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月,你到底对珍儿做了什么!”东方宴此刻已经怒极。
难怪昨日见珍儿情况不佳,原来竟然是林倾月这女人在背后耍手段!
亏得他还以为她嫁入王府后,收敛心性,甚至隐约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没想到,她还是这样恶毒。果然是本性难改!
林倾月吹了吹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也没什么,就是给她种了个‘诚实咒’而已。”
“这咒,若是种在诚实良善之人的身上,不会有任何伤害。可若是种在谎话连篇之人的身上,那么她每说一次谎话,舌上就会长出一个恶疮。”
“你居然用咒!”东方宴恼怒之下,也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场,“咣当”一声拔出随身宝剑,冷冷地指着林倾月。
“说,那咒如何可解?”
冰冷的剑光,映着东方宴绝情的脸庞,格外幽冷。
“无解。”林倾月耸了耸肩,神色淡然。
“林倾月,你休要挑衅本王的耐心!”
东方宴想到林如珍当时在自己怀里痛得瑟瑟发抖、眼眸含泪的可怜样就觉得心疼,他还单纯地以为她只是生病了。
没想到,居然林倾月得给种的咒!
何其恶毒!
又想到自己昨晚居然会被林倾月迷惑。今日,甚至还特别跑去珍宝斋为她精心挑选了一支翡翠雕花的簪子,就有种背叛了珍儿的感觉。
“本王再问一次,如何可解?”
“我说了,无解。”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说话间,长剑逼近,眼看就要刺中林倾月,忽听一声尖锐的猫叫传来:“喵呜——”
狸花猫高高跳起,一爪子挥过,东方宴手背顿时落下三条血痕,握剑的手也因此颤抖了一下。
而林倾月窥得空隙出手了,一抓、一夺,眨眼间剑已在她的手里。
冰冷的剑锋横在东方宴的脖颈上。
东方宴也迅速反应过来,袖箭落下,反手对准林倾月的太阳穴。
谢守正在旁边都看傻了,回过神来,赶忙来劝:“二位夫妻一场,又是御赐良缘,天作之合,怎可大动干戈,伤了夫妻感情?”
“王爷,有话好说,先把袖箭收了。”
“王妃,您也把剑挪开,不能真伤着了!”
他一手捏着剑,一手抓着袖箭,慢慢地从两位贵人的要害处挪开,然后轻轻松了口气:
“俺的娘哎,二位今日若是双双殒命,下官的脑袋也就不保了!”
“告诉本王,珍儿的咒术到底该如何解!”东方宴不动声色地移开几步,和林倾月拉开距离
林倾月道:“说了无解,听不懂人话吗?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谎话连篇,诚实做人!这本是教人向善的咒术,自然要约束一生咯。”
东方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珍儿乃纯善之人,怎么会撒谎呢?”
林倾月说:“撒不撒谎,你不是都看到了?你若不信大可去求证。”
东方宴道:“如何求证?以伤害珍儿为前提的求证?你把你妹妹当成什么了?”
眼看这二人又要开始闹腾,谢守正赶忙挡在两人中间:“二小姐的问题不算严重,可稍后再说。现在顶要紧的是侯府大公子!下官白天用符咒压下了他体内的邪祟,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不能好好解决,大公子性命休也!”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急吼吼地跑来:
“大人不好了,侯府大公子又暴起了!”
谢守正急得猛拍大腿:“本官就说危也,奈何您二位揪着无关痛痒的事不放,耽误了多少时间!”
东方宴冷眸眯起:“你说,什么是无关痛痒之事?”
林倾月插话:“自然是你那些情情爱爱的事啊!”
“林倾月,你真是越来越放肆!”
留在王府,难免又要和狗王爷龃龉,林倾月抖了抖衣袖,对谢守正道:“走吧,去侯府看看。”
谢守正立马殷勤地在前方开路:“王妃您请!咦,这猫也要跟来?好好,一起一起!哎?王爷您也去?”
晋王冷哼:“走你的路,休要多言!”
他主要是怕林倾月再暗搓搓的使什么手段害林如珍,当然要跟去监督。
他倒要看看,林倾月还会搞出什么来!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侯府已经鸡飞狗跳了。
往日衣着光鲜,自命不凡的清俊公子,此刻披头散发,手持长剑,眼眸赤红地吼着:
“我让你们打我,为什么不打?”
“既然你们不肯动手,那便轮到我来动手了!”
“杀,杀!你们都该死,统统该死!”
侯府的护卫们根本不是对手,早就被撂倒了。
而林霄见势不妙,跑去找城防卫求救。
所幸玄镜司的人及时出手,控制住了场面。
林如风张牙舞爪地想要杀人,但脖子和手脚都被玄镜司的司卫,用铁链拽着。
他像一头疯魔的野兽,拼命地想要挣脱锁链,脖颈、手腕都被寒铁勒出了血来,却依然挣不开。
这些牵制林如风的人,都是谢守正的手下,训练有素。若是普通的护卫,根本应付不来当下的场面。
“他力气太大了,大家小心!再拽紧一些,撑到大人回来!”
“是!”
侯夫人周氏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担忧又无奈,只能捂着脸哭泣。
而林如珍白天吃了安神止痛的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连林如风出了事都不知道。
直到林如风再次发疯,闹出的动静太大才吵醒了她。
她出来一看到这场景,立马惊呼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为何用铁链锁着我哥?”
周氏隔着些距离喊着:“珍儿,你哥遭邪祟上身,那些是玄镜司的人,绑着你哥也是怕他伤人伤己。呜呜……我可怜的风儿啊,到底谁在害你……”
林如珍心疼哥哥,更想在母亲面前表现兄妹情深,便大声地喊着:
“我哥的脖子被你们勒出血啊!你们这是要他的命啊,松开一些,快松开一些!”
司卫道:“公子此刻理智已失,若不如此,他会伤人!我等有数,暂时不会伤及公子性命。”
林如珍道:“什么叫暂时不会伤及性命?没看到他都喘不过气来了吗?邪祟上身没有要我哥的命,你们难道想要他的命吗?”
那林如风闻言越发做出痛苦表情,冲林如珍喊了一声:“妹妹,我好疼,快救救哥……”
“我哥认出我来了!他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就是我哥啊!你们不要伤害他!”
她天真地以为,林如风被她的亲情打动,恢复了原本的了理智。
于是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试图拽开锁链,嘴里还喊着:“哥你别怕,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