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不喜哭泣的女子,此刻流下的几滴珍珠泪,更是宛如稀世珍宝般难得一见。

    莫说是蔺聿珩,恐怕就连那清心寡欲之圣人,也难以抵挡这一幕。

    “夫人……是为夫该死……我们明日就搬离此处,住进自己的府邸……”

    说话间,蔺聿珩双手轻轻捧起穆岁安的脸颊,垂首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

    “我从未与韩令仪有过花前作诗与月下抚琴!这些年,我们亦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夫人,我不喜作诗抚琴,那只是学业而已……你不需要学这些,你这样本就很好。”

    蔺聿珩一边细细亲吻着穆岁安,一边轻言细语地安抚着。

    然而,穆岁安未曾留意其他,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

    搬离此处?住进自己的府邸!

    “夫君……我们可以自己住吗?”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怯怯地问了一下。

    “自然可以……”蔺聿珩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为夫的郡王府,距离穆府仅一条街之隔,婚前已收拾妥当……只是彼时母亲未允许搬离。”

    “往后我们自己住,你是郡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自可随心所欲。”

    实际上,蔺聿珩早有此心,但并非因母亲之故,而是晋王府就在隔壁。

    “长公主……会答应吗?”穆岁安心中激动万分,但面上依旧可怜兮兮。

    她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蔺聿珩的脖颈,又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此时,蔺聿珩凝视着妻子如同小鹿般纯净的眼神,自然也未忽略她眼底的一丝紧张。

    穆岁安极其希望出府居住,但又唯恐母亲不应允,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这一瞬间,蔺聿珩感觉,自己这颗心早已化作一汪春水,微风轻拂,泛起层层涟漪。

    莫说仅仅是出府居住,便是让他与天下为敌,或许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古人云,温柔乡,英雄冢。美人计就如同那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便难以自拔。

    “夫人放心,母亲已然应允,我们明日就搬出去。”蔺聿珩轻声道。

    其实本是他有些愚孝,母亲身边自有数位琴师与画师相伴,且太后时常召母亲入宫。

    他会一如既往地孝敬母亲,但不会强迫妻子如他一样。

    毕竟,岳父远在郓州,除却那些庸俗的财物,他也无法向妻子的父亲敬奉半分孝心。

    明确得到蔺聿珩之允,穆岁安面上难掩兴奋,整个人紧紧攀在他的怀中。

    “夫君,待我们住进自个家里,就不要再过这样素素的日子了!”

    “素素的日子?”蔺聿珩按捺住身体的蠢蠢欲动,哑声问道,“何为素素的日子呢?”

    “就像现在这样啊!”穆岁安笑意盈盈的目光不自觉地下移。

    更有甚者,她还恶趣味丛生,故意扭动一下自己的身体。

    “嗯——”蔺聿珩蓦地收紧臂膀,发出一声闷哼,脸色涨得通红。

    “夫人乖一些,莫要乱动……”他的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穆岁安脸上的表情,仿若不谙世事的孩童,只是用那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蔺聿珩。

    “夫君啊……咱们两个可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夜夜抱在一起睡,却没有其他动静,这样就叫素素的日子。”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我太没有魅力了?还是你身体不行……”

    穆岁安话未说完,蔺聿珩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到底行不行!

    一时之间,被轻纱床幔牢牢遮住的床榻之上,传来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与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