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的书,不要白不要。

    跟谁求他似的。

    约她出来,动不动就黑脸,真讨厌。

    她又不是苏晓禾,整天柔柔弱弱、被拒还要勉强笑着给他们找借口。

    即使这样,姜也也还是觉得有一点点心酸。

    姜也才不会亏待自己,买汽水顺势和收银小哥打听:“书店附近有没有空置的店面?”

    小哥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紧张低下头,磕磕绊绊地说道:“没有,不过隔着几家的芳华理发店是私人的,那家老太太不愿租给理发店了,要把他们赶出去,最近闹得整条街都知道了,你要不去问问?”

    “总共三毛一。”小哥不敢看她。

    姜也嘴角上翘,将一瓶汽水塞在他手里,“请你喝的。”

    和平街大多店面都是公家的,还都满了,理发店是私人的就好办了。

    她就不信没有钱打动不了那老太太。

    陆见深看着姜也朝结账的男人微笑,眼神越发的冷。

    在街上对谁都笑,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还是说她和销售员看对眼了?

    陆见深几乎克制不住散发的戾气。

    “同志,你别看了,人都进去了,你进去道个歉吧?”售书员瞧了眼陆见深,俊是俊,这附近的小姑娘眼睛都盯着他看,但性子也太直了吧。

    哪里有陪人家姑娘来,还不陪进去的?

    一看就肯定不缺钱,最后叮嘱别乱跑的语气跟高级干部一样,人家小姑娘不生气才怪。

    陆见深想追上去的那一刻,理智回笼。

    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开。

    他又不喜欢她。

    凭什么要和她服软道歉?

    她对谁笑,痴缠谁都和他没有关系。

    陆见深在书店前吹了会冷风回神。

    大街上,一对情侣忽然吵了起来。

    女同志抹泪,气得发抖道:“你背我摸我手搂我抱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你会娶我,你家里给你介绍条件更好的对象,你就要把我甩开,你还是人吗?”

    男同志把她挥开,气急败坏道:“之前是你勾引我,你想攀龙附凤,哪个好姑娘像你一样的,小心我告到你街道,让你以后连门都不敢出!”

    围观群众一脸鄙夷:

    “这两位同志大街上就闹起来,太不要脸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女同志也不检点,要是被单位知道了,就要冠上弃妇的名头,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到底,两个人都有错。”

    陆见深目光转了过去。

    从前的许多画面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里。

    他脸色一冷,是姜也胆大滔天算计他。

    他没错。

    不借此为难她就不错了,不可能反过来负责。

    他薄唇紧抿,即使这样,他心里仍因群众口中的‘弃妇’二字不舒服。

    从没有接受过,何谈弃字。

    他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

    绕成一圈看热闹的群众忽然指着书店的方向惊呼:“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

    “好像是外文书店二楼的方向,里外都是浓烟,快去找公安和街道灭火,火势这么大,会烧死人的!”

    陆见深仓促回神,抬眼望去。

    外文书店的方向起了一片黑色浓烟,顺着风朝街道飘来,视野内一片模糊。

    风不断往里灌,火势越来越大。

    整座书店被烟雾笼罩,看不清窗台内的景象,书店内不断有群众捂着鼻子疯狂逃窜。

    往和平街外跑。

    “快救人,有人困在二楼了!”街道的人失声尖叫:“二楼书库全被烧完了!”

    陆见深俊脸一凛,几乎下意识逆着往外逃跑的人群,朝书店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