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雪皱起眉头,身体下意识往后靠,眼瞅着姜惜拎着茶水垃圾桶越走越近,她下意识想跑:“姜惜你想干什么?”

    她屁股刚从椅子上移开。

    姜惜已经走到她身边,按住她肩膀一把将她按下去。

    力气很大,白映雪挣扎了几下站不起来,头发微乱,脸发红,怒瞪姜惜警告道:“我身后可是有人的,你敢动我,掂量一下后果。”

    姜惜眼里只有凝固的冰冷:“话挺硬,说话的语气别那么虚我就信了。”

    不废话。

    姜惜抬手把茶水垃圾桶对着白映雪的脑袋全部倒下去。

    茶水混着茶叶咖啡,用过的纸巾兜头灌下,味道很复杂,茶叶咖啡发酵出无法描述的酸臭味儿。

    水不仅凉,还难闻。

    白映雪闭上眼睛,特意做过造型的卷发冲刷成直发,一缕一缕的挂在脸上,茶叶和纸巾碎挂在头发上,鼻子上,睫毛上,难闻的液|体顺着衣襟流入胸前勾缝中。

    异|物感,酸臭味儿,冰掉牙齿的凉意无不刺激着白映雪。

    “啊!!”

    她抱着头尖叫,浑身所有的感官也跟着一起尖叫颤抖。

    “姜惜你疯了,臭死了脏死了,我不就往你身上泼了凉水,你就把脏东西往我头上浇,你心眼也太坏了!”

    “y|ue~”

    白映雪扶着胸口对着旁边干呕。

    旁边同事跟着附和:“我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映雪是不是故意的两说,姜惜报复心好强,真可怕,长的挺好看心思好歹毒。”

    “映雪好惨啊,今天王阿姨请假,茶水间过滤脏东西的垃圾桶两天没换了,我昨天还看到唐经理往里面吐口水呢。”

    这些同事真正目的是为了打压姜惜,不是真心要帮白映雪说话,语气里难免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听到大家的话,姜惜没什么感触,白映雪呕的更大声。

    想到唐文星臭臭的口水,白映雪头皮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

    姜惜嗓音没有一丝温度:“欺辱捉弄同事的垃圾人最适合垃圾的味道,闻着臭吗?”

    白映雪动作顿住。

    姜惜把茶水桶扔到旁边。

    奶茶色垃圾通在深色静音地毯上滚了几圈撞到桌角停下。

    姜惜靠在办公桌边上,掏出兜里的纸巾擦手上的味道,湿|了的头发和衣服不显浪费,反而有种狼狈之中生出的肃杀感,冷漠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

    “你的味道比茶水桶臭多了,心脏了,华佗在世也难医。”

    她轻掀眼皮扫了眼说话的几个人。

    被扫视的人低下头,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白映雪。

    擦完手,指尖带着淡淡的红,姜惜顺手把纸巾扔到白映雪头上,慢慢走回工位,继续清理身上的水。

    白映雪咬紧两腮,根本不敢抬头看四周的人,拿着包飞快的跑到卫生间。

    司媚靠在椅背上,指尖捏着音符手柄咖啡勺轻轻搅拌醇香|液体,眼睛打量着姜惜,眼神变得尖锐而刻薄,像一条毒蛇。

    马克杯能装的水有限,姜惜几下就把身上处理干净,再次投入到工作中,司媚看着她被泼了水越发娇嫩的脸带着狼狈美,嫉妒的火要把她烧穿。

    她抿了口咖啡,踩着恨天高妖娆的来到洗手间。

    白映雪气哄哄的在水池子里清理身上的脏污,抓着头发放在水流中清洗,手不停地按旁边的洗手液,洗了五六次仍觉得身上有味道。

    洗的手指起了皱褶,白映雪红着眼睛站起来,用纸巾擦头发。

    擦着擦着,发现司媚站在门口看她。

    “司小姐……”

    司媚勾起艳红的唇:“委屈了。”

    家庭是普通小市民,从小学习优异,父母很严厉但整体很宠她,白映雪却不知足,总想着在职场里往上爬,或者找个有钱优质的对象。

    上班五六年,两个目标都没有完成,不想过年被亲戚嘲讽,白映雪决定抓住司媚这颗大树。

    “嗯……姜惜好凶,像变了一个人。”

    明明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谁说她骂她都不生气,安静的干活。

    在白映雪印象中,姜惜是个没有灵魂的漂亮娃娃。

    谁知道她忽然就疯了。

    “疯狗!”

    司媚笑着走到白映雪身边:“你错了。”

    白映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