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忽略,其刚才更加狠厉的处事手段!

    “妾,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看着薛绾绾这般温顺的模样,眉宇间的戾气倒是消了几分,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本官年少时跟谢祭酒有过一段师生情谊,你若想赎身,本官去跟琉璃坊的老板打个招呼。”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

    楚奕神色微微一愣。

    他是十岁那年进入薛府读书的,但从未见到过萧隐若。

    所以,她是更小的时候被薛祭酒教过,不曾想跟薛祭酒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所以,他们也是师姐弟?

    薛绾绾眸中也悄然生出了一丝疑惑,她在薛府多年,也不曾听说过萧隐若这个学生的存在。

    可她来不及多想什么,脸上依旧挂着那一副温婉的笑容,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妾既入了琉璃坊,再出去,不过是给家父平白丢脸罢了。”

    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从中传来的刺痛感,才让自己得以压制住心底翻涌的苦涩与不甘。

    “就让妾,在这里替薛氏守着最后一点残骨吧。”

    楚奕目光复杂地看了薛绾绾一眼。

    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隐忍与倔强,也听出了话语里的无奈与自嘲。

    今生,自己绝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萧隐若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可以派人来鹰扬楼找本官,当是还薛祭酒的授业恩情了。”

    她略微偏头,将目光移向了,藏在更远处的虎威伯等人身影。

    “楚奕,推本官去跟他们聊聊。”

    “是。”

    楚奕推着萧隐若朝前面过去,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薛绾绾。

    她依然站在原地,纤细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不由得让自己的心颤了颤!

    长廊处。

    除却虎威伯等人,再无其他闲杂人等。

    四周,更是有不少执金卫校尉把守,确保了安全性。

    虎威伯尽管身为武勋,可面对这位永徽朝第一女帝心腹,却也不敢托大。

    “见过萧指挥使。”

    萧隐若冷冷地注视着他,道:“楚奕该跟你说的,都说了吧。”

    “他无论承诺了你什么,本官都替他应下,绝无半句虚言!”

    “所以,告诉本官,你的选择是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但话语间的威压,却让人喘不过气。

    虎威伯额头不禁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不敢得罪萧隐若,更不敢得罪其背后的女帝。

    可若真要自己舍出身家去与四姓抗衡,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请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如何?”

    “不论结果如何,这件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萧隐若都懒得抬起眼皮,只是淡漠的吐出一个“好”字,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梁冀在离开时,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

    萧隐若看着虎威伯离去的身影,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轻蔑与讽刺。

    “本官最讨厌这种优柔寡断之人,现如今这局势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他还想着万全之策,呵呵。”

    “难道,他不知道拒绝本官,就已经是死罪了吗?”

    楚奕刚想开口,又见到萧隐若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眼中寒光乍现。

    “你不是告诉本官,今晚会拿下虎威伯跟王守兵?”

    “这两个人一个没来,一个现在走了。”

    “你犯下这种低级错误,本官是不是该把你制成活体卷宗,挂在诏狱门口?”

    “卑职失误,愿受指挥使责罚。”

    尽管今晚发生了许多人为之外的变故,但楚奕第一时间就俯身认错,态度诚恳,显然是深谙如何应对萧隐若的冷酷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