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不可僭越！
臣服神灵！
徐今义脑袋空白，下意识地就想跪拜。
一只腿刚跪下，徐今义就猛然回过神来了。
神像的威压并未散去，但徐今义那种只想跪拜神像的念头稍淡了。
但对眼前神像难以自制的敬畏之心却未消散。
徐今义只觉骇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神龛内的神像，咬着牙压下心里的畏惧，不信邪的还要站起来冲上去。
然而刚起身，他就被摁住了。
是岳连河。
他从那股强大神威中刚一清醒，便看见了徐今义不信邪还要跟神像犯犟的模样。
心知面前的玄清公神像不简单，该试探的也试探完了，岳连河自然不会再放任徐今义胡来。
“冷静点！不要乱来！”
徐今义回头沉默的看了他两息，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退回去了。
岳连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神龛内的玄清公神像。
“上完香，我们便出去吧。”
接下来没再闹什么事情，岳连河与陈蒲也正常上着香，除了徐今义上香比较敷衍。
宋玄清见他们知难而退了，也收回了神通：神威。
神威他不怎么用，一直觉得实用性不强。
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嘛。
*
岳连河三人上完香，便跟着宋田成去了他家。
宋田成家人在做饭。
岳连河三人站在院子里。
徐今义憋了好久的气，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岳师，刚才在那破庙中，你拦我做什么？”
岳连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玄清庙的方向，随后用真气弄了个隔音罩。
徐今义皱眉，不明所以。
“这乡野偏村的，岳师你还怕谁听到？”
“也许是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吧。”岳连河半开玩笑似的道。
徐今义眼皮子猛地一跳。
“岳师你这话是何意思？！莫非那神灵玄清公还真存在不成？！”
“神灵不是早就无影无踪了吗？！”
岳连河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徐今义看了眼玄清庙的方向，隐约感觉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他收回了视线，看向岳连河。
语气义正言辞，眼神却有些外强中干。
“岳师，你在故意吓我是吧！”
今日遇到的这些事，与岳连河的话确实令徐今义有些疑神疑鬼。
但他这么多年的认知告诉他。
这个世界不存在神灵。
那位玄清公，绝对是假的。
岳连河说不定就是恶趣味，故意吓唬他。
徐今义安慰着自己。
岳连河笑了笑，却未回应他的问题，话音一转说道：“你知道神像之灵吧？”
“知道，但未曾亲眼见过，怎么了？”
岳连河缓缓道来：“老夫年轻时闯荡在外，曾亲眼见过神像之灵。”
“而神像之灵的由来，想必你也知晓，由多种珍稀的特殊天材地宝为材料，再以特殊方法炼制的神像，而后经过长年累月的无数人供奉，吸取天地精华、人族愿力、香火，从而诞生于神像之中的灵。”
“那些人供养出这些神像之灵，大部分都是为了试图重现上古的真正神灵，可惜他们这么多年来也未曾成功。”
“神像之灵，终究是灵，而不是神，看似与传说中的神灵有着一些相似，但终究不是神。”
徐今义皱了皱眉，试图理解岳连河的意思，迟疑道：“岳师你这话的意思是……那所谓的玄清公并不是神灵，而是灵？”
刚说完，徐今义就摇摇头，否定了。
“不可能，那玄清公的神像只是普通的石材雕刻的，且这宋家村只区区数百人，莫说几百年了，给个几千年也诞生不了神像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