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我是临安郡王妃,身份在王姑娘之上,尊卑有别,京城中向来最注重规矩!”

    穆岁安站得笔直,一脸坦荡,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太后。

    “是个有骨气的孩子……”太后面带微笑道,“此事你确实无错,实乃王家姑娘无礼。”

    “不过,你既已动手,宴安也已略作惩处,此事不必再提,你二人皆不可心存怨恨。”

    这些孩子们的琐事,无法用朝廷律法来解决,毕竟关乎到母族的颜面。

    如穆岁安这般,受辱后能即刻奋起反击回去,才是明智之举。

    且不论其他,单就穆岁安这性子,太后着实满意至极。

    相比之下,她的独女,尊贵无双的嫡长公主,年轻时沉溺情爱,如今头脑愈发糊涂。

    难怪先帝曾言,母强则子弱,此话果真不无道理……

    太后既已发话,众人自然无异议。

    郑国公夫人携女离去,蔺聿珩亦与穆岁安离开寿安宫,昭阳长公主则留下聆听母训。

    踏出寿安宫殿门,王静姝那满含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穆岁安。

    “王姑娘莫不是想自毁双目!”蔺聿珩面色冷峻,蓦地开口。

    王静姝浑身一震,“表哥……”

    “王姑娘理应尊称一声郡王,毕竟你并非郑家女!”蔺聿珩声色俱厉,严肃提醒。

    “临安郡王何须如此……”郑国公夫人叹息道,“姝儿尚且年幼……”

    “年幼?”蔺聿珩出言打断,“我夫人今年也不过十六岁,难不成王姑娘尚未及笄吗?”

    郑国公夫人霎时语塞:“……”

    在她心中,姝儿自是不同,与世间众人都不一样,无人可及。

    姝儿这般骄纵任性,实乃她之过。

    是她无能,待这孩子八岁时,才接至身边抚养,彼时性情已然定型。

    “郡王妃……”郑国公夫人只得看向穆岁安,“我代姝儿向你赔罪,还望你日后莫要为难姝儿。”

    “……”穆岁安抿了抿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默默移开目光。

    “此事既已了结,只要王姑娘不再无端生事,我自然不会为难。”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嘴巴贱贱的王静姝还真是好命,有这么一位姑姑疼着。

    不过,还是她的命更好些,她有阿爹与乔叔,还有漂亮的柳姨。

    “安安,怎么不高兴了?”蔺聿珩握住穆岁安的手,“我们早些回去……”

    “真是好巧啊!”

    蔺聿珩话未说完,晋王那讨人厌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只见姜奕承摇着标志性的折扇,悠哉地自廊下走来。

    “又惹祸了吗?小……爆竹?”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晋王!”蔺聿珩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提醒,“身为皇子,岂可随意给臣妇起绰号!”

    “对!我有名字!”穆岁安附和道。

    因郡王在首饰铺给她面子,此刻她自然不会拂自己夫君的颜面。

    “哦……”姜奕承挑了挑眉,“这么快就和好了?”

    “表哥为救自己的心上人,对你不管不顾,你也毫不在意?真蠢!”他兴致缺缺道。

    世上怎会有这么蠢的姑娘!他忽觉自己心里酸酸的……

    莫非适才石榴吃得太多了?

    穆岁安将气急败坏的蔺聿珩拉至自己身后,无奈道:“晋王爷,你怎地上来就损人?”

    “腰疼……真的好痛啊……”姜奕承突然扶着腰,皱着眉头开始叫唤。

    见状,穆岁安赶忙问道:“您……您这腰还没好呢?都好几天了……”

    “来人,速传太医!”

    蔺聿珩突然高声喝道,语气中难掩咬牙切齿之意。

    “晋王殿下腰部受伤,若不让太医及时救治,万一影响……雄风……可就是天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