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嬉笑间,同样会抓重点。

    “……”蔺聿珩抿了抿唇,言辞闪烁地解释道,“此前我未成亲,而今情况自是不同。”

    这件小事,还是仲渊细心提醒。

    无论往日如何,一个男人不应在自己妻子面前,称呼其他女子的闺名。

    “哦……”穆岁安歪头想了一下,“你这般懂事,我也不能不识趣呀!这件事就此揭过!”

    闻听此言,蔺聿珩顿时如释重负。

    “夫人,日后你若是想出府,可直接告知于我,莫要再独自外出,以免发生危险。”

    “你带上丫鬟与青杉,上街还是去酒楼皆可,只需将账挂在为夫名下,不需要付钱。”

    不得不说,蔺聿珩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己妻子的小心思。

    “真的吗?”穆岁安听到这话,瞬间双眼一亮,“这可是你说的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蔺聿珩微笑着颔首,认真保证道。

    “哇哦!”穆岁安忽地起身,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扭动着身体,“夫君……你真是太好了!”

    “夫人更好……”蔺聿珩紧紧搂住投怀送抱的妻子,话语中满是笑意。

    这姑娘果真如她所言那般——虽极易气呼呼的,但只是做做样子。

    此时,蔺聿珩暗自庆幸,未依自己往日性子,以规矩教导妻子……

    如若不然,今夜定是另一番场景。

    鼻尖充斥着女子的暖暖馨香,蔺聿珩不禁心旌摇荡,正欲吻上妻子白皙如玉的耳垂。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叩门声。

    “公子……陆公子差人传话……”青柏在门外欲言又止。

    蔺聿珩无奈抬头,冷声道:“有何事直言便可,无需隐瞒夫人!”

    “回公子,陆公子说……韩姑娘回府途中遇刺……受伤不轻……”青柏只得硬着头皮禀报。

    听到这话,穆岁安从蔺聿珩怀中慢慢挣脱出来,扯过寝被,径自躺下。

    原来,那个无用的花架子,竟然是郡王爷的朋友!

    早有听闻,京中重文轻武,附庸风雅的男子不喜练武,此言果然不假。

    见妻子如此,蔺聿珩自然认为她是因韩令仪之事而心生不悦。

    毕竟此刻天色已晚,其他女子受伤却来寻她的夫君,想必再豁达的姑娘也会黯然神伤。

    思及此处,素日严谨的临安郡王,再次搬出规矩——

    “少恒是大夫,悉心救治即可,缘何来寻我!难道不知此刻时辰?”

    “若有广平侯无法处理之事,可呈递牌子入宫,请母亲定夺,万不该前来告知于我!”

    “三更半夜之时,若是我前往广平侯府探视,成何体统!少恒真是越发不守规矩!”

    言罢,蔺聿珩径自吹灭烛火,随手放下床幔,其意不言而喻。

    “遇刺……京城这么不安全吗?”穆岁安忽而小声问道。

    她整个人缩在被窝里,仅露出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

    “夫人莫怕……”蔺聿珩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或许是流窜的盗匪,朝廷定会早日将其捉拿归案。”

    “嗯……但愿如此吧……”穆岁安佯装叹息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公然行刺侯府嫡女。”

    可惜啊,这件事情注定无法大张旗鼓地查探,只能息事宁人。

    还有一点——郡王爷那些所谓的讨厌规矩,似乎并非只针对她,而是对所有人皆如此。

    反正她只会一招——装聋作哑,就是不听不听……

    “夫人……”蔺聿珩再次开口,“青杉是我的人,绝不会将你的行踪,暗中透露给母亲。”

    “我自幼一心读书……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无心权势,故而并未培养自己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