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寒！”
江川难得如此事态，连表情都没办法控制，怒视着视频里面的江霁寒，“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分明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有你的脸——”
江霁寒轻笑：“很吃惊么？”
齐矜怔怔然地看着视频里面江霁寒的面容。
他……的脸？
完好？
所以当初的那场车祸，江霁寒并没有毁容，那么腿呢？
江川：“你骗我！你骗了我这么久！你——”
江霁寒没有继续听，直接挂断。
自然也没有再听到江川在那边的无能狂吼。
旁边的警察时刻注意着这边，见江霁寒简短的一句话就能将对方刺激成这样，然后直接就挂了电话，他一惊，上前一步：“江先生……”
“不要急。”
江霁寒打断他的话，“他很快就会出来。”
警察们面面相觑。
他们做好措施，紧盯着门口。
只等着江川正如江霁寒所说的那样，出现。
他们严阵以待。
直到江川的身影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所有警察，乃至江霁寒瞳孔都不由得一缩，只见江川拿着一把手枪抵在齐矜的太阳穴上，一点点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他有枪！”
有人低呼。
——“把你的枪放下！”
为首的警察对着江川喊道。
江川扫了眼面前的场景，多辆警车几乎聚在方云山上，有一栋楼被手雷砸得倒塌，里面所有的设备都裸露出来，警察们在炸下去之前都踩过点，确认里面没有人了才往里扔。
像是警告的信号，一道深重的痕迹残留在地面上。
江川看着自己努力了数年的成果，几乎毁于一旦，愤怒、仇恨全部涌上心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是你们把你们的枪放下，否则，我就毙了她！”
警察们面面相觑。
江霁寒盯着那把抵在齐矜头上的手枪，哑声道：“把枪放下。”
坐在他旁边的支队长闻言，瞥了他一眼，不过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人质在江川的手上，必须得要安抚祝江川，保障好人质的安全。
听到命令，警察纷纷把手中的枪扔在地上。
江川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给我准备一辆车！”
支队长对着对讲器道：“去给他准备。”
见有人去准备车了，江川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见江霁寒！”
支队长一愣，扭头看向江霁寒。
“江少？”
江霁寒沉眸，片刻，他轻轻颔首，支队长吐出一口气，“放心，我会保障你的安全的。”
江霁寒看了他一眼，支队长补充：“……和你的那些保镖们一起。”
江霁寒打开车门，走下来。
江川在一辆警车车门打开的瞬间，目光便立刻紧盯过去，果不其然，就见到江霁寒从车上走下来。
那张令他憎恶了数十年的脸，完美无缺。
没了面具的遮挡，男人锋锐漂亮的眉眼几乎令人难以别开目光。
还有那双完整的腿……
江川咬牙切齿：“江霁寒！你骗了我好久！怎么，你现在就不装了？”
江霁寒一边往前走，一边神色平淡道：“因为没有必要了。”
江川听出江霁寒话中的笃定，心中恨极。
“你过来。”江川说。
江霁寒定定地看着江川好一会儿，随后，抬腿，往前走。
警察：“江先生——”
齐矜视线同样落在江霁寒的身上，一错不错：“霁寒哥……”
江霁寒脚步没停，直到江川喊停为止。
“江川，放开她。”江霁寒看着江川，声音冷然，“这些事和她无关。”
江川大笑：“江霁寒，你看起来很关心她？要不，我给你一个选择吧。”
江霁寒拧眉。
就听江川接下来道：“苏灵和齐矜，你选择谁？你选择谁，我就放过谁，好不好？”
旁边警察：“你要的车我们已经备好了。”
江川眯眼，看着那一辆被腾出来的警车，微微一勾唇，然后转眸盯向江霁寒，“但我现在突然不想走了，我想知道江霁寒的答案。”
“江霁寒，你说，你想让谁活？”
“你选择齐矜，我就把她还给你，至于苏灵……”江川掏出一个遥控器，笑道，“只要我摁下这个按钮，她就会，嘭的一下，炸成碎肉。”
“但是，如果你选择苏灵，我就把齐矜，砰，一声，毙了。”
“来，告诉我，江霁寒，你的答案。”
江川满怀恶意地看着江霁寒。
而被他挟持的齐矜同样也盯着江霁寒，紧张得心脏都在狂跳。
会选择谁呢？是认识了数十年的她，还是那个成为未婚妻还不足一年的苏灵？
……
与此同时。
地下室。
“啪——”
苏灵鞋尖用力地踩住那朝着她长长伸出来的舌头，然后再松脚，旋即那条长长的软舌便猛地弹了回去，那只鬼吃痛得捂着自己的嘴，血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呜呜呜，好痛……”
苏灵走过去。
小鬼见状，害怕得往后退。
苏灵说：“这样就好了。”
小鬼瓮声瓮气：“什、什么？”
苏灵语气不变：“你的舌头就收回去了。”
小鬼：“……”
它尝试着张了张嘴，然后真的发现，它的舌头再也伸不长了！
它面露惊惧！恐惧！害怕！惊悚！
突然。
苏灵感觉到捆着她双手的绳子被人扯动。
她回过头，就看见那个熟悉的小女孩正努力地要把她地双手解放出来，“你怎么上来了？是被抓上来的吗？”
小女孩腾出空来回答苏灵：“不、不是，外面，好、好乱，我就能跑、跑进来。”
“很乱？”
苏灵一愣。
小女孩张开手臂，认真地生动地描述：“好多，穿，蓝色、衣服的人，还还有，一个很、很熟悉的、的人。”
不等苏灵去问那个熟悉的人是谁，小女孩就已经将答案告诉了她：“就、就是那个，我不、不敢接近的、的叔叔。”
——江霁寒！
门口外。
江川和齐矜都在等着江霁寒的答案。
江霁寒慢慢地调整呼吸频率。
江川笑意满满：“江霁寒，你的决定可是关乎一个人的生死，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就算要死，我也得要拉一个人陪我一起下地狱，不是苏灵，就是齐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