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叹口气对姓刘的说:那你们让刘红做鉴定,鉴定的费用我们出。

    另外如果需要营养费啥的,我们都全包了。

    只要确定是我们老陈家的骨肉,一切都好商量,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玉升夫妻俩很是懵逼,情不自禁流露出心虚的表情,看向他们的儿子。

    刘骏那是相当的沉着淡定,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这是必须的。

    就是你们不提出来,我刚才也想到这一点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红红的清白。

    而且只要证明是你们老陈家的后人,这个孩子就保住了。

    其实这才是我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因为那孩子也是我们老刘家的骨肉,活生生的一条生命,怎么忍心就这样打掉呢?

    刘骏的口气坚定不移,感情充沛,那是相当有感染力。

    连刘玉升两口子都被打动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很明显,陈志也被他这么坚定的态度说得有些动摇了。

    他犹犹豫豫地说:即使到时候证明这孩子是我的,我也绝对不会再跟刘红复婚。

    这一点必须要提前告诉你们,省得以后你们又拿孩子说事。

    这一点你放心,刘骏正气凛然地说,我们这次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咱们两家的孩子。

    至于你和红红会不会复婚,这一点并不重要。

    我们也绝对不会拿着孩子说事,我们不是那种人。

    陈志不说话了,只是看他明显还不甘心,一个劲地冷笑。

    爷爷则是欣慰极了,他满意地再次拍了拍孙子以资鼓励。

    然后对亲家和亲家母的态度明显热情起来,强烈要求他们一家三口中午在这儿吃饭,好好喝两杯。

    陈志肯定不会让爷爷留下他们吃饭,让这三个势利眼在这里吃饭的话,那不得恶心死。

    反正装作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的样子,毫不气地把姓刘的给赶出去,其实效果更好,会让姓刘的更加误以为这是自己的真实表现。

    他还没说话的,手机震动提示有新消息。

    打开一看是陆明川发过来的: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我回电话,有重要情况。

    陈志冷冷地瞥了一眼姓刘的,就让他们先在这里跟爷爷继续套近乎吧。

    反正待会儿是必须要赶走的,绝对不能留下来恶心人。

    他出了屋,往果园深处走了很远,然后才给陆明川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就传来陆明川的哈哈大笑,陈志耐心地等他笑差不多了才说:刚才发信息说有重要情况,现在怎么感觉你好像要给我讲个笑话?

    哈哈哈哈。。。。。。陆明川还是止不住地又笑了一阵,然后才说:没想到我这个多年的老警察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恭喜你啊陈志,你小子有福了。

    警察说话不都是很严谨的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请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以为他们不敢杀人,只是想把你打一顿出出气。

    现在看来他们是想把你弄死啊。

    你能猜出他们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弄死你吗?

    给你三次机会,哈哈哈哈。。。。。。

    陈志简直又好气又好笑:我最痛恨猜谜游戏了,你直接说答案,赶紧的,我这边还有事呢。

    那我还得从头说起,陆明川不紧不慢地说,他们来的是一个团伙,而且到现在为止,我发现这个团伙至少有十六个人。

    而我和候非只有两个人,人手明显不够,只能重点跟踪。

    从昨天开始,我俩就发现这个团伙除了住在镇上的宾馆里,还在镇西北租了一个场地。

    那里沿河有一片树林子,树林这边有一处凹地,是镇上一家驾校的练车场地,被这伙人给租过去了。

    一直到今天,我俩也没想明白,他们租那处凹地有什么用?

    毕竟那里在河南岸,周围要么是乱石滩,要么是高低起伏的土冈子,很少有人过来,荒凉得很。

    但是刚才候非打电话给我,说那边突然忙碌起来了。

    开过去一辆很大的箱货,看那架势就像送戏下乡的舞台车。

    很快他们就搭了一个龙门架,上面有滑轮啥的,滑轮上有一根很粗的绳子。

    绳结倒是打得有模有样,一看就是老手,这活不是第一次干了。

    这下你猜到他们准备怎么弄死你了吧?

    陈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准备把我绞死?

    虽然你说那地方比较荒凉,一般没人过去,可现在毕竟是大白天。

    难道他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弄过去绞死?

    对方头脑没那么简单,陆明川说,龙门架啥的准备好之后,人家又用彩条篷布搭了一个大大的帐篷,把龙门架给罩起来了。

    现在又出现了这辆大箱货,箱货上两名司机,团伙成员已经达到了十八名。

    这么多人手,给你行刑的时候,可以分出一部分四周警戒,这样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去去去,说得那么难听干嘛?还行刑?我看给你行刑还差不多。

    你意思是说他们看到我回来了,引蛇出洞的计划顺利实施,这是准备最后收网了?

    一点没错,很明显,接下来他们会想办法把你弄到行刑的场地去。

    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抓我呢?陈志沉思着说,也许他们会派人过来故意找茬,惹怒我。

    把我引出去之后,抓起来塞进车里。

    或者如果我开车出去,他们会几辆车把我截停——

    陈志的语气突然兴奋起来:这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呢?

    你什么意思?陆明川问。

    陆队,我准备让他们成功把我抓了去。

    怎么着,想要来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陆明川说,兄弟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对方目前为止就有十八个人了,你一个人还能打十八个不成?

    陈志笑道:这不是还有你和候非吗?

    你意思是以你为诱饵深入虎穴?然后我和候非凭两人之力,把他们十八个人来个反包围,对不对?

    差不多吧,就凭咱们三个人,难道连区区十八个人都打不过?

    以有备打无备,应该差不多,陆明川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这曾经也是堂堂的罪恶克星,没想到现在也沦落到玩弹弓的地步了。

    不过现在我的弹弓也是打得出神入化,出其不意,突然打倒六七个不成问题。

    候非一条白蜡棍舞起来,那也是虎虎生风,应该也能打五六个,还剩下七八个,你能对付得了吗?

    只要对方手里没枪,我包十个,陈志说,现在我就回家拿飞刀,对付十个只是保底儿。

    也许我奋起神威,这十八个小鱼小虾,我一个人包圆了。

    好了好了,还没喝酒就先别吹牛逼了,陆明川说,咱们有的是把他们一勺烩的办法,你干嘛要让他们把你抓起来呢?

    因为我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真想把我绞死,我和二姑一家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而且你也知道,前老丈人一家三口来了,我想让他们和我一块被抓。

    电话那头的陆明川沉默了几十秒,然后说:这个办法倒也不错。

    你们农村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拉屎扒地瓜,一举两得。

    那行,就这么定了,你赶紧让他们把你抓起来吧。

    我和候非安排一下,赶紧去那片凹地那边儿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