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庞大的一个邪修组织,胆敢在大乾皇朝境内建立据点,不为人所知。
若说背后没有皇朝内部势力的支持,周璃绝不相信!
而鹤派便是最有可能的。
至于蛟派?没那能力。
如果能找到鹤派与杀戮魔教勾结的切实证据……
那此事便足以成为她夺嫡的一大助力。
墨羽这句话,简直是醍醐灌顶。
然而,想到此处,周璃的眉头又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话虽如此……
但如今鹤派早已先下手为强,散布谣言,蛟派暗中与杀戮魔教有所交易。
虽然空口无凭,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信的人却不在少数。
若鹤派真和杀戮魔教有合作,决没那么容易查到。
想要借此扳倒鹤派,恐怕难如登天。
墨羽见她还在沉思,也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暗处,一道冰冷的视线收回,夏凝冰无声地松了口气。
还好,两人只是在谈话,并未发生什么出格之事。
她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那七皇子周璃的女儿身。
方才见两人单独入内,还以为……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至少,不会再有上次那般令人不适的场景了。
……
墨羽回到自己原本的主卧。
房门刚一推开,那名叫燕儿的美艳女子便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娇媚笑容。
“圣子大人,您回来了。”
她目光向墨羽身后探去,带着一丝疑惑。
“殿下呢?”
“殿下兴致正浓,还在隔壁独自观摩那《名器鉴赏谱》,钻研学术呢。”
燕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恢复了妩媚。
“原来如此,那奴家这便过去看看,是否需要伺候。”
说罢,她对着墨羽盈盈一拜,莲步轻移,朝着隔壁房间走去。
墨羽进门,江晓煖立刻投来了揶揄的目光。
“哟,圣子大人,和七殿下探讨‘学术’,可有什么心得呀?”
她特意加重了“学术”二字,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十足。
“那《名器鉴赏谱》,是不是很有趣?”
墨羽好笑地瞥了她一眼,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嗯,确实颇有见地,内容详实,图文并茂,堪称奇书。”
他顿了顿,看向江晓煖,故意拖长了声音。
“怎么,小暖你也对这‘学术’感兴趣?”
“你要是真想和我深入交流一番,我倒也乐意奉陪。”
“呸!”
江晓煖脸颊微不可察地一红,连忙后退一步,摆着手娇嗔道。
“才不要!谁要跟你聊那个!”
“圣子大人您正经点!我的职责里,可没有陪您探讨这种……这种东西!”
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真是的,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间里看那种书……也不嫌害臊……”
旁边的楚玉璃眨巴着大眼睛,脸上依旧写满了迷惑。
《名器鉴赏谱》?
师尊和七皇子到底在看什么?
为什么江姐姐不让我看,还说是少儿不宜?
慕容伊看着楚玉璃那懵懂的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有必要找个时间,给这位小师姐,好好上一堂生理课了。
免得将来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夏凝冰依旧盘坐在角落,闭目养神,对几人的谈话置若罔闻,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众人也不再多言,各自寻了地方,开始打坐修炼。
……
夜色渐深,月上中天。
七皇子府邸灯火通明。
一辆装饰华贵的辇车在府门前停下。
周璃刚一踏下辇车,几道香风便扑面而来,伴随着莺声燕语。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殿下今夜看着有些倦了,让妾身为您按按肩吧?”
“殿下,奴家新学了一支舞……”
几位衣着华丽、环肥燕瘦、容貌皆是上乘的女子娇笑着围了上来,眸中秋波流转,媚眼如丝。
都想在今夜拔得头筹,获得这位风流皇子的垂青。
周璃脸上瞬间切换回那副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笑容,张开双臂,左拥右抱,动作熟稔而亲昵。
“乖,知道你们心疼本王。”
她在那为首女子丰润的脸颊上轻佻地捏了一把,又在另一女子的纤腰上暧昧地摩挲。
“不过嘛……”
“今夜怕是不能与美人们共度良宵了。”
“明日一早,本王便要奉旨与天玄圣子同赴泉城,查办要案,实在不宜耽搁。”
“今夜,便……各自安歇吧。”
女人们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却也不敢强求,只能娇嗔几句,依依不舍地退下。
“那殿下定要早些回来,奴家们都等着您呢……”
“知道了,知道了,都退下吧。”
周璃挥了挥手,笑容不减。
待那些女子走远,一直跟在身后的燕儿才上前一步,柔声问道。
“殿下,需要奴婢伺候您歇息吗?”
周璃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娇媚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即摆了摆手。
“不必了,你也退下吧,本王自有安排。”
燕儿恭敬地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周璃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沉静,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深处。
推开一扇隐蔽的书架,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她熟练地步入其中,七拐八绕后,来到一间布置典雅的密室。
密室一侧,引来了天然地脉温泉,砌成了一方氤氲着朦胧水汽的暖玉浴池。
池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周璃走到一面巨大的琉璃镜前,看着镜中那个俊美无俦、风流不羁的“七皇子”。
她缓缓抬手,解开了束在头顶的发冠,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倾泻而下。
接着,是宽大的皇子袍服,一层层褪去。
最后,她解开了紧紧缠绕在胸前的束胸布。
随着最后一层束缚的解开,镜中那英挺的少年郎形象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曲线玲珑、肌肤胜雪、毫无瑕疵的绝美胴体。
那张脸,褪去了刻意模仿的男性棱角与英气,只剩下足以令天地失色的柔媚与精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落在胸前。
确实……规模不大,与墨羽那画上所绘的波澜壮阔,相去甚远。
想到那幅画,周璃心念一动,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画卷。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
画卷之上,之前浸染的茶已经干涸。
那原本变得透明、显露出“碧玉白虎”真容的轻纱,竟又恢复了原状。
重新遮蔽了一线天,变回了含蓄内敛的仕女图。
水过无痕,仿佛之前的显露,从未发生过。