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反正来都来了。”
国人的这句俗语,很难拒绝。
迟文松不等她近一步表态,忙说了句“麻烦等下”,就径自走到家里酒柜。
取出了两瓶上乘红酒以及两个高脚杯。
岳清眼睁睁看着他拿着这套“装备”向她走过来,眼睛眨了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迟文松将酒瓶和酒杯往吧台上一放:“酒后吐真言。不是好好聊聊么?”
岳清淡淡提醒:“酒后还容易乱性。”
迟文松自嘲一笑:“岳总你即便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自己吗?我无论是酒量还是武力值,都不如你。”
岳清:“……”
倒也是。
岳清以前不是没见识过这种钓系邀约,她从来都是果断拒绝。
今天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迟文松。
其实从默许了司机的“伎俩”以及跟着他一起上楼开始,她就已经一反常态了。
或许,她是有点信得过迟文松的。
知道不经她同意,他不会做任何出格之事。
两个人就坐下开始推杯换盏,主要是迟文松在介绍自己的履历,有点像面试者的自我介绍。
岳清:“……”
迟文松的酒量怎么说呢?
岳清忽然想起一句网络上流行的话:“又菜又爱玩。”
明明酒量不怎么样,还非要舍命陪君子。
迟文松已经喝出两坨发情红,憨愣愣问岳清:“岳……岳总,你,你的酒量到底有多……高啊?”
舌头都打结了。
岳清一瓶红酒下肚,脸色未有任何变化。
她满满晃了晃高脚杯:“我也不知道。”
迟文松:“……你就从来没有喝醉过?”
岳清摇了摇头:“没有。”
迟文松虚虚撸了下袖子,有大干一场想试试她真实酒量的架势。
岳清:“……就你?”
迟文松:“就……就就我。怎么了?”
岳清:“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她看了看表,打算起身告辞。
“别,别啊。”迟文松叫住她,“我还没交代我的情史呢……”
岳清的第一反应是,关她何事?
刚想要拒绝聆听,那边已经开始强行洗脑输入了——
迟文松:“我的情史很简单。就大学谈过一段,毕业分手了。”
“其实我也没太过伤心,毕业前我就知道了,我要出国深造,她要回老家考公,怎么说呢……我们想要的不一样。”
“最终只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毕业之后我就一直努力工作,根本没有心思谈恋爱了。”
“而且工作后的人谈感情和念书时期不一样,考虑的因素那可就多了。门当户对吗?三观一致吗?甚至xing生活合不合拍,都是重要的考量项目。”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感情上越来越畏首畏尾,像你说的……胆小鬼一枚。”
“哈哈哈哈哈!”
其实迟文松所说的,岳清大部分都认同。
比他更极端的是,她觉得搞感情没有搞工作有意思。
感情太复杂了,耗心耗神。
年纪越大,感觉越明显。
时间成本、心力成本都付不起似的。
所以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岳清懒得在这方面花时间,耗费精力。
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花薇薇就一直相劝,可以找男人玩玩,走肾不走心就行。
岳清反问:“你别只劝我,你自己做得到吗?”
花薇薇:“……做不到。”
嘴炮王者一枚,实际上是无比纯情的小女生,理论知识丰富,实践为零。
迟文松傻笑够了,继续输出:“对不起,我不是处男了。”
“噗!”岳清刚喝到口里的酒,差点全数喷出来。
怎么话锋一转,转到这里来了?
他是不是处男和她有什么关系?
迟文松:“我只是和当时的女朋友一起……就她一个,我们当时是认真谈恋爱,所以……你别嫌我脏。”
“不是,”岳清发现他是真醉了,“不是以同事的身份聊天么?交代这部分干什么?”
她也是真有意思,竟然一时脑抽答应这小子一起喝酒。
迟文松:“我喝多了,嘴碎。”
岳清:“……”
迟文松:“啊,没事没事没事……我们以后还是好同事。”
岳清:“……”
如果事情到此就结束,那她其实也ok,这就是一个略显特别但实际普通的夜晚。
可接下来,迟文松贡献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骚操作……
他又喝了一口酒,开始毫无征兆地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岳清!我们真的以后只能做同事吗?”
“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能打开衣服给我看看吗!”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怎么办?你又不让我辞职,又不给我机会!”
“我好不容易才真正感觉到很喜欢一个人,我容易吗我?”
“你好歹给我一个机会啊?试用期都不行?”
“三个月、六个月的,都行,一个月也行!巧克力你不扒开尝尝就扔到一边,说不想吃、难吃,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啊?岳清,你说话啊!”
“呜呜呜呜……”
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