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璃一时语塞,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墨羽。
“融合不了……就会爆炸?”
“是啊,不然威力怎么来?”墨羽理所当然地道。
“那你就不怕……它在你手里先失控了?”
“控制好就行了,不会炸的。”
“我是说万一呢?万一失手了呢?”
墨羽耸了耸肩。
“万一炸了,就找机会重塑肉身呗。”
“都化神期了,这点小伤,死不了,养养就好了,肉身坏了还能重新长出来。”
周璃被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噎了一下,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一个被她忽略的事实。
“等等!你……你才化神期?!”
她之前虽然知道墨羽是化神期,但刚刚那一击的威力实在太过骇人,让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
现在被墨羽自己提起,那种巨大的反差感和不真实感再次涌上心头。
化神期……秒杀了三个燃烧了神魂,实力暴涨到足以威胁返虚巅峰的邪修?
这……这他娘的合理吗?!
周璃感觉自己数百年建立起来的修行常识,在这一刻被墨羽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几近崩塌。
墨羽却摆了摆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咳,也没你想的那么轻松惬意。”
“灵力都用光了,我现在站着都费劲,走几步路都得喘。”
周璃闻言,表情更加古怪了。
她看着墨羽,又看看地上那三摊已经开始随风飘散的人形灰烬,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
“你要是……早点说这话,在那三个家伙元神还没彻底灭掉的时候说……”
“他们怕是能当场气得魂飞魄散,死不瞑目。”
一个化神期秒杀三个返虚,仅仅是耗光灵力?
周璃觉得,天玄圣地出来的这帮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墨羽却对她的感慨不以为意。
“那些都不重要了。”
“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再说。”
周璃定了定神,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惊骇,将注意力转移到战利品上。
墨羽先取出了那五名化神期修士的储物戒。
神识探入,里面的东西不算多,但对普通化神修士而言也算丰厚。
灵石、丹药、一些低阶魔道法宝,还有散落各处的黄泉露。
墨羽将黄泉露汇集起来,粗略一数,竟也有百来杯。
“看来这东西在杀戮魔教内部确实是硬通货。”
墨羽随口道。
他的目光很快被五枚一模一样的黑色玉简吸引。
玉简上铭刻着细密的血色纹路,散发着淡淡的阴冷气息。
墨羽取出之前幽泉长老给他的那枚对比了一下,确认是同一种东西。
“看来,这就是杀戮魔教内部成员的身份信物了,或许还有联络的功能。”
周璃也凑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
“多半如此,气息略有不同,或许代表着不同的身份或者所属。”
接着,墨羽将神识探入了那三枚属于返虚邪修的储物戒指。
这一看,即便是墨羽,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比起那五个化神期,这三个返虚期的家底,简直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
别的杂物暂且不提,光是黄泉露,就不是用杯来计算的了。
三个储物戒指内,都有专门开辟出的空间盛放黄泉露,形成了三个小型池子,粘稠猩红的液体在其中缓缓流淌。
粗略估计,这三个池子加起来,怕不是有数万杯黄泉露。
“啧,这些家伙搜刮民脂民膏的本事倒是不小,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周璃摇着折扇,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杀意。
除了海量的黄泉露,戒指里还有不少品阶不低的魔道法宝,以及一些记载着邪术、秘法的玉简和。
墨羽对那些法宝兴趣不大,倒是将那些秘法都收了起来,打算之后研究一下。
很快,他又发现了三枚与化神期不同的玉简。
这三枚玉简通体呈现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液,其上纹路更加复杂玄奥,散发的气息也更为阴森强大。
“黑色的给化神,暗红的给返虚?”
墨羽拿起一枚暗红色玉简掂量着。
“看来这魔教内部等级森严,不同等级,身份凭证都不一样。”周璃补充道。
墨羽拿起那枚属于血屠老鬼的暗红色玉简,仔细端详。
他尝试着将一丝灵力缓缓注入其中。
嗡——
几乎是同时,他刚刚收起的那些黑色玉简中,有两枚轻轻颤动起来,散发出微弱的血光。
“有意思。”
墨羽挑了挑眉。
“看来,这玉简果然有联络和召集的功能。”
“这暗红色的,应该是能直接号令持有黑色玉简的下属。”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暗红色玉简光芒一闪,竟是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立体的地图虚影。
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十个光点。
其中两个,正代表着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就是刚刚死去的两名化神的玉简。
而剩下的八个光点,正在地图上快速移动。
周璃凑近看了看,折扇在虚影地图上轻轻一点,指向那八个光点即将交汇的位置。
“看来,除了被我们顺手解决的这两个倒霉蛋,血屠老鬼的其他手下都在往那边赶。”
“那里,多半就是他们平时议事或者接受命令的地方。”
墨羽起了兴致。
“走。”
“正好过去看看,瞧瞧他们内部是怎么运作的,顺便……玩玩。”
周璃也是热闹不嫌事大,点了点头。
“正有此意。”
她刚准备动身,却被墨羽一把拉住了衣袖。
墨羽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虚弱,气息也显得有些紊乱。
“哎,周离老哥,等等。”
“刚刚那一下,消耗有点大,现在腿软。”
他试探道。
“能不能……扶我一下?”
周璃有些犹豫,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墨羽老弟,实在抱歉。”
“非是我不愿助你,实乃……我身有隐疾。”
她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唉,说来话长,我自幼体弱,身患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
“此病说来也怪,一旦……一旦触碰到男子的肌肤,我便会浑身不受控制地起红疹。”
“那红疹奇痒无比,抓心挠肝,简直是痛苦不堪。”
“宫中太医反复叮嘱,严令我绝不可与男子有任何肢体接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