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钟乐兮一脸冷漠地面对着钟镇瀚。
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钟乐兮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从小到大,这个痴迷于权势的父亲,没有给予她一丝父爱。
无论是钟乐兮还是钟逸尘,对于钟镇瀚来说,无非是稳固自己权力的工具而已。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见钟镇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夜白身上,钟乐兮神色又冷了几分。
“父亲,夜白和钟家无关,让他先回去,我们谈谈。”钟乐兮冷冷说道。
说完,也不等钟镇瀚同意,就转身对着夜白说道:“小白,你先回去好不好?等我处理好了,我就过去找你,听话...”
她的眼眶红红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像是怕夜白不走,还轻轻推了推他。
钟镇瀚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看眼前这一幕,钟乐兮还不知道夜白那可怕的身份。
这样一来,自己想保住钟逸尘的性命,又多了一分把握。
“没事的,乐兮,让他随便坐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钟镇瀚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亲切。
钟乐兮听后,震惊地转头看向钟镇瀚。
从小到大,她可没听到过钟镇瀚这样的语气。
太怪异了,钟乐兮猛然间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一双眼眸瞬间变成血红。
她死死盯着钟镇瀚,一字一顿地说道:“父亲,你要是对夜白下手,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虽然面对钟镇瀚,钟乐兮心里有些恐惧,但是不管怎样,夜白都不能出一点事。
一直没说话的夜白却在此时开口了,他看着钟镇瀚笑着说道:“乐兮,我在这多待一会,不碍事的。”
说着,夜白拉住了钟乐兮的手,还轻轻捏了捏。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钟乐兮反手抓紧了夜白的手,拉着夜白走到了距离钟镇瀚最近的地方坐下,还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微型手枪握在手里。
钟乐兮想通了,现在让夜白走并不是最稳妥的,钟镇瀚有可能会让夜白出不了庄园。
钟镇瀚看着钟乐兮,心中苦笑,自己这女儿倒是也变得心狠手辣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钟乐兮的想法,她坐在自己身边,是一种警告。
一旦他有对夜白出手的打算,这么近的距离,钟乐兮说不定会要自己的命。
面对钟镇瀚,钟乐兮不相信这座庄园内任何钟家的人,只相信她自己。
“乐兮,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钟镇瀚说道,想要缓解紧张的气氛。
实际上钟镇瀚比钟乐兮还要紧张,因为他知道,自己身边坐着的不止有钟乐兮,还有一尊杀神。
他今天能来这里,都是下了不小的决心才敢来。
钟乐兮只当钟镇瀚是在说场面话,神色并没有任何缓和。
“父亲,你不是来找我拉家常的吧?”钟乐兮开口问道。
只有夜白知道,钟乐兮拉着自己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
钟镇瀚笑了笑,说道:“是的,乐兮,我直说了,我见过钟逸尘了,他回了天海。”
钟乐兮皱了皱眉,这个消息她也知道,但是不该从钟镇瀚口中说出来。
“然后呢?父亲,你是来逼我退位的吗?”钟乐兮冷笑着问道。
对于钟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本就淡薄的亲情比不上权势。
钟镇瀚观察了一下夜白的神色,然后才继续开口:“钟家是你的了,以后就算是我也不会插手任何钟家的事。”
钟乐兮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我那个亲爱的弟弟怎么办?他暗中指使人想要杀我,你不可能不知道。”钟乐兮把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今天钟镇瀚的一切都太反常了,钟乐兮都怀疑钟镇瀚是不是死了,别人披着他的人皮来到了这里。
钟镇瀚看了一眼钟乐兮的小动作,微微坐直了身子,说道:“我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和你争,但他不甘心,想要联合许家抢你的位子。”
钟乐兮听到这个消息后,眼中的意外之色更多了,“所以呢?父亲,你是打算帮我吗?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的问题一针见血,让钟镇瀚都微微愣神了一下。
“我说了,钟家是你的,钟氏集团我的股份全部转到了你名下,现在应该转移完成了,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钟镇瀚缓缓开口。
钟乐兮越发的不敢相信,这么容易钟镇瀚就把钟家给了自己。
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继续问着刚才那个问题,“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钟镇瀚又看了一眼夜白,说道:“钟逸尘太不成熟,他联合许家也斗不过你,我也会给予你其他的帮助,只想请你,坐稳钟家掌权人的位置后,饶他一命,看在我是你们父亲的份上。”
钟镇瀚看似是在和钟乐兮说话,实则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夜白。
钟乐兮陷入了长久的思考,最后她问道:“你这么做的理由呢?”
尽管钟镇瀚这么做,钟乐兮也不打算放过钟逸尘,对于这种想杀自己的人,钟乐兮绝不手软。
钟镇瀚笑着回答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俩任何一人死,若是任由你们这么争下去,肯定会死一个。”
其实还有半句话钟镇瀚没有说出口,死的那个人一定是钟逸尘。
钟乐兮冷笑一声,她知道钟镇瀚说的是假话,如果他真的这么想,钟逸尘就不会回来。
“乐兮,事情谈完了,我在这里吃顿饭,不麻烦吧?”钟镇瀚问道。
钟乐兮看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一份文件,果然如钟镇瀚所说,现在她已经拥有了整个钟家。
“小白,去叫佣人做饭吧,想吃什么就告诉她们。”钟乐兮依旧坐在钟镇瀚身边,只是让夜白去通知佣人。
钟镇瀚只得苦笑,尽管已经拿到了整个钟家,钟乐兮还是不相信自己吗?
这一顿饭就在三人的沉默中结束了,钟乐兮只是埋头吃饭,把夜白夹来的菜喂进嘴里。
钟镇瀚不止一次地看向夜白,眼神无比复杂。
最后,钟乐兮亲自把钟镇瀚送上了车,临走之际,钟镇瀚还转头看了夜白一眼,欲言又止。
他只希望,经过自己的这个举动,夜白能放过钟逸尘,至少留他一条性命。
钟镇瀚走后,钟乐兮才恢复了几分活泼。
像是松了一口气,钟乐兮直接在沙发上侧躺着蜷缩了起来。
其实钟镇瀚比钟乐兮还要不堪,冷汗早就浸湿了他的后背。
这两天他动用了手里所有的资源,才窥见了那枚骨戒所蕴含的意义。
正因如此,他才不惜以身涉险,要见钟乐兮这一面,还必须是在夜白在场的情况下。
夜白见钟乐兮总算开始放松了下来,也坐到了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腿揉捏了起来,想以此缓解一下她紧张的神经。
过了很久后,钟乐兮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笑容。
钟乐兮看着忙活着的夜白,伸出一只小脚点了点他的胸口,问道:
“小白,老实交代,中午送给你的小礼物,用过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