点眼力见?”
徐宴用勺子挖了一勺乳酪送到她嘴边,“尝尝。”
茶花哼了一声,别过脸不领情。
徐宴将乳酪又送近了些,“这是草原部落穿来的手艺,真的不吃?”
茶花咬着唇,可恨啊!怎么就飘来一阵风,将那乳酪浓浓的奶香直往她鼻子里吹,她轻轻一瞥,就看见勺子上趴着一团软白的糕点一样的物什,一定很香甜吧?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张嘴将那勺乳酪含住了……
徐宴十分不合时宜地微微笑了笑,换来茶花狠狠一瞪眼。
“不好吃!腻死了。”明明很好吃,她却偏口是心非。
徐宴点头道:“是很腻,那不吃了。”说着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对茶花低声道:“府内唯一会做这乳酪的厨子,待会就叫柴管家给撵走。”
茶花拧起了眉,“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人家好不容易学会这门手艺,好好的,撵走干什么,人家也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呢!”
徐宴笑看着她不说话,他爱看她嗔怒的样子。
茶花的眼珠子转了转,“你再给我尝尝,刚才没觉得味来。”
徐宴拿勺子又舀了一勺,却不送到茶花嘴里,而是自己含下了。
茶花刚想说话,就被他捧住脸,英俊的面目凑过来时,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唇齿之间,一股浓浓的奶香弥散开。茶花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温柔如水的吻。
不知是乳酪的香甜还是男人吻的温柔,她从嗓子里溢出一声轻吟。
徐宴放开她时,她俏脸上已经翻出了红云,“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被人看到,没羞没臊的!”
“好不好吃?”他不理会她的怨嗔,低声问。
“还凑合吧!”茶花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有青青胡茬子冒出,她伸手揉了揉,扎手。
“胡子拉碴,怎么也不知道刮一刮,邋遢!”
徐宴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脸颊上揉,“丫头们都打发了,你帮我刮。”
“好哇!原来以前都是那些水灵小姑娘给你刮的啊?”
徐宴咳了一声,他本想卖个惨讨个好,又说错话了……好难。
“茶花,我玩笑的!”
“谁信?”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别转移话题!”
“晚上有宫宴,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