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难得见你笑得这么开怀。”
陆震华大步进门，震惊止步。
老太太独断专行几十年，成天板着张肃脸，对谁都不苟言笑。
唯有见深立下一个又一个一等功二等功时，才会笑一笑。
陆见深走在前面，面色冷淡。
不陪姜也的其他时候，他在军区忙军务。
偶尔闲下来，跟玩得来的干部子弟聚一聚。
至于陆家，他很少回。
陆老太太像年轻了好几岁，皱纹舒展开了，一张脸神采奕奕。
考虑到他们毕竟年轻，还没结婚面子上过不去，特意压低了嗓音笑说：
“婚席的酒楼半年前订下了，处处全是最好的，提前办没问题。”
“你妈怀你那会，也食不下咽，姜也年轻许多事不懂，磕磕碰碰对孩子来说是伤害，我让王妈明天去照顾她。”
两个孩子的感情他们看在眼里。
何况还是见深央着结婚，订婚开始便板上钉钉默认是一家人了。
再保守的思想也能为孙子孙女让一让位。
陆震华震惊转为喜色：“姜也怀孕了？”
王妈也撂下家务擦手出来，惊喜地看向陆见深。
“天大的喜事！难怪早上夫人专门嘱咐我煮红枣枸杞瘦肉汤，都是滋补食材。”她在陆家干活多年，头一回碰上这等喜事，也跟着陆老太太高兴得不行。
陆家气氛高涨热闹。
陆震华五十好几了，又是军区说一不二的人物。
同级别的首长们子孙成群。
唯有他家里，大儿子冷冰冰不亲人，从香江回来后好些，却也仅仅只在姜也在时露出点柔和。
小儿子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知理，却屡次拒绝相亲，对女同志避之不及。
他不免也渴望子孙环伺，好带着亲孙子跑去军区炫耀。
陆见深冷冷拧眉。
一定是他妈吩咐王妈被老太太听到了，闹了大乌龙。
想到这，他扫视一圈，扯唇道：“阿也没怀孕，你们别把算盘打到她身上。”
“要孙子，我明天安排嘉平相亲，燕大校长的女儿、二轻局副局长孙女任他选，押着他结婚，保准你们三年抱两孙。”
他折身出门，浇下最后一盆冷水。
“从今以后，不许在阿也面前提起怀孕。”
与其说是商量，更像是威胁。
他抑着失落，把姜也的话记得一清二楚。
她不喜欢孩子。
那他也...不喜欢。
总得有取舍。
光耀陆家门楣，是他作为陆家长子，陆家未来家主的职责，传宗接代，自有别人办。
他走后，失望在陆震华和陆老太太脸上弥漫开。
陆老太太拄着拐杖的手抖了抖。
“妈！”
陆见深回了军区，加班加点处理军务。
漆黑的办公室里。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男声：“首长，按照您吩咐，在教育部安插人了。”
陆见深靠在椅背，“嗯，盯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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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也除了复习，剩下时间当起了躺平的咸鱼。
花园走走。
燕京城里逛逛。
万年百货和长府大道的门店全部开业。
繁花服装店交给林栾打理后，办的绘声绘色，香江风服饰风靡燕京，她只管收钱。
等跟陆见深正式结婚后，她就买下四合院，当大富婆！
梁聿泊在燕京逗留了两天，又被内地领导邀去安平省看项目。
临走前承诺，等她考试前一定回来。
姜也笑吟吟应下。
高考当天。
陆梁两家全体出动。
姜也换了身雪纺纱，配了条及膝明黄碎花裙，把头发扎在脑后，踩着米白色带跟皮凉鞋出门。
陆见深放下繁重军务，从赶回燕京，一脸狠色的梁聿泊手里抢人。
撂下驾驶员，亲自开车送她去考场。
握紧方向之际，身体猛地一颤，攥住她细嫩小手。
“别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