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在他的胸膛,明明是温言软语,在徐宴听来却是宛如一道惊雷,震荡在他的肺腑胸腔,震得他一阵迷茫。
过了许久他才沙哑开口:“好,还像从前一样。”
茶花被他一路抱回了住处,她见到徐宴额角细密的汗珠都出来了,有点诧异,又有点惶恐,“我很重吗?”
徐宴将她放在床上,摇头喘气道:“太轻了。”
“那你怎么累成这样?汗都出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拿衣袖为他拭去额角的汗。
徐宴捉住她的手,没说话。
茶花看着他炙热的眸,有些心惊,别开脸笑道:“我忘了,这衣服袖子是软烟罗纱的,没有棉布袖子能吸汗呢!”
以前徐家在大磨盘村有半亩薄田,农忙的时候,徐宴也会下地干活。他想起那个怯生生给他擦汗的女孩,那个娇嫩害羞、被别人嘲笑一句“舍不得你家书生下地干活?”就会羞红了脸的女孩。
他柔声道:“你不是说想在后院种瓜果?”
“哦,花花草草也挺好看的,糟蹋了花草是不是不太好?你现在是王爷了,要是让人知道我在后院种瓜果,会不会被笑话……”
“我已叫管家去买种子了。”
“哦……”
“茶花,你在怕我?是因为看见我对付那无赖的手段,所以害怕?”
茶花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
徐宴将她的手紧贴着胸膛,“我真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
茶花感受到他的心在跳动,她本想缩回手,却在听到他的话后,将手贴在他的胸膛上仔细感受了一下。
那颗心在跳动,一下一下,沉稳坚定,一如他此时的神情。
她轻轻道:“……宴哥,这么多年过去,你真的变了,以前在家里,你连杀鸡都不乐意的。我看到你这样厉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点欢喜,又有点忧心。我现在有什么呢?不过是你的良心好罢,不忘以前的情分。”
她害怕这一切真如周梨玉所说,是梦幻泡影,一场虚无。
“家里的库房钥匙,金银财产全由你掌管。明日我将名下的宅院庄园铺子,全都过到你的名下。”
茶花愣住,“你……你认真的?”
“嗯。”
茶花咽了咽口水,她本以为之前他只是说说而已,“这有点……传出去多不好……咱们是一家人,也不必……”
徐宴不容她多言,“自然不必分的如此清楚,只是我不惯管理家财,还需阿茶劳心。”
茶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她听了这话心里别提有多舒服,笑道:“我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怕是不太会,不过我可以勉强跟管家学学,左右在这大宅子里也没事。”
徐宴有些心酸,当年那个单纯率真的小姑娘变成了口是心非、虚伪市侩的她。
他唯有无尽的自责,都是因为他,才使她遭了这么多折磨。
他甚至要感激茶花的改变,否则他如何还能再与她相见?
“折腾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快睡吧。”他低声道:“明日,我会跟管家安排好一切。”
茶花欢喜万分地点了点头,她搂着徐宴的脖子,“宴哥,我就知道你良心不坏!”
徐宴鼻尖萦绕她的香,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睡吧。”
茶花“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却仍是搂着他的脖子,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徐宴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真是浑身上下散着风韵媚意,他强忍着心里的火,在她身边躺下,手臂揽着她的腰,规规矩矩,什么也没有做。
茶花躺着等了一会,有些失落,她想着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他怎么都该有点反应了,可是,咋就没动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