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弯腰捡起赵宏基掉落的饮血刃,仔细端详。
刀身上的符文已经黯淡,但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邪恶力量。
这刀上的符文...秦渊眉头微皱,不是华夏的路数。
艾琳娜凑近看了看:像是...东南亚那边的邪术?
秦渊收起短刀:先回去再说。
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艾琳娜连忙打开车门:主人,请上车。我已经安排人处理现场。
秦渊正要上车,突然耳朵一动。
他猛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出来。
树后缓缓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穿着洪门弟子的练功服,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别...别杀我...
艾琳娜立刻挡在秦渊身前:你是谁?
我...我是赵宏基的徒弟...少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
秦渊打量着她:为什么躲在后面?
少女低下头:师父...师父不让我参与战斗...说我还小...
艾琳娜冷笑:撒谎!洪门会收女弟子?
少女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真的!这是我拜师时师父给的!
秦渊接过玉佩,上面确实刻着洪门二字,还有赵宏基的名字。
主人,别信她。艾琳娜低声道,可能是刺。
秦渊摇摇头,将玉佩还给少女:你师父已经死了。
少女眼眶瞬间红了:我...我知道...
她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求求您...让我带走师父的尸体...他...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我有恩...
艾琳娜还想说什么,秦渊已经摆手:去吧。
少女如蒙大赦,连忙跑向赵宏基的尸体。
她吃力地背起尸体,踉踉跄跄地消失在树林中。
主人,就这么放她走?艾琳娜不解地问。
秦渊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一个孩子而已。
他转身上车:走吧,回公司。
艾琳娜连忙跟上。
……
秦渊坐在劳斯莱斯后座,指尖轻轻敲击着真皮扶手,目光透过车窗望向飞速后退的城市景观。
艾琳娜,楚傲雪那边情况如何?秦渊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
副驾驶上的金发美人立刻转过身来,碧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主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楚傲雪的中楚集团情况很不乐观。自从北盛股价反弹后,她的做空仓位损失惨重,现金流已经出现断裂迹象。
艾琳娜迅速调出平板电脑上的数据,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更妙的是,我们查到她在东南亚的几个项目存在严重违规操作。只要把这些证据交给当地监管部门...
秦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头看向艾琳娜,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五天内,必须让这女总裁像丧家犬一样跪在我面前求饶。
艾琳娜红唇微扬,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遵命,主人。我会让她明白,得罪您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她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用流利的英语下达了几条指令,随后又切换成中文联系了几个关键人物。
秦渊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听着艾琳娜高效地布置着针对楚傲雪的围剿计划。
主人,已经安排好了。
艾琳娜挂断电话,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我们的人会从金融市场、供应链和政商关系三个维度同时施压。楚傲雪撑不过三天就会崩溃。
秦渊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秦渊睁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父亲二字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爸?
秦渊接起电话,声音中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和。
电话那头传来秦父焦急的声音:小渊,你爷爷被车撞了!现在在县医院,情况不太好...
秦渊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什么时候的事?伤到哪里了?
就两个小时前,老爷子出门买菜,在路口被一辆摩托车蹭倒了。医生说可能有轻微脑震荡,正在做全面检查...秦父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马上回去。秦渊果断道,随即看向艾琳娜,改道去机场,立刻安排飞机。
艾琳娜迅速行动起来,一边联系私人飞机准备起飞,一边问道:主人,需要我陪同吗?
秦渊摇摇头:北盛的股市大战刚结束,可能还有余波。你留下来协助唐冰云稳定局面。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继续盯着楚傲雪那边。
明白。
艾琳娜恭敬地点头,随即犹豫了一下,主人,需要我准备医疗团队随行吗?
秦渊思索片刻:不必,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需要,再联系你。
三小时后,艾琳娜安排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老家的小型机场。
一辆黑色奔驰早已等候多时,载着他直奔县医院。
当秦渊踏入医院走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
不算宽敞的走廊里聚集了至少二十位亲戚,二伯、二姑、三叔...几乎整个秦家的人都来了。
县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秦渊快步穿过人群,目光迅速锁定了坐在病床上的爷爷。
老人头上贴着纱布,正笑呵呵地和围在身边的亲戚们说着什么,看起来精神不错。
爷爷!
秦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人面前,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势,您感觉怎么样?
小渊来啦!
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拍了拍孙子的肩膀,没事没事,就是擦破点皮,这帮孩子大惊小怪的。
秦渊松了口气,手指轻轻搭在爷爷手腕上,一丝灵力悄然探入。
确认只是皮外伤后,他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放松下来。
爸,您不是说爷爷被车撞了吗?
秦渊站起身,看向一旁满脸歉意的父亲。
秦父挠了挠头:我接到电话时也不太清楚,后面才知道其实就一辆摩托车蹭了一下,老爷子反应快,自己跳开了,就是落地时蹭到了头...
老秦你也真是的,把儿子大老远叫回来。
二伯秦建国插话道,他是县里中学的副校长,说话自带一股威严,老爷子福大命大,刚才医生说了,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
走廊里的亲戚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气氛热烈。
秦渊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整个秦家的长辈和小辈都来了——
二伯一家、二姑一家、三叔一家,甚至连远嫁到邻市的四姨都赶了过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老爷子又没事,不如咱们去聚一聚?
二姑秦建红提议道,她是县妇联主任,一向是家族聚会的组织者,难得大家这么齐。
好啊好啊!小辈们立刻响应。
去'老地方'怎么样?
三叔秦建军问道,他指的是家附近的一家普通餐馆。
二伯却摆摆手:今天这么高兴,去什么'老地方'?去帝豪大酒店!县城最好的!
帝豪?
几个年轻小辈眼睛一亮,听说那里一桌最低消费都要两千多呢!
没事,今天我请!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梳着油头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正是二伯的儿子秦志强。
秦志强今年28岁,是秦家年轻一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在上海某外企做部门经理,年薪据说有五十多万。
他手腕上戴着一块闪闪发亮的劳力士,走路时下巴微微抬起,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志强现在真是出息了!
二姑立刻笑着夸赞,在上海大公司当领导,年薪好几十万呢!
哪里哪里,就是混口饭吃。
秦志强嘴上谦虚,脸上却掩不住得意,帝豪的经理我认识,能打个折。
老爷子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走出医院,秦渊默默跟在后面。
三年没见,这些亲戚们的变化确实不小——
二伯头发白了不少,二姑发福了,三叔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年轻一辈更是变化巨大,几个堂弟堂妹都长大了,有的已经工作,有的在上大学。
二十多口人分乘几辆车前往酒店。
秦渊和父母、爷爷坐一辆车,路上老爷子一直拉着孙子的手,小声问:
小渊啊,在中宁过得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
挺好的,爷爷,工作很轻松。秦渊温和地回答,没提今天早上的不愉快。
那就好,那就好。
老爷子欣慰地点头,你从小就懂事,就是遇人不淑,现在你们家重新走上正轨,爷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